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1 鳳血,我愛你!
“霜兒!”鳳血摟住岑霜,緊張大呼,然後抱起他快步住岑霜的房間而去。
房間裡空氣異常沉重。
無毒正在給岑霜把脈,臉色極爲不好看。
鳳血負手站在窗前,讓寒風吹拂着他的臉,吹得他髮絲飛揚,身後的拳頭在這寒風中慢慢拽緊!
此刻,他心中腦中都是與岑霜這些日子來的回憶。
小橋初次相遇,岑霜那無所畏懼的眼神,
殺四王爺時,岑霜眸中的自信與微笑,
在鳳臨門內的一席談話,
落水後的初吻,
山洞裡的迷情,
然後是兩人的第一次,他用強,他忍受,
一次的肌膚之親,讓他無數次地思念與傾付,
愛他,救他,護他,疼他,不知不覺中,他已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他們深愛過,他們爭吵過,互相傷害過,走到今天,誰也離不開誰!
鳳血在想,這麼多的回憶,這麼刻骨銘心的愛情,難道抵不過只見過一面,強行將一切責任推到他身上的東方彝?
對,他現在的風光,皆拜東方彝所賜,如果沒有東方彝,他這個現代穿來的富二代,說不定已經在這個以武爲強的江湖中,死了無數次了!
東方彝給了他風光和地位,而岑霜給他的,卻是一輩子的眷念與不捨,孰輕孰重?
他鳳血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但岑霜已經是他的人,他亦不能不負責任,東方彝死了四年了,他如果還要爲已故多年之人,傷害他所愛的人,他做不到!
更何況當初他並不是真心答應爲東方彝報仇,而是見他即將離開人世,想給他安慰,讓他安心離去而已!
所以,這仇,他想好如何報了!
齊墨握劍站在一旁,遠遠地看着牀上虛弱不堪的岑霜,時而狠狠瞪鳳血一眼!
風華四人心疼地站在牀邊,看着臉色如同白紙的岑霜,心疼不已!
他們找不到岑吟的屍體,沒想到回來後,主人就成了這樣,主人的事,風華一清二楚,這般瞞着鳳血,實在是因爲主人心中太在意鳳血,否則以主人的武功,根本不必封住內力如此之久,根本不必怕鳳血報仇!
情愛這東西,自古以來比什麼都具殺傷力,縱然是淡漠睿智的主人,到了鳳血面前,亦變得面目全非,亦被傷得面目全非!
可是,主人,堅強了這麼久,即使讓人看到你的脆弱又如何?沒有人會笑話你!
司徒秀四人站得比較遠,目光並不在岑霜身上,而是看着窗子邊上的鳳血,總覺得自從知道岑霜是殺東方彝的兇手後,鳳血整個人都變了,雖然也還愛笑,但那笑容中總隱藏着一絲不明的痛意,讓他們爲之疼惜!
如今,天下已在鳳血之手,登基爲帝四海臣服,不過鳳血一句話的事!
而他卻千里迢迢趕回鳳臨門,只因爲這裡有他這輩子最大的牽掛!
此刻的鳳血沒有說話,負手站在寒風中,極像一座永遠不會倒下的城堡,高大挺拔,卻還是會讓他們的心裡微微地疼惜!
鳳血來鳳臨門將近四年之久,前三年閉關練功,出關不過一年不到,他們四個卻深深被他折服,他不希望鳳血受傷,鳳血是他們心中的神,無論誰傷害了他,他們都不會客氣!
但是岑霜不一樣,岑霜是鳳血這輩子唯一深愛的人,不動岑霜,鳳血痛他們也痛,動了岑霜,還是鳳血痛,他們更痛!
這無凝不是一種煎熬和折磨!
折磨着鳳血,亦折磨着他們!
無毒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收了手,起身。
“如何?”鳳血並未回身,問無毒。
無毒看向鳳血哀痛的背影問道:“你知道了?”
鳳血身子微僵,身後的手再次緊了緊:“你早就知道?”
無毒望着寒風中那抹悲痛的紅影道:“是!”
“何時?”鳳血聲音淒涼問。
“岑霜與上月國初戰,中毒之時!”那時候,無毒只是隱隱把到岑霜的脈象很不正常,體內似被人強扼制了一股力量,後來纔想到是被封存的內力!
