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目光橫掃在場,最後直視白帝,在窮桑白帝也是鎩羽而歸丟了面子,起碼是被張凡打了臉,“其罪一說本君殺秦廣降軍,這是我地府之事,白帝難道忘了,非玉帝下旨,天庭仙官不得插手地府之事。”
白帝面色一沉:“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玉帝不在,三界動盪,任何一處的上古摺疊空間出現的波瀾都有可能波及三界,故而,我們四位大帝還有一衆仙官一致認爲,權益行事,確保三界安寧,秦廣之事則是上古之事,天庭必須插手。”
這是公然的推翻了玉帝在位時候的律法,不過,白帝既然說是滿朝文武都同意的方案,張凡若再拿這件事當措詞,說他們蔑視玉帝,只會被羣起而攻之,張凡可沒這麼蠢,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即說道:“即便如此,天條也沒有禁令,閻君不能殺俘虜。”
白帝冷着臉:“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有違天和。”
所謂天和實在虛無縹緲,在張凡看來,就是忽悠人的一個詞語,不過導人爲善,也算是一個好詞,當然也有一些修仙者則說,天和就是天庭這個統治者的氣運,殺多了,會損弱天庭氣運,天庭的氣運減弱到一定程度,那就是王朝被人顛覆。
這個罪名可不小啊。
張凡說道:“殺人卻是有爲天和,但本君敢問白帝,你殺的人比我少,還是在場的哪位殺的人比我少?”
張凡確實殺了不少人,只是窮桑就殺了百萬大軍,再加上地獄所殺之人,可以算是殺人魔了,可他終究才進入修仙界沒幾年,打死了就二百萬,可眼前的白帝活就活了數百萬年了,兼之能修煉到如今的這個程度,殺的人必然不少。
“相信,天庭錄上面應該有很多關於在場事蹟的記錄,找仙官一查便知,我也覺得有爲天和,那大家就一起受罰吧,殺的越多罪就越重,如果大家都願意的話,本君也願意。”
大家都有罪,罰我一個人多不公平啊。
在場的仙官都面色難看的左顧右盼,洋裝沒聽見。其實在他們眼中,張凡殺的那點人,真不算什麼,在場的都是仙人,視衆生爲螻蟻,何嘗考慮過這個問題,反倒是張凡,他是真正非敵人不殺。
白帝說道:“南府閻君,衆仙跟你的情況一樣嘛?他們都已經投降了。”
張凡說道:“是啊,我們就算投降了的,讓仙官查查諸位殺了多少投降了的俘虜,本君猜想,諸位仙家神通官大,隨手一個法術數百里內可能再無活口的吧。”
白帝看向滿堂文武眼神都在閃動,很無奈的說道:“那我們說你其罪二,你跟公然跟西府開戰,罪名確鑿,你無從狡辯了吧。”
戰爭到現在還在進行呢。
張凡說道:“西府無故兵困我南府鬼門關,玉帝又不在,我只能自己拿主意了,總不能讓鬼門關一直癱瘓着吧,本君已經勒令西府退兵了,他們不退本君也是無奈之舉。”
“胡說!”冥舟憤怒的大叫:“冥霞山是我西府的鬼門關。”
張凡說道:“是我的南府的。”
“我西府的!”
