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帶着衆人沿大魏帝國深州府的官道一路疾馳,不過在路過深州府清萊郡的郡城之時,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鎮南侯,本官是大魏兵部左侍郎段博浩,今日在這裡攔下鎮南侯實屬無奈之舉,我大魏有一些不軌之徒想要前面的路上伏擊鎮南侯。”一名四十多歲的大魏官員,苦笑着對李斌解釋道。
李斌有着不解的問道:“你們魏國竟然也有人要在半路截殺本侯,不知這些人是什麼來歷?”
大魏帝國兵部左侍郎段博浩嘆氣說道:“實不相瞞,想要截殺鎮南侯的人,就是我大魏屠家軍的主帥屠霖。”
聽到屠霖的名字,李斌心中一驚,屠霖可不是泛泛之輩,據李斌所知,大魏帝國所謂的南蠻都護府,其實就控制在屠霖之手,南蠻各族數百個部落都對屠霖唯命是從,屠家軍的精銳更是號稱堪比大燕禁軍。
“本侯與那個屠霖素未謀面,他爲何要謀害本侯?”
段博浩猶豫了一下說道:“鎮南侯,屠霖此人居功自傲,更是私自大肆擴充屠家軍,對我大魏朝廷更是陽奉陰違,如今早已形成尾大不掉之勢,屠霖之所以要派人半路截殺鎮南侯,就是想挑起我大魏與大燕之間的矛盾,甚至是戰爭,他好渾水摸魚,坐收漁翁之利。”
李斌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如此說來,那個屠霖是準備要謀反了,你們魏國朝廷打算怎麼辦?”
段博浩眼中精光一閃,“鎮南侯放心,我們大魏朝廷之前爲了除掉此獠,已經進行了長時間的準備,這次屠霖派出衆多心腹大將來截殺鎮南侯,正好讓我們大魏朝廷有了一個動手的良機,如今我大魏朝廷已經對屠霖展開了雷霆行動,想必很快就能傳來好消息。”
李斌對大魏帝國內部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不過聽到大魏朝廷要對屠霖動手,李斌心裡卻感覺有些不舒服。
畢竟李斌與屠霖所處的境地極其相似,兩人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將,麾下又都是猛將如雲,並且兩人麾下的將領和軍隊,又都只聽他們兩人的命令,就算是兩國朝廷都無法調動他們兩人麾下的軍隊。
“那些準備截殺我的人,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李斌對段博浩問道。
段博浩趕忙說道:“鎮南侯,我這次帶來了整整兩個旅的大魏禁軍,準備圍殲屠霖麾下那些心腹大將以及近千名屠霖親衛營的悍卒,不過……”
“不過什麼?”
“根據我們的情報,屠霖這次爲了截殺鎮南侯,派出了麾下十三金剛當中的韓震、徐鷹,還有三十六彪將中的孟援、馬浩、劉泉、陸楷,以及屠霖的四位義子,六太保屠延直、十二太保屠延恩、十三太保屠延橫和十九太保屠延立,此十人都擁有宗師武者的修爲,而我帶來的兩個旅,卻沒有一人擁有宗師武者的修爲。”
頓了一下段博浩接着說道:“早聽說鎮南侯麾下猛將如雲,之前鎮南侯又帶領護衛反殺了金羅國的那批精銳,所以本官希望鎮南侯能派麾下的猛將們,協助本官共剿那羣朝廷的叛逆。”
段博浩的這番話,讓李斌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點頭說道:“我大燕與魏國乃兄弟之國,幫魏國清除一些叛逆,本侯義不容辭,何況這些人還要截殺本侯!”
聽到李斌同意,段博浩大喜道:“有鎮南侯相助,這羣屠霖麾下的叛逆,可就一個也別想跑了!”
十二月二十三日的上午,近兩百名披甲騎兵走進了韓震、徐鷹等人所埋伏的山谷。
韓震、徐鷹等人以爲這近兩百名披甲騎兵就是李斌以及李斌的護衛們,等這近兩百名披甲騎兵走到山谷的中央,韓震、徐鷹各率領數百名重騎兵出現在了山谷兩邊的出口。
不過當韓震、徐鷹等將領率領重騎兵對近兩百名披甲騎兵發起進攻之後,卻發現這近兩百名披甲騎兵的戰力十分之弱,根本與所描述的李斌麾下那羣猛將悍卒不符。
韓震頓時大喊了一聲:“不好!快退出山谷!”