“爲何不告訴本門主?”
“告訴你又如何?現在你知道了,你是什麼感受?提前告訴你,只會讓你提前痛而已!”無毒心疼道。
鳳血不再說話,其實那次,無毒就提醒了他,他終於知道,無毒那句:‘他也許不用你照顧’是何意思了,原來岑霜是有武功的,而且不在他之下!
齊墨看不下去了,冷冷開口道:“鳳血,岑霜都被你折磨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你說什麼?什麼叫岑霜被門主折磨成這樣?岑霜成這樣,是他自找的!”司徒秀怒道。
門主已經夠可憐了,這件事情,受傷最大的就是門主,齊墨是門主的親兄弟,不幫門主就算了,還幫岑霜來指責門主!
“我家主人自有他的苦衷,鳳門主不問清前因後果便如此責怪主人,風華等人不服!”風華看了司徒秀一眼厲聲道。
無毒見齊墨指責鳳血,心中亦不平:“齊墨,這事我們是局外人,你如此說話,不是讓他們火上加油嗎?而且這件事情,岑霜確實有錯,你不能因爲喜歡岑霜就如此黑白不分!”
什麼?
衆人驚愕!
齊墨喜歡岑霜?
鳳血背影猛地一抖,拳頭拽得死死的!
好一個齊墨!
齊墨一張冰臉更寒更冰,眸中殺氣頓現,死死盯着無毒!
無毒不懼齊墨的眼神,銳利道:“怎麼?被我說中了心事,想要殺人滅口?”
“無毒,別以爲你救了我兩次,我就不敢殺你?”齊墨緊了緊手中的劍低吼道。
縱然岑霜有意瞞了鳳血,他也相信岑霜確如風華所說是有苦衷的,鳳血一個大男人,口口聲聲說愛岑霜,卻不問清事情經過就一味地怪岑霜,讓岑霜傷心,現在岑吟剛去,岑霜深受雙重打擊,整個人悲痛欲絕,鳳血也不安慰,還在討論這些過去了四年的事!
這件事情既然過去了,便沒有必要再提起,否則只會讓痛更痛!
方彝死了的四年來,鳳臨門上下不知道誰殺了他,亦正常運轉,鳳血亦開心灑脫,如今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難道讓岑霜一命還一命?
“在下知道你是忘恩負義之人,在下不怕你!”無毒有些怒氣道。
齊墨一味地幫着岑霜,連他與鳳血的救命之恩都可以不顧,簡直忘恩負義!
這本是岑霜與鳳血的事,誰對誰錯容不得外人插嘴,齊墨縱然喜歡岑霜,亦不能不分是非指責鳳血,況且他始終覺得鳳血爲岑霜做了那麼多,岑霜連坦誠相待都做不到,就不配得到鳳血的愛!
“那就試試吧!”齊墨說罷拔出劍來,朝無毒殺去!
無毒也不認輸,揮掌而上,兩人在房間打鬥起來!
風華四人與司徒秀四人也像鬥雞一樣盯着對方,卻是有了前車之鑑,怕鳳血岑霜怪罪不敢再動手!
無毒是用毒高手,武功雖然不錯,卻不是天下第一殺手齊墨的對手,十招之內,無毒輸了!
齊墨毫不留情地刺傷了無毒的手臂,無毒怒極,長袖一揚,毒粉朝齊墨灑去!
齊墨快速閃躲,還是吸了不少毒粉進去!
無毒捂着潺潺流血的手臂!
齊墨捂着痛裂的胸口!
司徒秀風華衆人閃到一邊!
看來這次無毒真的怒了,否則不會朝齊墨用毒!
兩人目光狠毒怒火狂燒,怒視了對方好一會兒,然後各自心中都不服氣,再次朝對方打去!
“夠了!”鳳血終是回過身來,看向兩人!
無毒聞言停手,齊墨卻未聽鳳血之言,一劍刺進了無毒的胸口!
鳳血眉頭一挑,眸中狠光一閃,飛身而來,一掌劈向齊墨,扶住無毒!
無毒右胸被刺了一個大窟窿,血正緩緩流出,雖然刺得不深,卻也傷得極重!
齊墨被鳳血一掌劈得後退幾步,捂着胸口看着鳳血摟着無毒,更是怒不可遏!
