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乾清楚的記得黑白無常說過,人在死前怨氣很大的話,她的腦袋上面便是會出現這種黑色的霧氣。
怨鬼害人,厲鬼奪命。
這些都是有違天理循環的,黑白無常通常也會抓住厲鬼和怨鬼送入六道輪迴。
可是眼下,這裡這麼多人,要是那女孩子真的跳下來了,那可就不好了。
鄭乾想都沒想,直接從人羣的邊緣向着三號教學樓裡面衝了過去。
或許是因爲剛剛從上面跌落下來的石塊,底下的人也變得安靜了許多。
底下的學校領導還在安慰着,也有人上樓去勸說,鄭乾到達樓頂的時候,這邊已經有着四五人了,其中幾人是女孩子的室友。
“小琴,你下來吧,那個渣男沒什麼值得你傷心的,你的人生不僅僅只有他啊,你還有父母啊……你要這樣去了,你讓你父母怎麼辦啊?”
“是啊,小琴,你這樣一走了之,你讓你生你養你二十年的父母會怎樣心痛啊?”
“你還有我們啊,那渣男要走就讓他走吧,既然你不肯打胎,那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幾個人都是他的乾媽,以後我們都會養他的!”
聽着幾人的勸說,鄭乾也總算是明白了一些了。
女孩名字叫做小琴,曾是學院的校花,幾個月前和學院的一名男生好上了,那男生也不是個東西,一次灌醉小琴之後發生了關係。
後來更是變本加厲,知道小琴最近知道自己懷孕了,那男生就消失不見了。
小琴傷心欲絕,最後想到了跳樓輕生。
鄭乾也是一陣無語,像這種負心渣男,要是讓孟馥碰上,打斷第三條腿都是輕的。
“你們不用勸我了,我心意已決!”
小琴慢慢的從牆體邊緣站了起來,聲音沙啞的道,說話的時候,她還一邊摸了摸自己那稍稍隆起的肚子,隨即冰冷喃喃自語道,“付勇,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就要上前一步,幾名室友嚇得眼睛都要閉上了,那幾名學校的保安在這時也想要向前衝去。
但這是,一道人影后發先至,比他們更快。
鄭乾一個漂亮的轉身,在小琴的身體往下墜落的瞬間,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手,隨即,鄭乾猛地一用力,直接將女孩拉了上來。
有驚無險,底下看着的衆人一愣一愣的,明明都已經看到女孩跳下來了,怎麼又被拉回去了?
小琴的幾個閨蜜聽到聲響這才睜開眼睛,看到鄭乾拉着安然無事的小琴,頓時一下子衝了過來,抱着小琴哭了起來。
“你爲那渣男付出生命,真的值得麼?你有沒有想過?你父母生你養你二十多年,你這樣跳下去,留給他們的是什麼?留給那渣男的是什麼?”
鄭乾聲音冰冷的問道,他這次只是適逢其會才救了人,如果女孩一心求死的話,等他離開了,也阻止不了了。
小琴沒有說話。
鄭乾繼續道:“你這樣跳下去很簡單,兩個動作,一聲響而已,可逆留給父母的是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折磨,那個害你一輩子的渣男呢?留給他的只有解脫了,你死了,他只會活得更好,這是你想看到的麼?”
鄭乾的每句話都擊中小琴的內心,她面色蒼白的擡起頭,看了一眼鄭乾。
此刻的鄭乾明顯看到女孩頭頂的烏黑的氣息已經消散了許多,他的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只有活下去,纔有改變一切的可能,死了,那可就真麼都沒有了”鄭乾補充道。
說話的時候,他突然在一邊的角落處看到了黑白無常,兩鬼正衝鄭乾咧嘴笑着。
“新來的大人,晚上一起打麻將啊!”黑無常笑着道。
鄭乾沒有心思扯這些,他看着女孩丟下一句,“死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只有活着纔是最難的,如果你想那渣男活的更好,儘管跳下去吧!”
說完,鄭乾就離開了。
黑白無常也跟着一起走了。
還沒下樓,鄭乾就感覺手機一震,一萬陰德到手?
鄭乾愣住了,自從他晉升二品陰司之後,做好事就沒有陰德獎勵了,之前的兒童乞丐和殘疾人乞丐的事情,只是引起了秦廣王的關注,他的私人獎勵而已,可這一次……
“不用看了,那是我們兄弟二人給你的”!白無常扣了扣鼻孔,道。
“爲啥?打麻將的賭資?怕我輸不起?”鄭乾嘴角抽搐着問道。
黑無常依舊是傻笑着道:“好啊,今天來打啊!”
白無常瞪了一眼黑無常,“整天就知道打麻將。”
說完,他看着鄭乾道:“我們兄弟二人剛剛和幾隻鬼魂打麻將,差點誤了點讓這女孩子變成怨鬼了,那樣的話,我們兄弟二人可免不了責任啊,不過幸好你及時出現,這才阻止了,所以這陰德是我們兄弟二人給你的!”
黑無常嘿嘿一笑,“剛剛打麻將我們兄弟二人可是贏了足足四萬呢!”
鄭乾纔不管這陰德哪裡來的,他只知道自己三萬陰德湊齊了,可以還給崔判官,到時候自就能從姜子牙那邊查到自己晉升三品陰司的事情了。
“好,晚上來打麻將!”鄭乾笑着應道,轉身離開了。
鄭乾剛下樓,葉軒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聲音中充滿了歉意。
“不好意思啊,鄭先生,剛剛手機沒電了,現在才充上……你現在在哪兒?我過來找你!”葉軒在電話那頭道。
鄭乾看了看四周,發現和三號教學樓有段距離的後山處的一個涼亭,道:“我在三號教學樓後山的涼亭裡面,你現在過來吧!”
就在鄭乾剛走到涼亭坐下不久,前面的路上三五個踩着滑板的,衣服花花綠綠的青年走了過來。
“喂,小子,身上有錢沒?拿點來花花唄,哥幾個人正好缺點!”
“可不是,小子看你長得斯斯文文的,別告訴我沒有啊,一會兒我們要是搜出來了,皮肉之苦可是難免的了……”
“快點,自覺點吧,我正好要去買菸了,別墨跡了。”
鄭乾眼皮低垂,他以前在醫科大學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事情,每個學校總有那麼幾個敗類,以前的他只能繞着走,但是現在不同了。
他擡起頭,看着那幾名青年,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裡面有錢,還有很多,你們自己來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