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井底之蛙!讓我看看時間,距你們入內五分鐘還有多久?……只剩十秒了,讀秒送你倆西行吧,你們,該上路了!十,九,……三,二,一,它來了!”
銅錘的目光從手錶上擡起,落向對面。
我在樹上,嚇的幾乎一頭栽下去!
在銅錘讀秒完畢的那一刻,藏經閣窗口那兒閃動起數之不盡的金光來,瞬息之間就穿透了袞哥和大船錨的身體!
他倆的神情定在了那刻,臉上都是不敢置信和極度驚懼。
然後,‘彭、彭‘幾聲,他倆爆成好幾堆血塊。
就那麼一霎,藏經閣窗口宛似釋放激光一般的將兩個大活人絞碎了。
他們竟然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就已經丟了性命!
此殺人手段之恐怖,讓人無比的震駭。
這場面以往只在電影中看到過類似的,親眼所見可是第一次,一時間驚悚宛似大浪,好懸將我給拍下樹去。
趕緊一把抱住樹幹,回想起自己好懸從藏經閣窗口而入的事兒,後怕勁兒翻騰了起來,怎樣都壓制不住。
那不是激光,而是佛門法力形成的奪命光線,瞬間就收割走了人命!
管你是不是古武高手,在這等比之現代激光還要恐怖的法術手段面前,即便合金也得被切碎,何況是人呢?
銅錘就直直的站在那裡看着這幕,一動不動許久。
我注意到崩落到地上的血塊竟然緩緩的消融不見了,不過三分鐘,藏經閣地面上潔淨如新,一點痕跡都沒留,然後窗扇緩緩關閉,恢復原態,中間留着縫隙,等待下一個自投羅網的人到來。
“還有幾個雜碎,我這就去處理掉,大姨,我用他們的命慰你在天之靈!”
銅錘仰頭望天,小聲嘀咕了這麼一段話後,輕功一展,暗夜中不出聲的向着另一方向掠去。
我算是看明白了,來此的六人中,銅錘不敵的只有袞哥和大船錨,所以他用計殺之,但另外三名他暗中逐個偷襲就能解決。
這廝早就謀算好了,一步步的將五個賊人送進地獄去。
我不再跟着銅錘了,轉了個道兒,回到天王殿中。
銅錘有句話讓我極度在意,他說自己會一些小法門,但沒有學到精妙佛法。
這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爲銅錘算是初入門的法師了?如果算那可就危險了!
一旦銅錘位於我周邊百米範圍內,偏偏那時候陰靈們出現了,因着銅錘法師的身份,沒準兒會刺激的詛咒振幅,到時候可就不妙了。
好死不死的,銅錘古武高強,且人家纔是法瓏寺正牌的俗家弟子,哪是我能驅逐的?
更何況,他好不容易的將五賊誘進法瓏寺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沒有完成絕殺之前,他是不會離開的。
諸多緣由之下,我沒法驅逐銅錘,實力它不允許啊!
只能避他遠遠的,希望詛咒發作的時候,他這個半吊子的法師不要在附近。
會古武的傢伙短時間內就可以移形換位,所以我只能回到天王殿來,祈禱詛咒發作時,銅錘正好距離的遠。
這玩意是沒準的,躲到法瓏寺任意位置,撞到他的機率都大差不差的。
而深夜之時我決不能離開法瓏寺範圍,這就決定了此事的性質。
銅錘成了第三兇夜中最大的變數!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的,已經凌晨一點了。
暗夜中,我瞪大了眼睛,有一種預感,詛咒快要發作了!
而且,此刻距離銅錘的暗夜獵殺過去了好幾個小時,要是一切順利,銅錘應該是完成目標後離去了。
這是我期望的結果,事實如何,眼下誰都不知。
我做好了再度面對陰靈詛咒術的準備。
然而,突生的變化打亂了一切。
“蹬蹬蹬!”
天王殿之外,猛地響起密集的腳步聲,還有‘呼哧、呼哧’的呼氣聲。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色都變了。
腦中幻想出諸多場景,比如,某個賊人正被銅錘追擊,他就要逃進天王殿來了!
問題是,那樣的話我和銅錘就太過接近了,詛咒一旦降臨,勢必振幅、失控!
或者是大羣妖魔邪怪在奔跑、接近?
不管是哪一種,對我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晃眼的光束從殿門那照了進來。
心頭一鬆,這種光亮,不是那些賊人使用的手電,倒像是……?
我眯起眼睛來。
“永塵師傅,你果然在,總算是找到你了!”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然後更多的光照了進來,將這裡照耀的如同白晝。
接連五六個人跑到我身邊來,累的扶住膝蓋大口喘着。
我適應了光亮,看清了他們的臉。
最前方的男子不是謝大暉又是何人?
只不過,他一點帥哥的樣兒都沒了,臉上都是傷口,眼神驚慌失措,衣服上都是大裂縫,一看就是經歷過什麼慘事,模樣比之孤魂野靈也差不遠了。
緊跟他身後挽着手跑進來的兩女,是趙飄飄和金苑。
她倆披頭散髮,狼狽的很,臉上也有細細傷口,像是被細枝刮蹭的。
劉媽落在最後,明顯是體力不支,一下子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樣。
除了他們四人之外,還有相互攙着的一男一女,應該是一對兒,我見過他們,但不知其名姓。
他們一行人十好幾個呢,爲何眼前只有六人了?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這是作甚?不是讓你們離開法瓏寺嗎?如何又折返回來?”
我知道他們遇到異常狀況了,但該擺的態度還是要擺出來。
“呼呼,永塵師傅,我們有苦衷啊,不是故意要返回的……,容我喘口氣,再和你細說。”
謝大暉扶着近處桌案的一角,上氣不接下氣的。
“死和尚,你看不到我們的樣子嗎?這是故意折返嗎?我們遇到髒東西了,被追進來的!”
趙飄飄發怒的吼着,聲音尖銳。
“髒東西?”我心頭重重一跳。
“沒錯,永塵師傅,我們當時不是下山了嗎?誰知在山路上行走許久,發現還在半山腰,大黑夜的,這給我們嚇的不輕,後來……。”
緩過氣的謝大暉述說起了他們的邪門經歷。
我聽着他的話,心頭不停的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