上次岑霜就因爲鳳血摟了無毒,所以傷心得喝醉了酒,這次岑霜還躺在牀上,他們二人便如此,鳳血心中還有沒有岑霜?
可惡!
鳳血爲無毒止了血,方纔銳利地看向齊墨道:“齊墨,你再敢在鳳臨門動手,別怕本門主不念及兄弟之情!”
齊墨咬牙怒道:“好,我不在此動手,與其看你這般傷害岑霜,不如我帶岑霜離開!”
鳳血眉頭蹙緊:“沒有本門主的命令,誰敢帶走霜兒?”
司徒秀四人聞言立即衝到鳳血面前,欲拔劍!
齊墨道:“鳳血,你不在乎他不心疼他,自然有人在乎心疼!”
鳳血冷冷一笑道:“你真是本門主的好兄弟,你說的有人便是你自己吧!”
齊墨臉上一僵,像被人當場抓髒一般,不由得低頭,沉了半響,擡頭道:“是又如何?”
“南宮!”鳳血朝南宮二人喊道。
“門主!”二人回身。
“照顧好無毒!”鳳血將無毒交給南宮二人。
“是!”南宮二人點頭,將無毒扶到桌子前坐下!
鳳血走向前齊墨道:“齊墨,你有本事的話,也打一個天下來給他,否則你沒有資格和本門主爭!”
齊墨眸中一寒:“岑霜要的是這些嗎?他要的是一個真心懂他,真心愛他,包容他的男人,你做不到!”
“哈哈哈!”鳳血聞言仰頭大笑:“這天下,除了本門主,沒有人能配得上岑霜,齊墨,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是嗎?鳳血,你不免自信過頭了?”齊墨冷道。
“本門主有的是自信的資本,等你實力與本門主平等之時,你再來與本門主爭霜兒,此刻,本門主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鳳血嘲笑道。
齊墨眸中寒光詐現:“好,既然如此,你等着!”說罷狠狠颳了鳳血一眼,怒氣出了房門!
齊墨走了,鳳血眸中閃着利光,齊墨,兄弟有今生沒來世,你確定要與本門主爭?
半響,鳳血看向無毒問:“你沒事吧?”
無毒搖頭:“這點小傷,不礙事!”
鳳血點頭:“那便好!”
負手走到岑霜牀頭,鳳血看着岑霜不再出聲!
“他只是疲累過度,讓他好好休息一下,不會有大礙!”無毒望着鳳血的背影道。
鳳血朝無毒道:“謝謝你,兄弟!”
“不必,既然是兄弟,就不必說謝謝!”無毒心頭嘆了口氣,道:“等他醒了,聽聽他如何說,也許真有苦衷!”
鳳血不作聲!
無毒望了鳳血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司徒秀四人相視一眼,還是讓門主與岑霜單獨待會吧,四人亦出了房門。
風華本不想出去,但主人心中掛着鳳血,讓他們待會也好,四人便也出了房門!
所有人都走了,空氣清新多了,鳳血重重嘆了口氣,坐下來,擡手撫上岑霜蒼白的臉,心疼不已!
霜兒,你要本門主怎麼辦纔好?
怪你,我心疼!
不怪你,我不仁不義!
打你,我捨不得!
傷你,我的心比你還痛!
所以我只好傷我自己,讓那身體上的痛來覆蓋心中的痛!
霜兒,其實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我想你,我不想你離開我身邊半步!
轟隆,天空中又響起了打雷聲!
鳳血暗罵,古代的天氣,簡直詭異,大冬天的一個勁地打雷!
記得現代流傳着一句俗語,冬雷響一聲,買米貴一斤!
難道明年的收成很差?
閃過這個念頭外,他並沒有絲毫怕意,大手一直在岑霜臉上游離!
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游走,岑霜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鳳血滿臉痛苦地坐在他面前,岑霜心頭一痛,緊緊看着鳳血,眼都不敢眨一下!
他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鳳血回來了?
他的手好溫暖,他的眼神好炙熱,他好懷念他結實的胸口和溫熱的懷抱!
岑霜張了張嘴,發現嗓子生疼,卻還是努力擠出聲音來,道:“鳳血,是你嗎?”
