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單從傷亡比來看,雷子皓的人馬已經取得了這個世界上罕有的勝利,可惜,戰爭從來不是看傷亡比決定勝負的……
雷子皓的人馬中,傷亡最少的只有血色十字軍了,原因無他,這些血色十字軍身上的半身板甲實在是太給力了!
這次的十字軍使用的基本上都是刀劍長矛等武器,沒有什麼鈍器和破甲武器,當十字軍中最常見的劍盾兵,在血色十字軍半身板甲上砍出一片火花時,表情十分精彩……
這個時代可沒有蒸汽機,更沒有什麼水力鍛壓,真正實用的板甲需要工匠一點點砸出來,反覆錘鍊才行!
並且,由於技術落後,鐵的純度是有瓶頸的,板甲要想發揮出好的防護力,必然會做的很厚,厚也就意味着重!
因此,在人類世界中,穿上板甲的士兵動作都會慢人一拍,且需要挑選身強體壯的士兵纔可以!
昂貴的板甲製作成本,優中選優的兵員穿戴,讓全板甲武裝的士兵數量一直提不上去,畢竟從性價比來看,鎖子甲和鍊甲用來武裝士兵要比板甲合算得多,板甲除了防備箭矢效果非常好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優勢。
近戰時雖然可以防住刀劍乃至長兵器,但是笨重的板甲遇到專門針對的破甲鈍器時,基本上就是被虐的份……
想要穿上板甲還能具有正常行動力,至少需要正式騎士的身體素質纔可以!
十字軍士兵哪能想到,這些穿着半身板甲的血色十字軍全都具有正式騎士的身體素質……
要是普通的健壯士兵穿上板甲,必然會在戰鬥中造成極大的遲滯性,即便面對他的士兵沒有特意準備破甲武器或是鈍器,也可以利用靈巧躲開這種士兵慢半拍的攻擊,且尋找板甲的縫隙刺入!
板甲雖說全部都用鐵片覆蓋,但在關節部位自然不能用厚重的鐵板鑲嵌,不然的話穿上去的人豈不是成了‘木乃伊’?
這些關節點就是個人技巧精熟的老兵重點攻擊的地方,只要手法紮實,一個裝備普通武器的老兵擊殺一名被板甲壓制着身體不靈活的普通士兵,還是不成問題的!
除非,穿着板甲的人屬於正式騎士,那基本上就無解了,正式騎士瀕臨人體極限的身體素質,哪怕穿上厚重的板甲,也可以跟常人一樣殺敵,且不會對他們的技擊之術造成多大的障礙!
這也是人類世界的正式騎士,只要不是太過窮困,都會至少給自己裝備一套半身板甲,至於全身板甲那種東西,會妨礙跑路的速度,除了成建制的軍隊外,獨行俠一樣的正式騎士很少穿戴。
配上了半身板甲的血色十字軍,加上他們和正式騎士差不多的身體素質,再成羣結隊的突擊,就跟壓路機一樣,十字軍4波進攻都被打退,這些血色十字軍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可是,這四波進攻對梅加臘守軍的消耗不光體現在人數上,還體現在體力的消耗上面!
十字軍的人數夠多,可以分批次的來回接敵砍殺,而梅加臘守軍卻無法這麼做,每一次戰鬥都必然是所有的士兵從頭打到尾!
可以說,魏武卒精銳和斯巴達將軍衛隊,不少士兵都是因爲長時間戰鬥體力消耗過大,導致的戰力下降而被殺死的!
穿着三重甲冑的雷子皓,目光決然的來到了養精蓄銳的槍騎兵駐地,他這一次不是打算開溜,而是罕見的要當一回英雄!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他已經想通了,龍漢城所有的精銳都被壓在了梅加臘城,還有梅加臘城內數萬的忠誠人口,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因爲龍漢城根本沒有城防,也沒有精銳能戰的士兵!
即便他成功從梅加臘城逃離,依靠一批殘兵敗將和一羣民兵,難不成還能打得過剛剛獲得大勝的十字軍不成?
別看十字軍死傷了數萬人,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無關緊要的臨時徵召兵,後面的數千預備隊和騎兵隊,自始至終都沒有踏入戰場,更不用說那數十名穿着板甲的正式騎士了!
正式騎士只是一個稱號,並不代表他們肯定會騎馬作戰,不少有着正式騎士武力的人類勇士,實際上擅長的是步行作戰而不是騎戰。
之所以叫做騎士,只是因爲騎兵的地位遠高於步兵,是人類用來尊稱那些武力值高的人類勇士。
在雷子皓來到槍騎兵駐地時,穿着鏤空露臀露腿露肚皮的芙蕾雅式‘鎧甲’的李清媚,舉着一柄短劍和小盾牌來到雷子皓身前。
雷子皓一臉懵逼的看着敞亮的李清媚:“我不是讓你提前回龍漢城了麼?你怎麼還不走?還有,誰讓你穿成這樣的!!!”
李清媚一臉倔強的回道:“你都不走,我憑啥要走?我要爲賽里斯民族的存亡而戰!”
“就憑你?”雷子皓上下打量了一番別有誘惑的李清媚:“你確定穿成這樣是要去打仗而不是去‘慰軍’?”
李清媚臉色漲紅,氣惱的反駁道:“芙蕾雅她每次上戰場都穿這套‘戰甲’,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適合女性的戰甲,只好跟芙蕾雅要了一套,雷子皓你別瞧不起女人,芙蕾雅能上戰場爲啥我不能!”
雷子皓看着眼睛蓄滿淚水的李清媚,到嘴邊的訓斥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我不強求你離開梅加臘城,不過你真的想好,和我一起死了麼?”
“雷子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是要和賽里斯人民共存亡,不是要跟你一起去死!當然,我會一直跟着你這個統帥,好好保護你的。”
雷子皓拍了拍額頭:“媚兒,你即便如此,也不用穿成這樣子吧……”
說完,雷子皓狠狠的瞪了眼那些不斷偷瞄的槍騎兵,將自己的紅色披風圍在了李清媚身上,將她暴露出來的雪白皮膚遮掩住:“你是我的女人,我死之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李清媚看着雷子皓堅定的雙眼,嘴角顫抖了一下,沒再言語,只是將身上的披風拉緊了一些,至於她違背雷子皓命令,非要留在這裡的原因,只有她一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