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伴們陷入危機,我急的目眥欲裂。
但血轎過於強橫,他攔在身前,不管我刺多少道劍光出去,都能輕鬆攔截,實乃強敵,不是一時片刻就能打敗的。
“哎呀,你就這兩下子啊,我還以爲多了不起呢,得,讓你見識一下本王的絕學!”
血轎成功阻我過去支援,得意非凡的送出這話,身形向後就是一閃,空出的左手上指甲咻咻的縮回去,然後,手指宛似沒有骨節一般的掐動起來,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同時,他張口吟詠起音調古怪的咒語,是我聽不懂的語言,但瞬間就明白了,這是陰靈專用語言。
只見他對着我遙遙一指,口中一聲‘咄’。
‘嗡’的一聲響,漫天陰風團聚,只剎那間就凝成了一道接天連地的黑色龍捲,呼啦啦的向前捲了過來。
我頭髮都被嚇的豎立起來,看的非常清楚,黑龍捲中都是隨風旋轉的頭顱,一張張猙獰的臉就不說了,但它們一個個的張大嘴巴顯露滿口獠牙是什麼情況?
血轎的手段太邪門、太恐怖了,出乎我預料之外。
陰靈會法術,誰能擋得住呢?
我必須得擋住啊,不然就沒命。
本不想這麼快使用底牌的,奈何對方太厲害了,只憑一口阿鼻墨劍是擋不住的,且已經被其牢牢鎖定,想避開也是不能的,只能硬拼。
瞬息之間我就做出了決斷,反手將阿鼻墨劍收進懷中,空了的雙手直接擺出智拳印姿態。
在這個過程中,手臂肌肉和筋腱按照特殊韻律彈動起來,念力按照催發要求運轉,在體內走了好幾個小週天後才傳到手印之中。
口中吟詠相配套的經文。
這個過程在意識中不知演練了多少次,才能到小成境界,此刻使用出來非常的順暢,果然,沒有往昔的辛苦就沒有現在的收穫。
當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黑風龍捲距離我只有三米遠近了。
內中的一張張魔臉都在對着我咆哮,一般的法師只是面對這場面就會嚇的得心神失守,但我成功催動了古禪佛宗智拳印之後,心情平和的宛似正在看着小兒動畫片。
不說別的,只說大手印凝定心神的功效,就比梵文靜心咒強出了十倍不止。
“魔邪安敢猖狂?破!”
我陡然做怒目狀,擱置心口前的手印向前一推。
轟!
能量凝結的智拳印猛然從手印中飛衝出去,只短短三米距離,智拳印一下子暴漲到三丈大小,將我自身都籠蓋在內了。
恍惚間,我看到大日如來虛影浮現,那能量手印就是他的手,對着黑龍捲就是一撞。
恐怖驚天的龍捲風瞬間就支離破碎了,內中的魔頭全被震的粉粉碎,來時攜帶席捲天地的威勢,但破碎只在剎那間,根本就沒有抗衡之力。
“不好!”
血轎大吼一聲。
來不及了,智拳印轟碎黑風龍捲之後,餘勢不減,甚至加速了,猛地撞向祭出了一顆黑珠子的血轎。
黑珠子必然是一件寶貝,黑光一閃,半圓形光罩將血轎罩在其中。
他只來得及做出這個防護動作,下一刻,智拳印狠狠轟擊在半圓形黑光罩上。
“轟隆,咔咔咔!”
各種各樣的亂響交匯一處,刺激的耳膜幾乎受不住。
大爆炸以撞擊點爲中心,向着四周環狀衝擊而去,一百多名距離這邊較近的陰兵被波及到了,慘叫之中化爲飛灰。
我看到一個黑光球咻的一下被打飛了出去。
血轎被那寶物護住了,但免不了被擊飛的下場,而他的眼耳口鼻中狂冒黑氣,英俊的臉上震出的裂縫密密麻麻的,宛似蛛網。
只這一下就讓血轎受到了重創,不死也得脫層皮。
我保持着智拳印姿態,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幕。
預料到古禪佛宗八式大手印強悍,但真想不到能強到這等地步?
很明顯,王級初階的血轎面對八式大手印中威能最小的智拳印都不是一合之敵,要不是黑珠寶物護住了他,怕不是已經被打的魂消魄散了?
周圍所有的動靜兒都消失了,正要一鼓作氣斬滅金苑的陰兵們同時停住了手,都不敢置信的扭頭打望過來,這一刻,陰兵們的膽子幾乎被嚇碎了。
但可惡的‘狂化鼓聲’適時響起,眼中浮現退意的陰兵們霎間忘記了一切,只有殺戮在心頭。
我立馬回神,擡眼就注意到高有十丈以上的如來虛影緩緩潰散,這一式智拳印的力量消耗殆盡了。
重新亮出阿鼻墨劍,身形一閃掠出老遠,幾下縱跳,已經衝進陰兵軍團之中。
我心中只有護住所有夥伴的念頭,劍光閃電也似,在陰兵之中殺了個三進三出,阿鼻墨劍至少收割了近百名陰兵。
看到我打跑了血轎,還如此神勇的回來支援,金苑她們都來勁兒了,紛紛催動法術,和陰兵纏鬥一處。
棺棺和沐沐如我一樣的在陰兵陣列之中縱橫衝殺,給陰兵軍團帶來了毀滅性打擊,我們最先滅殺的首選是陰兵弓箭手,它們的威脅力度最大,當然要先行剿滅掉了。
當鼓聲停止的那刻,三百多的陰兵只剩下不足四十名了。
它們的眼神回覆清明,驚恐的吼叫之後撒腿就撤,眨眼間就跑的乾淨。
十分鐘到了,這一波襲擊扛過去了。
血轎始終沒有返回,看來智拳印對他的傷害特別大,所以他沒有力量殺回來。
持着阿鼻墨劍站在所有人之前,我盯着最後一隻陰兵消失不見,渾身的力量忽然消退,身形一個搖晃,就要摔倒在地。
“小度!”
是沐沐的聲音,我被她扶住了。
大口呼吸,指了一指菩提臺。
沐沐會意,在大傢伙複雜的眼神中,攙着我走到菩提臺前。
我重重坐到地上,後背靠住冰冷的菩提臺,心中都是一句話:“又活下來了!”
渾身是傷的金苑揹着劉繞走過來,邱銅錘的臉上都是血。
這場面看着太過慘烈了。
金苑將恢復了一點力量的劉繞放在我旁邊坐着,她靠住菩提臺,和我對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