鳳血聽到這幾個字,心像被無數根細針在扎一般,傷口密密麻麻,卻流不出血來,漲得心臟又悶又痛!
他點頭,聲音哽咽道:“是我!”
岑霜突然淚如雨下,痛苦道:“你是願意理我了嗎?不再兇我?不再恨我?不再推開我?”
鳳血亦眸中含淚,重重地點頭:“我理你了,不再兇你,不再恨你,不再推開你,霜兒,本門主想你了!”
岑霜聽到鳳血這聲如同孩子般撒嬌的話,心痛得無法呼吸,猛地起身撲進鳳血懷中道:“我也想你了,你不理我,我真的很傷心!”
鳳血緊緊摟着懷中冰冷的人兒,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下巴埋進他的脖子道:“霜兒,對不起!”
岑霜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該瞞着你!”
鳳血心中有很多疑問,他想知道。
他問岑霜:“那次,我帶人去截殺四王爺,那枚打落我手中劍的暗器是不是你發的?”
岑霜點頭:“是我,我知道,就是那枚暗器,讓你懷疑了我,所以第一次來鳳臨門,我讓風華封住了我的內力!”
鳳血道:“難怪那次我試探你,沒發現你有內力!”
兩人沉默!
鳳血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早就懷疑你了!只不過一直在逃避,不願問你,也希望可以聽到你親口說出來!”
岑霜一愣,從鳳血懷中起來,問道:“你是何時懷疑的?”
鳳血道:“你與上月國那一戰,無入城內,你中毒昏迷,那種情況下,無毒卻說,也許你不需要我照顧,讓我再次疑心了,齊墨蠱毒發作那次,其實是你出的手,風華幫你掩飾過去,還有荷花池,你落水,我爲你把脈,也感覺到你體力有股強大的真氣……
其實很多次,我都想問你,可是每次一起心,我都開不了口,我怕知道答案,我不想知道!”
上次在密室中,他有意讓齊墨去試探一下岑霜,齊墨卻因對岑霜有情,遲遲沒有動靜,以至於拖到今日!
岑霜從鳳血懷中起來,心疼地撫上鳳血的臉道:“我也很多次想告訴你,我也怕,怕你知道後會恨我,上次,你拿下上月國,我本已決定要離去,若不是吟兒有難,我真的就走了!可是,我出了淵都後,就再也邁不動步子,我捨不得你!”
鳳血紅了眸子,努力壓制住內心的痛意,問:“你爲何要殺東方彝?”
岑霜看着鳳血的眸子,道:“那是個誤會!那時,我父母雙去,我又得知你被關天牢,特意趕去天牢救你,誰知被雲初擋了去路,我打傷了雲初後,便繼續趕路,這時東方彝又從空而降,我以爲又是來攔我的人,不想耽誤去救你的時間,便出了手!可是終究還是耽誤了時間,我到天牢的時候,他們說你已經死,屍體也丟了!”
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岑府,只知道,他的世界瞬間本崩塌了,爹孃去了,鳳血死了,他心中的希望全破滅了!
“你是爲了救我才傷了東方彝?”鳳血大驚!
岑霜點頭:“如果不是雲初攔着我,我便不會耽誤了時間,亦不會誤會東方彝!”
“該死的雲初,我真不該那麼便宜他!”鳳血怒道。
岑霜不語。
轟隆!
天空中繼續響着悶雷,鳳血看着岑霜,好一會兒道:“還記得去出雲國的路上,在客棧裡的那晚,我與你說了什麼嗎?”
岑霜點頭。
鳳血道:“我說過,如果找到殺東方彝的兇手,就與你一起商量該如何報仇!”
岑霜道:“無論你想如何,我都不會怪你,東方彝確實被我所殺!”
“你可還記得?本門主說了,以後的每個打雷天,都要你陪着我!”鳳血再道。
岑霜點頭,含淚道:“我記得!”
“所以,我對你的懲罰就是,一輩子留在我身邊陪着我,愛我,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我半步,打雷的時候,要抱緊我,陪我說話,安慰我!”鳳血淚水氾濫道。
岑霜點頭,眼淚滾出眼眶:“我接受懲罰!”
“你以後不準欺負我,我要什麼你都必須滿足我,只准愛我一個人,不準多看別人一眼,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鳳血再道。
“好,好,只要你不再怪我,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岑霜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經過這次,他終於知道,他到底有多愛鳳血!
