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一近,就聽明白了那邊的動靜,感情是在熬製心靈雞湯。
被人羣圍在中間的傢伙正在安撫衆人的心靈,說一些鼓舞人心的話語,隱約間以此地領袖自居。
偏偏聽衆們很吃這一套,時不時的鼓掌相應,認爲那廝說的漂亮極了。
語言是一門藝術,不同的人說出來效果是不一樣的,比如釋放心靈雞湯的中年男,那可謂是舌燦蓮花。
在他的話語中,未來不但充滿希望且光明絢爛,最重要的是,衆人得追隨於他才能在黑暗中找到光明,這是重點!
我和姜照停了下來,星光下我倆對視苦笑,眼神中都透出兩個字,神棍!
演說家類型的傢伙就是個許諾虛無美好未來的神棍。
他的目的很簡單,末日降臨後搞一大批追隨者在身邊,亂世稱雄。
這傢伙的野心不小啊。
問題是,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類人,心底彈出個念頭,要是天譴落到此等神棍的頭上就好了。
“不過去了,那地兒我可待不住,有可能蹦起來撕爛那廝的嘴。”
姜照很是不滿的說着。
我點點頭,心知肚明沒法跟神棍混跡一處去,他說的話在我倆這兒簡直臭不可聞,要是一個衝動將他打死了反爲不美,弄不好會引來魔王獠牙的注意。
“咱們還是按照原計劃找個山洞歇着吧,總比耳朵遭罪要好。”
我這樣一說,姜照欣然同意,如是我倆半途改了道,沒有驚動營地中的落難者們,沿着其他山路繼續深入。
山勢愈發陡峭,但這攔不住我倆的步伐,不過半小時,就已登臨山巒之巔了。
這位置極高,怕不是有千米以上了?寒風凜冽。
但對我倆來講,和山腳下是沒有區別的。
一覽衆山小的感覺真心不錯,不但能居高臨下的看清楚半山腰的湖邊營地,還能遠眺出老遠去,因爲沒有遮蔽物的關係,竟然能穿透遙遠距離看到法瓏山。
當然,白霧如牆,將法瓏山籠蓋在內了。
三大黑星就在頭頂,似乎一伸手就能夠到它們一般。
和以往一個樣兒,黑星再度變大了一圈。
能看清法瓏山,自然也能看清整個城市。
燈火通明這個詞就是真實寫照。
通往城外的高速上,堵塞了更多的車輛,人變少的城市卻處處明亮。
只要能點亮的器具都被摁亮了,從這個細節就能看出人們多害怕黑暗。
姜照站在我身邊,順着我的眼神看向法瓏寺方位,良久後,她輕聲說:“看來道上高手很給力,這麼多天了,法瓏寺那邊也沒有異界怪物衝出來,莫非,他們已經封印住了出口?”
我搖頭,凝聲說:“絕不可能,要是成功了,鎖山大陣應該撤掉纔對,你仔細看看,那霧氣比以往更濃重了,這說明根本就封不住出口,沒轍之下,才加強了鎖山大陣威能的,看來那異界比我們想象的更爲恐怖。”
姜照臉色變的非常難看,不是因着異界入侵會對這方世界帶來毀滅性打擊而難受,而是因她清醒的知道閻君競賽期間出現這種事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閻君競賽的難度無限拔高!弄不好會死在這裡。
偏偏四個參賽者入內之後纔有的異界入侵危機,怎麼看都像是故意設置給我們的難題。
我倆此刻得裝着沒有解封記憶,並不能直接談論此事,但心頭都門清。
異界入侵事件和閻君競賽有相當大的關聯。
搞不好,時限一到之後發送來的第二項任務就和此事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了,真心的不好辦!
四個參賽者即便都是通天大能又如何,能對異界產生多大的威脅?搞不好遇到一頭妖皇級怪獸就被打死了。
危險,極度危險!
我緩緩收回目光,回頭看向側旁的山洞。
山頂上旁有個乾燥的山洞,且這個位置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此停歇最合適不過了。
姜照走過去,將一些乾草鋪在山洞中,我們將在此停歇一晚,明兒再出去接活兒。
山洞被收拾利索了,將旁側的野藤扯來擋住洞口,就打算輪流入定了,會留一個人護法。
就在此時,我忽然感覺腳底下搖晃了兩下。
眼瞳倏然一縮,和同樣驚訝的姜照對視了一眼,下一刻,揹着皮包的我們已經從山洞中竄了出去,落地之前就已經在擡頭望天了。
一眼看清夜空中的異像,我渾身的毫毛‘咻’的一下豎立起來。
三大黑星,崩了!
是的,就是崩裂的崩。
懸浮夜穹上的三顆黑星竟然崩碎了?
在我的視野中,黑星上間出現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的裂紋,轟隆轟隆幾聲震驚世界的巨響後,三顆黑星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敲碎了,然後化爲無數顆火流星,帶着滅世級的力量從天而降。
放眼望去,整個夜空都被火流星給鋪滿了,鋪天蓋地的,像是天神釋放了無數火焰箭矢,目標卻是人間。
“不好!”
我驚呼一聲,已經祭出墓鈴之笠,順勢將姜照拉到身邊,讓小白鈴鐺釋放的能量流罩住我倆的身體。
剛完成這個,就有成千上萬的火流星落了下來,速度太快,力量太強了,隨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個山都塌陷了下去!
親眼看到湖邊營地被山石給埋葬了,千多人在這等力量下,連一掙扎都沒能發作出來就去見閻王了,這場面讓人毛骨悚然。
暗中啓動了通天戰力,我扯着姜照飛行起來,於半空躲避着火流星,有的流星速度太快了,砸在護體能量光罩上爆出火光來,墓鈴之笠撐住了數十次攻擊,但物理攻擊力始終能透入進來,我和姜照好不容易纔化解了這些力量,卻都受了輕傷。
此時,我倆頭頂上的火流星基本告罄,暫時沒危險了,我纔有餘力看向下方。
只是看到的一霎,不由的目眥欲裂。
山沒有了,千米多高的山脈,在無數火流星的撞擊下,竟塌陷地層之下去了,山中所有的生物都葬身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