“南府的。”
“西府的。”
“……”
兩人在凌霄寶殿當場就吵了起來,白帝憤怒一聲怒吼:“你們當凌霄寶殿是什麼地方,大呼小叫。”
“根據本帝所知,冥霞山確實是西府的鬼門關。”
張凡依舊淡然:“南府的。”
白帝說道:“西府的。”
“南府的……”
這是要繼續跟白帝爭論了,白帝的臉都漲紅了起來,不讓冥舟跟他吵,自己倒是跟他吵起來了,這混蛋太會帶節奏了。
白帝冷靜下來說道:“根據本書現實,這冥霞山一直是西府的轄區。”
張凡說道:“以前是西府的,卻被秦廣城打下了,西府失去了冥霞山,南府又從秦廣城的手中奪回了冥霞山,那此處當然算是南府的轄區咯。”
“我西府整個跟秦廣交戰,是你南府橫加一手,搶走了冥霞山”冥舟憤懣的說道。
張凡就像第一次認識冥舟:“冥舟閻君,你這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這種話都有臉說的出來,被秦廣打的龜縮在閻君殿不敢出來,九幽誰不知道。”
“你血口噴人。”
張凡不想跟他再爭:“多數無意,查看地卷吧。”
地卷之上有每一處鬼門關的顯示,一看屬於誰就能清楚,冥霞山的鬼門關早已經進入了南府的運營之內,如非屬於南府,也運作不起來。
結果一查,冥霞果然屬於南府。
白帝說道:“其上兩罪暫時放置一旁,你還有第三宗罪,此罪滔天,本帝問你,爲何要誅殺,佛鄉入地獄的三位尊者,你知不知道,天庭花費了多大的力量纔跟佛門達成約定,現在被你一舉撕毀了契約。”
張凡聞言一愣,他倒是第一次聽說此事。
佛門是不是真跟天庭打成什麼協議,張凡不知道,但是佛門欺負到他頭上了,他絕不會坐以待斃。對人對事,他一貫都是這個態度,這個風格。
張凡說道:“佛門入侵我地獄,挖我九幽牆角,還要公然擊殺本君,按照地府律法,該誅,本君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如果那冒充修羅的三位佛門子弟如果是得到天庭允許的,那這事情的背後就大條了,不過,按照張凡所想,未必是如此,真要是天庭允許,何必藏頭露尾。
張凡說道:“白帝所謂的天庭跟佛門達成的協議又是什麼協議,可有文書記載,若然沒有,白帝要定本君的罪,也是無據可依吧。”
白帝指着張凡氣的臉色白一陣青一陣:“你……”
就如張凡所向,即便是有什麼約定,那也是不成文的約定,當然不會有什麼文書在冊了。
三條罪名,最後竟然沒有一條能將張凡定罪。
氣的白帝吹鬍子瞪眼!
張凡說道:“帝君還有何話要問,若然沒有,請恕下臣要返回地府主持戰事。”
“南府閻君且慢!”
張凡聞聲望去,開口的卻是久未開口的東華帝君,張凡向他微微鞠躬行禮,“東華帝君有何指教?”他發來了請帖,如果是私事,肯定不便在凌霄寶殿上說,是公事,他當然也要擺出談公事的樣子。
東華大帝說道:“南府閻君思維敏捷,口齒伶俐,把一樁樁罪名推的乾乾淨淨,但是,你屠殺秦廣投兵有傷天和是真,你爲一城之地跟兄弟地府開戰是真,你擊殺佛鄉三位尊者得罪佛門是真,本帝君要剝奪你的閻君之位,貶爲平民。”
張凡瞪大了眼睛:“帝君,本君的閻君之位是由玉帝敕封的。”
東華帝君搖頭:“你錯了,你的閻君之位是本帝敕封的,也只有本帝有這個權利,因爲本帝是上任冥帝之子,手持鬼璽。”
張凡臉色大變。
當初張凡這位閻君確實是東華帝君敕封的,包括稟天地的特殊祭文也是東華這位大帝所寫,鬼璽也是他蓋的。
話音落盡,他拿出了一張紙張,跟上一次冊封張凡的紙張一樣,黑紙紅字,透着詭異,他突然拋向空中,迎風就燒了起來。
這已經寫好剝奪張凡的祭文,還蓋上了鬼璽之引,張凡愣愣的看着那飄飛在天空中的那一紙文書,到此時,張凡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原來你們早就準備好了。”
剛纔那所謂的三宗罪,其實就是一個幌子說詞,能定張凡的罪最好,如果定不了,那就毫不講理的直接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