“你看我的胸口痛,心更痛!”鳳血拿着岑霜的手撫上受傷的胸口,似撒嬌般道。
岑霜心疼不已,輕輕撫上去,動作輕柔地撫着:“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霜兒!”鳳血將岑霜摟進懷中,緊緊抱着。
岑霜亦緊緊摟着鳳血的腰!
抱了一會兒,岑霜從鳳血懷中出來,看向岑霜道:“鳳血,低下頭來!”
鳳血不解,卻依言低下頭,靠近岑霜。
岑霜擡頭,貼上鳳血的脣,親吻起來!
鳳血愣住,感到嘴脣上有個柔柔的,軟軟的,甜甜的脣在親吻着自己,不由得全身滾燙起來,他一動不動,任由岑霜吻他!
這是岑霜虧欠他的,必須還了!
此刻,岑霜將內心的思念化作這個深情的吻,傾訴出來,輕輕地,慢慢地,柔柔地吸允着鳳血性感的薄脣!
吻了好一會兒,岑霜才停下來,看着鳳血道:“鳳血,我愛你!”
鳳血聞言,猛地蹙眉,張開懷抱,再次將岑霜摟進懷中,緊緊抱着,似要柔進身體裡,心底有個聲音在吶喊,鳳血,你懷中抱着的,是整個天下!
他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與心疼,滾下一顆滾燙的淚來,聲音嘶啞道:“霜兒,我也愛你!這輩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天若阻我,我逆天,地若阻我,我掘地,你是我的,誰人敢奪?”
岑霜感動得落淚:“鳳血,這輩子我都要陪在你身邊,無論你如何趕我,我都不會走,不會!”
鳳血重重點頭:“我再也不會趕你了,再也不會了!”
兩人深情相擁,心與心貼得很近很近,至此,這天下,無任何人能分開他們,因爲他們互相視對方如同生命!
也不知道擁抱了多久,門外徒然響起了敲門聲。
“門主!”由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還伴隨着孩提的大哭聲。
鳳血放開岑霜,問道:“何事?”
由芳道:“孩子一直在哭,不吃奶,怎麼哄都沒用,怎麼辦?”她從沒帶過小孩,根本不知道他爲何要哭,連請回來的奶孃也沒辦法!
“抱進來吧!”想到那張小臉,鳳血心頭微微有些疼惜。
“是!”由芳推門而入,將孩子抱到鳳血面前!
鳳血接過,看着這小傢伙張嘴大哭,好不傷心,輕輕哄道:“別哭別哭,義父抱着的!”
孩子聽着鳳血的聲音,聲音小些了,卻仍舊癟着嘴,還欲要哭的樣子!
岑霜看着孩子臉色很不好,趕緊道:“他好像不舒服,是不是病了?”
鳳血也察覺出來了,岑吟身中蠱毒,孩子又是八個月早產,必定不是正常的身子,趕緊問由芳:“無毒可還在鳳臨門?”
由芳道:“無毒公子在客房處理傷口!”
“請他過來!”鳳血擔擾地看着懷中抽泣的小傢伙道。
“是!”由芳轉身而去,很快便將無毒請了過來。
鳳血問無毒:“孩子可是有什麼不足?”
無毒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帶着他娘體內的蠱毒,又是早產,體質比一般的孩子弱得多,存活下來的機率很低!”
岑霜愣住!
吟兒已經去了,孩子若再保不住,他如何對得起吟兒?
鳳血見岑霜傷痛的樣子,趕緊安慰道:“我會救他的!”
岑霜聞聽此言,心中微微一鬆,卻還是擔心不已!
鳳血問無毒:“可有法子救他?”
無毒嘆了口氣,走了幾步道:“他雖然承襲了他娘體內的蠱毒,幸而毒性不是很強,如果不遇到誘發物,不會發作,只不過他身體極弱,很容易生病,特別容易引發高熱,傷及智力,需要長期調養,細心照顧!”
鳳血道:“可以這樣,先讓孩子服用增強抵抗的補藥,待長大一些,本門主傳他武功,有真氣護體,便不會那般體弱!”
無毒點頭:“可以這樣,但是他體內的蠱毒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只要發作,便無藥可救,所以,能不能活到練武之時,很難說!”
