地府等級森嚴,見官沒有絲毫恭敬,不行禮就算了,竟然還這種態度,這讓張凡的心中有些不快,說:“還請勞煩通報一聲,有重大公事……”
張凡畢竟是七品的判官,雖然管不着自己頭上,但畢竟是上官,他不情不願,說:“等着……”
衙役進去後跟6忠楚彙報了這件事。
6忠楚此時正在府衙招呼朋友,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子,眼睛略小,還半眯起來:“第一棺的判官張凡,他可說了什麼事?”
邊上一個客人,聞言一愣,插口說:“他說他叫張凡?”
這個客人神上並沒有陰神之光,應該不是靈官。
神態氣度也一點都不差,腰桿挺的筆直,神態也很居傲。
6忠楚說:“溫老弟知道這個人?”
那位溫老弟說:“何止聽說過,此人現在可是大大的有名,第一棺的風行雲跟蔣天養兩位鬼帥來豐都兩件事,一件事就是要將我天鬼宗趕出九幽,另外一件事就是替這個人請功,說此人一人力抗三位修羅王,據十萬修羅與無煙山。”
6忠楚大吃一驚:“就是此人?”
溫老弟面色一沉說:“應該沒錯!”
“請功也就罷了,竟然想將我天鬼宗趕出九幽,難道我第一鬼修宗門是白叫的,這麼好欺負?”
天鬼宗高手如雲不說,其勢力在九幽紮根多年,跟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其中豐都的高層不少都跟天鬼宗相交莫逆。
6忠楚說:“蔣天養是癡人說夢,他一個第一棺小小的鬼帥就想動搖天鬼宗根基,就算他姬七夜親來又怎麼樣,他都未必敢跟天鬼宗作對。”
溫姓男子輕蔑一笑。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6忠楚心領神會:“說什麼事情了嗎?”
衙役搖頭:“只說是要事。”
6忠楚說:“沒看到這有客人嗎?讓他等着吧,就說本判還有一些事情。”
衙役應聲而去,出來見張凡着急的來回踱步,說:“這位大人,我家判官爺現在正有案子審問,讓你在衙外等候……”
張凡說:“麻煩小哥,再去通報,事情十萬火急,讓6判務必抽出時間相見。”
衙役也沒說什麼,轉身又重新進了府衙內,但這一去就沒了影。
一分鐘……
二分鐘……
三……
張凡足足在門口等了五分鐘不見出來,葉冰雲一個人在廢墟危險環繞,另外一邊,衆神時代又在降臨,他沉吟了一下,不顧門口府衙的勸阻,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卻是看到那個衙役正跟人在走廊上聊的興起,看到張凡寒着臉進來,面色一僵,有點像是做賊被抓,臉色一紅後惱羞成怒:“你怎麼進來了,即便你是第一棺的判官,未進允許也不準進入府衙。”
張凡直接收一揮,衙役直接就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院子裡,就摔在酒宴的邊上,出一聲慘叫。
驚的酒宴上的人都聞聲望來,見此臉色全都大變。
“放肆!”
6忠楚憤怒拍案而起。
張凡面沉似水,慢慢的走了過去,目光在酒宴上掃過,淡淡的說道:“這就是6判所謂的有些事情要辦?”
6忠楚冷哼了一聲。
張凡說:“張某人跟你沒啥交情,你見不見,是你自己的事,但我已經說了,此事是公事,而且事關重大,你就這樣對待重大的公事?出了事情,你擔當的起嗎?”
6忠楚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就是故意爲難張凡,要給張凡一個下馬威,但是沒想到,張凡這麼難纏,直接打進府衙來。
溫姓男子卻是知道,張凡不好惹,當即打圓場說:“張判官誤會了,6判爺正跟在下了解一起案子,多有怠慢,快快請坐……”
張凡也不想計較,“6判現在可有時間跟我商議公事?”
6忠楚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裡堂請吧。”
兩人進入裡堂後,張凡就開口說:“這一趟來找6判是我地界一個窮兇極惡之徒逃到了6判的地界之上,想要6判一改生死簿,將之處死。”
6忠楚心中冷哼,這也算是公事,分明是你第一棺自己的失誤,也敢扯到本判的頭上,隨手就拿出了自己的生死簿:“姓誰名誰?”
“林文瑞!”
6忠楚神識一掃,生死簿翻了開來,還真有一個申海的林文瑞。
“林文瑞,陽壽二十八……”
張凡插入說:“此人生死簿被人改動過,他是凡間註明的考古學家,成名都不下二十八年了。”
6忠楚說:“這怎麼可能,沒有判官改生死簿會這麼改。”
正常的情況,判官要改生死簿,一般都是年歲往上改,往下改是提早死亡啊。
張凡說:“之前,地府遺失了一頁生死簿,本判懷疑是落入此人的手中了,或者是此人認識的人手中,幫他把別人的陽壽轉移到他的身上,而非是獨自修改。”
秦慕雪就是無辜的受害者,要不是他改回來,已經死於非命了。
6忠楚聞言心中大喜,眼睛閃過一絲狠辣,好啊,竟然不打自招,自己說出了把生死簿丟失的事,可別怪本官手狠了。“張大人現在的意思,讓我把他的生死簿改了?”
張凡說:“正是,此人極度危險,必須要立刻處死。”
6忠楚說:“張判官,這不妥當吧,本判相信你所說的林文瑞是爲禍人間的禍害,但他終究是個凡人,我們身爲靈官無權干涉凡間之事,他的一切判罰都要等他死後。”
張凡眉頭一皺說:“6判,此人篡改生死簿早已經出了凡人的界限,他屬於邪修,挑戰地府律法的邪修。”
6忠楚搖頭說:“這件事,恕本判愛莫能助。”
他頓了一下說:“如果張大人一定要這麼做,還請,張判請走正常的流程,到豐都請閻君令。”
張凡強壓着怒火,對方擺明是在爲難自己,可是對方說的有力,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好,但此時事關緊急,還請6判跟我到閻君殿一行。”
這一次,6忠楚卻是沒有爲難:“本判就陪你走一趟。”心中則在冷笑,張凡這是作死,生死簿被盜,就算是把兇手給逮捕了,也難逃失職的重罪。
他倒要看看,姬七夜不在,現在在豐都的風行雲跟蔣天養怎麼護的住。
當即兩人就往閻君殿趕去。
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團紫氣繚繞着閻君殿的上空,那遼闊恢弘的氣勢讓人簡直不敢直視。
這就是豐都閻君蒼紂。
等張凡趕到時,閻君殿外卻等了好些人,一問之下,張凡眉頭頓時一皺,這些人竟然全都等候召見的,在遠端,張凡竟然還看到了,兩位熟人,吃了一驚。
竟然是第一棺的兩位鬼帥風行雲跟蔣天養。
兩人看到張凡也大吃一驚。
“張判官,你怎麼來了。”
張凡快步迎過去說:“遇到了一點麻煩事,轄區的一個邪惡跑到了西蒙,我找了6判幫忙,6判說是要通過閻君大人令才行。”
其實,下一級別的事情找上一級就行,也就是說,這個令城隍爺了就行,此人卻讓張凡來找閻君,擺明了是在刁難張凡。
蔣天養的面色便是一沉。
6忠楚面帶微笑的對兩位大帥裝模作樣的鞠了一躬:“下官路忠楚見過兩位大帥。”
蔣天養冷哼了一聲。
風行雲也沒什麼好臉色。
他們來了豐都有幾天了,事情毫無進展,處處受到豐都方面的刁難,這讓他們心裡很窩火。
姬七夜投胎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很多人都開始毫無顧忌的踐踏第一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