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道長的說法,我自己得留在這裡硬抗三個兇夜才能等到他歸來。
加上前面的兩夜,那就是第五夜了!
問題在於,第四夜開始,若果發現沒法嚇死目標,那些陰靈就將展開攻擊了,具體方式未知,但一定極其恐怖,我自己一個人能擋得住嗎?
但李道長說的也有道理,爲了抗住最後幾夜兇悍程度提升的襲擊,必須加強我的能力,也就是得給我找來普通人能夠使用的法具,那纔有一線生機。
這樣算來,我不得不接受這種安排,只是必須獨自面對連續三夜的風險。
琢磨了一番,知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即便我跟着去道德靈觀,結果也沒有什麼不同。
受限於陰靈詛咒術排斥他人的特點,靈觀中的高人也沒法近身干涉,還是得我自己老哥一個的扛,看來,就是這命了。
緩緩擡頭,盯着李高功說:“道長,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我希望你在第六夜之前返回,要不然你可能就等不到收錢的時刻了,因爲,我都變成一具屍體了。”
“哈哈,小友說笑了,貧道向你保證,不管能否從觀主那裡磨來法具,在第六夜之前一定會返回來,早就說過的,迫不得已之時,冒着振幅詛咒力量的風險,貧道也不能幹看着,但前提是,你一定要抗住緊跟着而來的三夜,別死!”
李高功說完這話,對着我打了個稽首,喊了一聲‘無量天尊’,轉身就向着殿外走去。
我目送他的身影遠離,直到消失不見,這才收回目光,隨即輕嘆一聲,心頭一片冰涼。
反手握緊那口桃木劍,心中明白,此刻起,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李道長已經就目前情況做了最大努力,我這滿身的硃砂符籙就是明證。
他即便留在這裡,也沒法在短時間內爲我繼續補強了,所以他去找觀主借取法具是最優化的選擇,一旦成功,最後那幾夜中我的生存機率勢必大增。
總聽人說生死關頭有大恐怖,亦有大機遇,我眼下的狀況算不算呢?
坐在那裡思考了半天人生,毫無頭緒可言。
掏出手機看了看電量和時間。
還好,手機電量還有三分之二,按照它的廣告語,說是可以續航半個月,那節省着用,應該不會沒電關機。
這法瓏寺過於守舊,我就沒看到哪裡有電源的,這地方完全摒棄了現代設備,更別提電源了。
“白天是安全的,要不要下山找旅館休息,晚上之時再返回呢?”
心底琢磨了一下,發現完全沒有必要。
食物和水不缺,這地方房舍衆多,哪裡不能住?比我山上山下來回折返要方便多了。
不說別的,下山、上山的本身就是體力活,節省體力和精力應對兇夜纔是正理,所以說,這個選擇不可取。
“既如此,就在此安心待着吧,白晝時儘量多睡些,晚上就不睡了。”
我打定了主意,收拾一番之後,檢查了傷口,發現逐漸好轉中,都不太疼了,心頭不由大定。
揹着包行出九聖殿,漫無目的的在法瓏寺中徜徉。
空蕩蕩的寺廟沐浴在上午的陽光下,一片祥和寧靜,誰又能理解我的心情?
一到夜間,凡我所在,周邊皆爲地獄!
溜溜達達的到了一座殿宇之前,臺階足足數十層,我擡頭看去,‘藏經閣’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我去,真有這種地方?以前只在電視劇中看過,據說藏經閣是某些名剎中的禁區,不讓閒雜人等接近,內中儲藏諸多佛家經典,記着武俠電視劇中說的什麼什麼神功啥的都出自藏經閣來着。
任何古武神功對付陰靈都不好使,但說不定藏經閣中有對付陰靈的佛經或法具呢,要不,進去翻看一番?注意着別留痕跡,書籍也不要帶走,偷偷的看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我心中涌起這麼個念頭來。
實在是,自身擁有的手段太少了,面臨接下來的兇夜太沒底的說,所以任何能增強能力的方式都想嘗試一番。
這是求生本能所驅使的。
我踏足臺階之上,向着藏經閣那緊閉的大門行走。
走到半途忽然停住腳步,因爲,腦中閃現一些電影片段。
“藏經閣這種重地,一般而言,都有功參造化的老僧守護,對任何偷入者都不會客氣了,記着電影中有很多武林大盜想要偷入藏經閣,最終都被守衛此地的高僧打成豬頭來着。”
一念及此,不由的很是踟躕。
“天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個不問青紅皁白就出手的老和尚,別我還沒被陰靈給嚇死,反而被高僧打死了,那不是死的冤?”
站在那裡胡思亂想一通,我咬咬牙。
“爲山九仞功虧一簣的事兒可不做,開弓沒有回頭箭,目前的我哪有退路可走?保不齊走進藏經閣就有什麼大機遇呢,生死間的大恐怖已經經歷好幾次了,大機遇在哪兒呢?”
這般一想,我就不再猶豫。
大踏步的向上走,很快就到了大門之前。
伸手試探的去推,果紋絲不動。
“落鎖了嗎?沒見到有鎖頭,爲何推不動呢?”
我驚奇,左右打量,發現不遠處有窗扇。
走了過去,驚喜發現兩頁窗扇間有縫隙,竟然沒有扣緊,這意思是從窗戶中就可以登堂入室了?
“雖然,這般偷入藏經閣不太好看,但左右也沒個人影,還在乎什麼面子?裡子纔是最重要的不是?”
伸手去開窗戶。
“咦?”
我愣在原地。
明明窗戶沒扣緊,但不管如何用力,那窗扇愣是一動不動,就好像是鐵樁一般的結實,雙手用力去掰,身體都躬成大蝦樣兒了,還是沒法撼動窗扇半分。
“這是什麼情況?”
我鬆開手,疑惑的打量着窗扇,從空隙處甚至能看到不遠處那古舊的屏風,上面畫着諸多佛陀。
腦中彈起一個詞來,結界!
這個詞經常出現在動漫和幻想類大電影中。
本來我不會往這方面想,但這幾天的遭遇告訴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加上李道長現身說法,因而,立馬想到了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