鳳血看向孩子,緊緊蹙眉:“無毒給吟兒壓制蠱毒的藥還有沒有?”
“有!”無毒答。
“既然吟兒的毒那麼強都能壓制一月,孩子的毒很輕,壓制一兩年,應該不成問題吧?”只要兩歲便可以習武了!
無毒點頭:“我回去研究一下,應該是沒問題的!”
“多謝!”鳳血感激道。
岑霜亦感激不已:“多謝無毒公子,岑霜無以爲報!”
無毒看着岑霜道:“只要你好好對鳳血,不必回報在下!”
岑霜聽着無毒的語氣中有一絲怪異,看了鳳血一眼,對無毒承諾道:“你放心!”
無毒緊緊看了岑霜一眼,轉身離去。
鳳血奇怪地看着無毒的背影,問岑霜:“霜兒,我怎麼覺得你們倆說話很奇怪?”
岑霜道:“是嗎?我怎麼沒覺得,你多心了!”
岑霜心中卻是察覺出來了,無毒對鳳血的心思不止是兄弟那麼簡單!
孩子不知道何時,已停止了哭泣,在鳳血懷中睡了過去!
“門主,孩子好喜歡你!”由芳驚喜道:“他在你懷中就不哭了!”
鳳血大笑:“這孩子像他娘,自然喜歡本門主!”
提到岑吟,岑霜和由芳都沉痛起來!
由芳想到岑吟臨死前所說的話,趕緊道:“門主,岑小姐有話讓我帶給你和岑公子!”
鳳血岑霜看向由芳,鳳血道:“快說!”
由芳點頭:“岑小姐說,她給孩子取了個小名,大名讓門主取!”
鳳血問:“小名叫什麼?”
由芳答:“子衿!”
“子衿?”鳳血念着,只覺得好聽,並不明白其中之意!
岑霜卻眸中沉痛,不由得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鳳血自是聽過這詩的,亦知這詩中含義,一時淡下笑容,看着孩子不語!
岑霜問:“她是如何死去的?”
由芳傷痛道:“本來,無毒公子可以讓岑小姐再活一天的,可岑小姐不願,他讓無毒公子幫她,讓她可以下牀跳舞,無毒公子拗不過岑小姐苦苦哀求,給她服了藥,岑小姐在鳳臨門門口跳舞,舞跳完後,她便倒在了寒風中!”由芳說着,已是泣不成聲!
岑霜亦悲痛萬分!
吟兒臨死前,一定十分想念鳳血,可是卻沒能見鳳血最後一面!
鳳血心頭感觸,岑吟曾說過,等生下孩子就爲他跳支舞,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他可以想像得到,岑吟在風中跳舞的情景,一定很美很美!
岑吟對他的心意他很清楚,但是他愛的是岑霜,除了對岑吟感激和心疼,別無他情!
“岑小姐還說,讓奴婢告訴門主,她很愛門主,希望門主和岑公子幸福!”由芳再道。
“吟兒……”岑霜沉痛萬分,吟兒,你放心,你深愛的鳳血,哥會爲你守着的,哥一定會讓鳳血記着你的,你的孩子亦是我們的孩子,我和鳳血會用心去疼他的!
鳳血心中亦不好受!
岑吟的愛,讓他都有些感動了,若非沒有愛上岑霜,他興許會考慮岑吟吧!
“既然吟兒想讓你給子衿取名字,你就取一個吧!”岑霜道。
鳳血道:“我暫時想不到,等我細細想想,一定給他起個好名字!”
岑霜點頭。
鳳血抱着孩子,看着他熟睡的模樣,喜歡得緊,輕輕喚道:“子衿子衿,你長大後,一定像本門主一樣風流倜儻,氣宇軒昂!所以你得好好活下去,知道嗎?”
由芳心中暗歎,門主與岑小姐所說一致,岑小姐也說過,孩子長大會像鳳血!
“給我抱抱!”岑霜從鳳血手中接過孩子,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下,亦喜歡得緊,然後懷中拿出那塊雙色玉石來給他戴上:“這玉養人,希望能給他帶來健康!”
鳳血道:“會的,這個孩子一看就知道是長命相,一定會活下去的!”