可惜韓震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了,此時山谷兩邊的出口,已經出現了數以千計的大魏禁軍官兵,並且以強弩陣很快把屠家軍留守的那些重騎兵給射成了刺蝟。
剛纔進入山谷的近兩百名披甲騎兵,則都是大魏清萊郡的府兵,根本不是李斌一行人。
韓震、徐鷹等屠家軍的將領彙集到一起,看着從山谷出口兩邊如牆而進的大魏禁軍步兵戰陣,臉色都變的非常難看。
彪將馬浩神情緊張的說道:“我們是不是得趕快表明身份,這些都是我大魏的禁軍啊!”
韓震臉色鐵青的說道:“看來朝廷是要對大帥動手了,現在就算我們表明是屠家軍也沒有用了,先殺出去再說吧!”
徐鷹神情黯然的點頭說道:“朝廷能調集這麼多兵馬來圍殲我們,哪裡會不知道我們是屠家軍,看來朝廷真要對大帥動手了。”
六太保屠延直這時朗聲說道:“我們至少還有八百多鐵騎,這些步兵戰陣根本別想擋住我們,等我們返回磁州府,就擁立義父稱帝,推翻這個鳥朝廷!”
韓震和徐鷹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了深深的擔憂之色,既然朝廷都調集大軍來對付他們,那麼他們的大帥那裡,朝廷必然也會採取行動,不知道磁州府以及南面都護府那邊是什麼情況?
韓震深吸了一口氣,“先殺出這個山谷再說吧!”
韓震、徐鷹等屠家軍的將領,率領八百餘名屠霖親衛營的重騎兵,直接撲向了山谷南面的出口,並且很快就沖垮了一個千餘人的步兵戰陣。
不過這時有千餘名大魏禁軍的重騎兵,出現在了山谷南面的出口,並且對屠家軍的重騎兵發起了衝鋒。
兩夥重騎兵對撞到一起之後,頓時一陣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韓震與一名大魏禁軍的將領剛剛交手了一招,手中的長刀差一點兒就被磕飛了,這讓韓震心中震驚不已,要知道按照武藝排名,韓震在猛將如雲的屠霖麾下,也足以排進前五,現在卻一招就差點兒被挑飛了兵器,大魏禁軍什麼時候又冒出了這樣一員猛將。
韓震雙手緊握了一下長刀的刀柄,對眼前的猛將大喝一聲:“你是何人?”
“某乃大燕鎮南侯麾下宇文成都是也!你的馬,我看上了,受死吧!”宇文成都說完催馬殺向了韓震。
宇文成都此時騎的是一匹草原天馬,宇文成都的兵器是四百斤的鳳翅鎦金钂,加上宇文成都又身披了三層鎧甲,也只有草原天馬才能馱動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此時胯下的草原天馬,是韓彰所騎的那匹草原天馬。
這次幫助大魏朝廷圍殺屠霖麾下這些猛將和悍卒,李斌只派出了樊噲、龍且、宇文成都、高寵四人以及四十名貼身護衛。
山谷南面出口出現的千餘名大魏禁軍重騎兵,其中就有宇文成都、高寵和二十名貼身護衛,李斌讓韓彰、韓瑞兩兄弟,先把草原天馬借給了宇文成都和高寵。
韓震胯下的戰馬是一匹大宛馬,大宛馬出產於大宛國,成年的大宛馬肩高能達到大約五尺七寸,自然站立頭頂高度甚至能達到七尺五寸,體重差不多能達到一千二百斤,負重則可以達到一千四、五百斤,另外大宛馬的速度和耐力也非常不錯。
大宛馬雖然在各方面照比草原天馬還稍微差上一些,但同樣也算是負重千斤、日行千里的神駒,就算在大宛國內,每一匹大宛馬的價格也能超過二千兩黃金,有的大宛馬甚至能賣到七、八千兩黃金。
大宛國位於大魏帝國的南面,原本與大魏帝國並不接壤,不過現在與大魏帝國的南蠻都護府卻有着很長一段邊境線。
屠家軍在征伐南蠻各族的過程中,繳獲了大量的財富,所以屠霖拿出了大量黃金,派人到大宛國境內高價收購了上百匹大宛馬,像屠霖麾下的十三金剛、二十四太保和三十六彪將,人人都配有一匹大宛馬。
