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內,張凡高座堂上,邊上還頓了一隻貴賓汪,神氣活現的,一掃剛纔頹廢的模樣,因爲馬上就要審案子了。
這是張凡的第二個案子。
受審的將是在差點讓上古降臨,成爲千古罪人的林文瑞,沒多久,他就被小六子給帶了上來。
張凡低着頭翻閱這林文瑞的生死簿,等他看到他的真是資料時,當真是嚇了一條,林文瑞竟然出生於三國時期的吳地,至今一千八百多年了,也就是說,他活了一千八白多歲,竟然利用生死簿偷別人陽壽的辦法活了這麼久,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
按照道理來說,人活三百,獸活五百,必定都會有天劫降臨,他甚至還瞞天過海,未招天劫,這估計跟他沒有修煉有關,在服下靈果之前,他跟普通人並無區別。
小六子將人帶了上來。
此時的林文瑞披頭散,陰魂虛弱,一臉的慌張,早沒有了在凡間那趾高氣昂的樣子。
“給我打!”
直接一個王命令牌扔出去。
按照規矩卻是都是這樣,上堂的,無論是被告還是原告驚動官老爺都要先打十大板。除非運氣好,遇到一個慈官,很顯然張凡並不在此列,他還感覺十大板太少了呢。
林文瑞聞言嚇了一跳,這陰身如此羸弱,抽一鞭子都能抽死人,如何能承受得住十大板子啊,慌忙開口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張凡淡笑:“你不是神王嗎?”
林文瑞只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不禁擡起頭來,眼睛倏地瞪了起來,簡直就跟見了鬼一般,瞪的幾乎要掉出來,他失聲叫道:“是你!!”
“怎麼會是你?”
林文瑞心中暗忖,是了,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了,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強大的實力,自己剛跟他上山時,他就已經神通驚人,原來,他是……靈官。
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自己投生死簿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的,如此大的罪名,在陽間不算什麼,到了陰間,那是罪無可赦的大罪。
兩個府衙上去就把林文瑞給摁了,他還是呼叫起來:“張凡,不,張大人,饒命,饒命啊……”
壯壯伸長了脖子,要說起來,害死三火的,這個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不是他搞的上古降臨,三火也不會死在古虛的劍俠。
“啊……”
悽慘的叫聲在公堂之上傳開。
“啊……”
林文瑞不禁活的久,身體機能沒有退化,而且因爲時間的關係,陰身也比普通人要殷實一切,別的陰魂一板子下去,保準半條命沒有,他連打了四五板子陰身才出現不穩的極限。
不過,十大板子打下來,他也實在夠受了。
而且還是府衙特地放輕,留他一命接受審案的情況下。
張凡問:“本官問你,到底是什麼人幫你偷的生死簿?”
林文瑞臉色慘白,陰身不定,但那雙眼睛卻還在轉悠,還在想點子,他的事情生時還是三國,那時候長年打仗,死人無數,地府就出現了一些處理不夠來的情況,很多孤魂野鬼遊蕩鄉里,他在古籍上看到後,就用上面的秘法聯繫到了鬼差,爲他提供了一些便利,後來通過這位鬼差結實了當時的判官上官懷瑾。
正因爲,他可通鬼神,他在自己的鄉里還有半仙的稱號,只不過,偷到了生死簿後,他就銷聲匿跡了。
不斷的轉移住地,不斷的轉變身份,還曾經移民國外,靠着自己的這麼多年累積的財富,一直在研究地府的來歷,結果讓他現了上古的存在。
此人可以說是華國曆史的見證人,活化石。
“上官懷瑾嗎?”
張凡在判官志上看到過,這個人是他的前任的前任,此人現在在豐都擔任六品監察司,而在他之前,也就是說還經歷過一位判官,那位判官爺也是夠能忍的,竟然在上任到離任,都沒有把這件事上報,應該也是擔心會處罰。
“你說研究地府的來歷,研究出個什麼來了嗎?”
林文瑞搖了搖頭。
別說是他了,在地府任何的書籍上都沒有關於地府來歷的記載。
“按照地府律法,偷盜生死簿,竊取他人陽壽一千八百多歲,其罪當誅。”
“拉下去砍了吧。”
林文瑞驚恐的大叫起來:“大人,饒命啊,大人……”
就在林文瑞被拖下去斬時,魏無涯跟錢得重走了進來,張凡看清兩人笑着迎了上去:“兩位大人怎麼有空來我這小廟?”
魏無涯擠出一絲苦笑,錢得重也是一臉愁容,張凡看的奇怪不禁問:“兩位大人,是生什麼事情了嗎?”
“來,到後堂說。”
問了才知道,原來城隍沒錢了,更準確的說不是城隍沒錢,而是整個第一棺都沒錢了,上面沒有撥錢下來。
本來,每一個月閻君殿都會準時錢的,就是一家公司的財務一樣,現在已經拖一個多月了。
風行雲說閻君殿沒錢了,各宗各地也會上交稅收,原本也是能正常運轉的,但風行雲把錢給那百萬大軍當了軍餉,無煙山之戰雖然張凡勞苦功高的,但絞殺那十萬大軍的還是這百萬雄獅,不犒勞三軍說不過去,但是犒勞完,蒼紂又不替他們去天庭請功,結果,就沒錢了。
張凡的臉色當場也變了,這沒錢誰還幹活啊,會出亂子的。
難怪風行雲跟蔣天養被豐都那位閻君擠兌成那樣了,還厚着臉皮賴在豐都,原來是這個原因。
張凡說:“那各大宗門都不肯給嗎?”
魏無涯搖頭:“第一棺地界內的鬼宗數量公有三百零六家,稅收是有定額的,往常都足有剩餘,閻君殿內應有財庫,只是閻君大人離開的急,沒想到這一環,如今突然拿錢出來,閻君大人投胎的消息又已經傳出去,現在沒人願意多給。”
說實在的,就算魏無涯覺悟高,沒有陰德跟靈石拿,他心裡也都有點不舒服呢,更別說這滿朝的文武了。
張凡說:“天庭不會坐視不管的吧?”
魏無涯搖頭說:“不好說,只怕是不會管。”很多時候,地方有災情,朝廷未必都會管的,他們自己問題還一大堆呢?
張凡現在手低還有一些閒錢,倒是不急那點工資。
可看魏無涯跟錢得重就知道,他們老大不樂意了,修行很費錢的,尤其是錢得重,很依賴丹藥。
錢得重說:“閻君大人不在,又不出錢來,第一棺人心都散了,很多靈官都在通過自己的關係,聯繫另外四座地府,想要另謀高就。”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並不是沒有生過。
盛極則衰,衰極則盛,事物是呈現螺旋態展的。
第一棺能吸納張凡這樣的人才,自然也會有人離開,只不過這一次的問題很嚴重。
魏無涯說:“我次來也就是跟老弟說這件事。”
“問題遠比想象中的嚴重。”
“本城隍手裡的調令就有七人之多了,其中赫然有文判郭守義,二位巡遊,四位鬼差。”
怎麼有一種公司破產倒閉的感覺啊。
張凡詫異的說:“其它四處地府也會答應他們的調動?”
魏無涯說:“會,他們巴不得呢,如果第一棺人員少了,地界就會被他們劃分過去。”
張凡聞言心頭一驚。
如果只是人員離開的話,張凡也不太當回事,再提拔就是了,無非是能力差一點,但是要把第一棺的領地劃分走,那就真的動搖了第一棺的根基。
自己還怎麼面對二哥姬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