岑霜心中稍安,卻想到連岑吟的屍體都沒見到,很是遺憾,但既然是月淺帶走了,他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對鳳血道:“讓他們不要再找吟兒,隨他們去吧!”
鳳血點頭:“我知道了!”輕輕理了理岑霜的發,鳳血心疼道:“你幾日沒休息,再睡一會吧,我還有事要處理!”鳳血將孩子抱過遞給由芳道。
岑霜問:“出雲國可奪下了?”
鳳血自誇道:“天下還有本門主想做而做不成的事嗎?出雲國早已是本門主的囊中之物了!霜兒,你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坐享天下!”
岑霜低頭,問道:“天下一統,你是四海臣服的霸主,身邊不可能站着我!”
鳳血道:“不是你是誰?”
岑霜看向鳳血,眸中難過道:“你我皆是男子!”
鳳血道:“男子又如何?本門主愛的就是男子,這天下是本門主的,誰敢說什麼?”
“可是……”岑霜還想說什麼!
“霜兒!”鳳血阻斷他道:“你什麼都不必擔心,也不必想,只好養好身子,等着做本門主的皇后就是!”
“皇后?”岑霜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卻快速隕落:“哪有皇后是男子的?”
“本門主的皇后就是男子,本門主是皇帝,皇后只有你岑霜一個,有本門主在,一切都不必擔心!”鳳血仰頭道。
岑霜心中滿滿的全是感動!
此刻的鳳血如同能爲他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空,讓他安慰地生活在這片天空下,幸福安心感動,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岑霜點點頭道:“好,我會很快好起來的!待你登基之日,一定與你並肩!”
鳳血摟住岑霜的頭,重重親了一下,柔聲道:“乖,再睡一會,我去打理一切!”
岑霜心頭幸福肆意,有鳳血在,他什麼都不怕!
依言睡下去,鳳血給他蓋好被子,再在他額頭上印上一吻,心中堅定道,霜兒,你就等着做本門主的皇后吧!
鳳血出了房門,司徒秀四人迎上來:“門主!”
鳳血點頭,對四人道:“飛鴿傳書給文書,讓他傳出消息去,本門主不久將登基爲帝,將鳳淵,上月,出雲三國合爲一國,三國朝中之臣,誰有意爲本門主效力的,本門主一視同仁,既往不咎,並廣集天下英才,招賢納士,憑能者居高位!”
“是,門主!”司徒秀四人聽得熱血沸騰!
打了這麼久的戰,門主終於要做皇帝了,以後整個天下便是他們的!
司徒秀問:“門主,準備將都城定在哪國?”
鳳血道:“鳳淵上月兩國的皇宮皆被焚燒,再建宮殿一費時,二費財,本門主決定,以出雲國皇宮爲宮殿,出雲國都城爲新國都城,馬上找人擬定國號年號等一切,給本門主過目!”
“是!一切交給弟了們!”司徒秀四人再抱拳一禮,離去!
鳳血又安排門人,將岑吟的後事處理完,岑吟屍體被月淺帶走了,鳳血便令人焚燒了岑吟平日所用之物,將灰燼裝於骨灰盒中,來日移去出雲國時,一併帶走!
由芳已經爲子衿找了一位奶孃,鳳血便先不着急這事,等登基後,在出雲國爲他再細細挑上一位!
然後再吩咐門人,將鳳臨門的金銀珠寶裝箱打包,準備運走!
處理完門中之事,鳳血獨自進了書房,很多事,他得規劃一下!
岑霜睡起來,已是第二日的正午,丫頭伺候他洗漱好後,他出門去,本想找鳳血,卻得知他自昨晚進到書房後再也沒出來,想必是在爲登基的事規劃,便不想去打擾他,等他規劃好,他再與他商量!
吃了點東西后,他去看了小子衿,然後在後院中散步,睡了一夜後,他身體已無大礙,最重要的是與鳳血冰釋前嫌後,他心中舒坦,什麼病都好了!
走了一會兒,岑霜亦轉身回房,鳳血登基,他也得爲他規劃規劃!
正走在轉角處,齊墨從空而降,攔住他的去路,岑霜被嚇了一跳,見是齊墨才放下心來道:“你這是要出去,還是剛回來?”
齊墨卻道:“我來帶你離開!”
