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鄭乾那早上原本還好好的辦公桌上面已經灑滿了油漆,椅子上,電腦上,書上,全是紅色的油漆,油漆還沒幹,還在散發着難聞的氣味。
甚至,在那油漆上,還有着用粉筆寫下來的幾個歪歪扭扭的字。
“離開京城大學,不然你會後悔的……”
醒目的猩紅色的油漆,如同血一般的,鄭乾眉頭頓時一皺。
他的腦子裡面第一反應便是島國武士的威嚇,但是這個似乎也有點不太可能。
那些島國武士怎麼可能用紅色的油漆作爲警告?至少也是鮮血啊……
但是……
就在鄭乾思考着的時候,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剛剛那個衝下樓的幾個青年如此慌張,開口威脅鄭乾的那人衣服領口之上還有着紅色的點點,看起來就是這油漆。
“難道他們是島國武士派過來的?”
鄭乾心裡頓時猛地一沉,趕緊追了出去。
在鄭乾下樓,那幾個學生已經朝着學校後山趕了過去。
他也是迅速的跟了上去,因爲天色有些晚了,學校後山的人也不多,鄭乾遠遠的跟着那幾個學生還是綽綽有餘的,爲了避免打草驚蛇,鄭乾並沒有直接出面。
但是那幾個學生似乎也沒有目標,在後山帶着鄭乾轉了一圈就準備離開了,就在鄭乾認爲時機到了準備現身的時候,後山一處人工湖處卻是傳來了動靜。
不僅僅是動靜,還有一種奇怪的波動!
這讓鄭乾瞬間心頭一凜,如今是四品陰司的他對於這種超越凡人的能量波動可謂是極其敏感!
而且,剛剛那幾個學生身上實在是沒有更多有用的信息了,鄭乾當即決定放棄那幾個學生,轉向學校的人工湖趕去。
人工湖不大,湖裡面種滿了荷花,不過,現在天氣漸漸轉涼,荷花也開始凋謝了,在那人工湖中間有一個小亭子,每到晚上,經常有着情侶在那小涼亭裡面親熱。
鄭乾走過去的時候,他便是已經看到了那涼亭中坐着兩道人影,正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難道剛剛的波動是錯覺?”
鄭乾心裡嘀咕着,剛準備走,突然他瞬間明白了過來,趕緊朝着那涼亭趕了過去。
“妖孽,大膽!”
走近之後鄭乾才發現,涼亭裡面的兩道人影,一個女子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而另外那個人影則是面色猙獰,正在咬着那女子的喉嚨,鮮血還在滋滋的往外冒着。
“嗷……”
鄭乾突然到來,激怒了那男子,他衝着鄭乾發出一聲怪獸一般的嘶吼,嘴角還有着血跡滴落下來,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怕!
“孽畜!”
鄭乾心頭一沉,趕緊衝了過去,他能感覺到地上的那女孩還有生機,儘管脖子動脈被咬破了,只要自己及時止血,還是有救的!
在鄭乾動作的瞬間,那男子也動了。
他像是一隻怪獸一般的朝着鄭乾撲了過來。
鄭乾臉色一凜,御風術瞬間施展,身形瞬移,而與此同時,他也是擡起一掌朝着那男子砸了過去,手腕粗細的電弧一下子炸裂開來,紫雷決對付這種小雜碎還是極其有用的!
“嗷嗚……”
那男子痛叫一聲,知道自己沒辦法轉身一下子跳進了湖中!
鄭乾本想去追,但是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也不能不管。
他一邊撥通120急救,一邊用銀針封住女孩的血脈,只要及時止血,女孩暫時便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透過夕陽餘光,鄭乾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女孩似乎有些眼熟,長的十分標誌,身材也相當火辣,就是不知道剛剛那個男子爲什麼要找她下手!
急救是孫南哲親自帶隊的,畢竟這件事鄭乾不想太早宣傳出去,那樣的話,出了造成恐慌和打草驚蛇之外沒有半點好處,整件事也就只有學校的幾個負責人知道。
其中一個管理老師過來的時候,還認出了那女孩。
“咦,這不是我們學校管理系的校花吳青青麼?她這麼晚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她的男朋友不是童飛麼?難道又換男友了?”
這說者無意,聽者卻是有心!
鄭乾這纔想起來,剛剛關係暗淡,那個吸血的男子似乎就是童飛啊!只是剛剛童飛滿臉鮮血,再加上光線暗淡,自己竟是一下子沒認出來啊!
“這到底怎麼回事?”鄭乾眉頭緊皺,那個童飛他接觸過,並不相識島國武士的人,而且,他完全敢肯定這件事和島國武士有關,他們連屍彘蟲都能弄出來,區區一個吸血怪物對他們來說更是手到擒來!
讓孫南哲帶走吳青青,醒了之後立即通知,鄭乾便是循着湖邊開始找線索了!
童飛跳湖之後是從一個水草茂盛的邊緣位置上岸的,一開始的時候地上還能看到一些水跡,順着水跡尋找,到了後山的圍牆後面之後,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看來那些島國武士已經出手了……”鄭乾的心頭就像是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在這件事上絕對不能輕鬆大意,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無故的人命因此而喪生呢!
回去之後,鄭乾問過霍昌,可霍昌那邊的消息說,那些島國武士潛伏在京城大學,就像是一滴淡水融入了大海一樣,想要就這樣找出來,肯定不可能,除了引出來!
“那要如何引?”鄭乾問道。
霍昌那邊沉默,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
鄭乾一臉無語。
第二天,楊教授也正常回來上課了,林雲溪三女都去上課了。
鄭乾也去了學校,昨天被人潑了油漆的桌子一大早就被人換了,而辦公室裡的其他的人卻是像是不知道這件事一般,也沒有人談論,這就讓鄭乾意外了,不可能啊,肯定有一大早趕過來的人發現了啊!
但鄭乾也沒多問,該上課上課,他今天要講的也是王羲之的書法,這些東西全都在他的腦子裡面,完全不用備課,想怎麼講就怎麼講,而且聽課的人也有些出乎鄭乾的意料,原本狹小的教室裡面確實滿滿當當,甚至好多老師也都親自過來聽課。
聽課完了之後,他們還一個個的拿着紙筆過來找鄭乾簽名,連校長都評價鄭乾的字堪比真跡,這些人豈有不慕名而來的道理?
講了一節課,簽名都簽了一節課,而且這還沒完,外面的人還在源源不斷的過來。
在鄭乾接過那些人遞過來的簽名本的時候,突然他的眼角餘光瞥到了最在教室最後排的童飛,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無端的掀起一絲冷冷的笑容,平靜的眼眸深處卻是閃爍着詭異的精芒。
“這個童飛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