韓震聽到宇文成都自稱是大燕鎮南侯的麾下,沒有再說什麼廢話,揮刀就殺向了宇文成都。
然而韓震在力量上照比宇文成都,有着不小的差距,兩人交手了十餘個回合,韓震就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還好這時彪將孟援看到韓震有些招架不住,催馬過來與韓震聯手對戰宇文成都。
很快山谷另一邊出口趕過來的一千餘名大魏禁軍重騎兵,從屠家軍的背後殺了過來,樊噲、龍且和二十名貼身護衛,也在這一千餘名大魏禁軍重騎兵當中。
屠家軍的重騎兵在兩邊夾擊之下,傷亡越來越大,不過屠家軍的將士無一人棄械投降,幾乎都拼殺到了最後一刻。
其實屠霖親衛營那些重騎兵的戰鬥力,遠在這兩千多名大魏禁軍重騎兵之上,但是由於有樊噲、龍且、宇文成都、高寵四人以及李斌麾下四十名貼身護衛的加入,最終屠霖親衛營的這些重騎兵以及韓震、徐鷹等十員屠霖麾下的大將,無一能逃出這處山谷。
不過爲了能殲滅韓震、徐鷹等人,大魏兵部左侍郎段博浩所帶來的兩個旅,也傷亡了數千人,其中騎兵就陣亡了一千餘人,步兵也陣亡了近一千五百人。
屠霖麾下的彪將孟援、馬浩、陸楷三人戰死,其中孟援死於宇文成都之手,馬浩被樊噲所殺,陸楷被龍且一槍刺死。
韓震、徐鷹和彪將劉泉都受傷被擒,韓震被宇文成都活捉,徐鷹和劉泉則都是被高寵捉住的。
屠霖的四位義子,六太保屠延直、十二太保屠延恩、十三太保屠延橫和十九太保屠延立,見到突圍無望,最後倒是主動扔掉了兵器投降。
樊噲看到這四員猛將投降,立即示意跟在自己身邊的幾名貼身侍衛,把他們四人給綁了起來,並且把四人的四匹大宛馬以及鎧甲、武器也繳獲了過來。
大魏帝國兵部左侍郎段博浩得知生擒了屠霖麾下七員大將,立即大喜過望,希望李斌能把這七員大將交給他。
不過李斌卻塞給段博浩三十張金票,每一張的面值都是一千兩黃金,雖然這些金票是大燕帝國戶部發行的,但在大魏帝國境內也能使用。
同樣大魏帝國戶部發行的金票和銀票,在大燕帝國境內也可以使用,兩國戶部開設的錢莊,甚至支持兩國金票和銀票的互相兌換。
“段大人,這些屠霖麾下的將領,想必被你們魏國朝廷抓獲之後,最後避免不了一死,本侯對這些將領的武藝十分佩服,加上本侯麾下的軍隊,正在征伐東蠻各族,本侯希望能把這些將領收入麾下,讓他們在征伐東蠻各族的戰場上出一些力。”
看着手中三十張一千兩黃金的金票,段博浩略微沉吟了一下笑着對李斌說道:“就如鎮南侯所說的那樣,一旦解決了屠霖此獠,我大魏朝廷必然會對屠霖麾下的將領進行一番清洗,像韓震、徐鷹這些屠霖的心腹,基本上是難逃一死,既然鎮南侯想給他們一條生路,那本官也願意擔上一些風險,會向朝廷稟告,韓震、徐鷹等人都已經當場被斬殺,其實本官也不願意看到我大魏這麼多悍將死於刑場之上。”
段博浩說完,很自然的就把三十張一千兩黃金的金票,揣進了袖口之中。
李斌隨後又笑着說道:“段大人,這次魏國朝廷對屠霖麾下的將領進行清洗,必定會有不少屠霖將領受到牽連,我對屠霖麾下的什麼十三金剛、二十四太保和三十六彪將都很有興趣,如果段大人以後能把其中任何一名人交給本侯,本侯都願意給段大人十萬兩銀子用於打點。”
段博浩苦笑了一下說道:“鎮南侯,那些人可都會成爲朝廷的欽犯,想要把他們交給鎮南侯,實在是太難了。”
李斌嘴角微微一翹,“段大人,只是太難而已,又不是辦不到,如果十萬兩銀子不夠,價錢還可以再商量,段大人覺着三十萬兩銀子一個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