岑霜不解,問:“我爲何要離開?”
“鳳血這般對你,你還要留在他身邊?”齊墨疑惑問。
岑霜看了齊墨一眼,淺淺一笑,轉身走了幾步道:“齊墨,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這次之事,確實是我的錯,鳳血這樣對我,我不怪他,而且現在我們已經和好了,雨過天晴了!”
齊墨再道:“他曾經讓我試探你,你也不計較?”
若非他心中不捨得岑霜受傷害,他怎麼會遲遲不願下手?
鳳血真是低估他了,一錠金子就能讓他出賣岑霜嗎?
岑霜搖頭:“鳳血的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我很理解他的做法!”
齊墨眸中暗下去:“這麼說,一直是我自做多情!”
岑霜看向齊墨道:“你與鳳血是親兄弟,我也把你當親兄弟,齊墨,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希望以後,我們還是好兄弟,也希望你與鳳血仍舊是好兄弟!”
齊墨沉默不語。
自從遇上岑霜,他便心不由已,對岑霜不能自拔,如今岑霜卻說,希望與他是好兄弟,是啊,他齊墨在岑霜心中,最重要的就只能是兄弟!
罷了,他愛岑霜,既然岑霜現在過得很好,他便開心了,愛一個人,不一定要佔有,只要他幸福,自己也就幸福了!
齊墨擡頭看着岑霜道:“如果來日,鳳血再欺負你,你可願意跟我走?”
岑霜笑道:“當然!”
齊墨心中得了絲安慰道:“那好,我便在他身邊監視他!”
“齊墨,其實鳳血很在意與你的兄弟情誼,希望你不要因爲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而傷了你們之間的兄弟感情,這個世上,他只有你一個兄弟了!”岑霜勸道。
齊墨若有所思。
“你好好想想,我先進房了!”岑霜道。
齊墨點頭。
岑霜走後,齊墨仍舊站在那裡,想着岑霜的話,回憶着遇上鳳血以來,所發生的事!
第一次相遇,他與鳳血小船上交手,鳳血武功極高,卻未傷他,金鑾殿上,他殺華妃不成,得他相勸,然後是一次又一次地救他,還有那次他中了蠱毒,鳳血爲他去出雲國拿解藥差點被雲殺了,種種事蹟表明,鳳血確實對他不錯!
若非他也愛着岑霜,他們之間必是最好的兄弟!
罷了!
既然他欠着鳳血幾次性命,他便壓下對岑霜的感情,幫鳳血守護這天下!
翌日,鳳血已規劃好一切,從房內出來,便看到齊墨冷冷地站在寒風中,背影淒涼!
鳳血冷哼一聲,不理他。
“我不會與你爭岑霜了!”齊墨並不回身道。
“就算你要爭,也不是本門主的對手!”鳳血聽到齊墨這話,心中舒服了,嘴上卻不依不饒!
齊墨道:“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拋開兄弟情份不說,我也會助你坐穩江山!”
鳳血挑眉看齊墨道:“你小子,還算有良心!”
齊墨轉身過來看向鳳血:“以後有任何事情,只要你開口,齊墨赴湯蹈火,絕無半句怨言!”
鳳血走過去,拍了拍齊墨的肩膀道:“我們是兄弟,本門主登基,自然不會忘了你,只是你要知道,這天下和岑霜在本門主心中同等重要,岑霜僅有一個,本門主不會讓,但這天下,本門主可以分你一半!”
齊墨眸中感動,鳳血,前幾次是我混蛋!
“我對這天下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既然你要給,我說過爲你守護,自然也接!”齊墨眸中炙熱道。
鳳血大笑:“齊墨,你小子能不能不要這麼虛僞!”
“我虛僞嗎?是你要給,難道你口不對心,那虛僞的是你!”齊墨也笑了!
“好吧,本門主不否認本門主虛僞,快去收拾收拾,我們要起牽移至出雲國!”鳳血道。
齊墨點頭,然後離去。
齊墨走後,鳳血命令鳳臨門衆人,攜帶着金銀珠寶,和一切有用處之物,出發移去出雲國!
天下臣服,四海歸一,他鳳血要攜岑霜之手,並肩坐享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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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了,終於和好了,親們,這下開心了吧,明天登基爲帝,絕色男後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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