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尊也摩挲着酒杯,帶着一抹笑看身邊女孩,思考着如果哪一天她也這般給自己出難題,自己會怎麼做?
承認?還是袖手旁觀?
那要看在心裡的分量吧?
按照懷裡女子的分量,他當然是會救她;但這個云云,在玄帝心中的分量,誰知道幾斤幾兩?
“你可知道一入受門深似海,從此異性是路人?我本欲放你一條生路的。”
男人見云云不再言語,忽然拋出一句話,震得豪賭的云云睫毛猛地顫抖了一下,心下一窒。
他若是今日承認了,便是再也不可能放過他的意思。而他原本已打算不再糾纏,想要放他一條生路的;
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淋漓盡致。
云云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心忽然亂了七分,當真?
爲自己的膽大妄爲後悔已經爲時已晚,他來不及思考更多,耳邊是男人塵埃落定的話。
“這樣也好。”男人忽然笑了起來,看着云云,說道:“去,給東方少爺認個錯。”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迪拜石油大亨墨白染。
一石激起千層浪,四帝之一的玄帝爲了個小少爺承認了身份,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包括顧至尊,都覺得……出乎意料。
玄帝是說過不許任何人動面前的少年,但在他的眼裡,云云在玄帝眼底不過是個玩寵而已,但如今,他竟如此隨意的姿態,爲了個玩寵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原本隔岸觀火看好戲的衆人比之前更靜默下來。
傾情緊抿着脣,腦子裡在消化這個事實。
玄帝=墨白染?
她實在難以將面前這個丰神俊朗的男子,跟腦子裡那個帶着玄黑麪具的變-態重合。
“發什麼呆?”顧至尊勺了一勺湯放在她面前。
傾情心緒難平,搖搖頭深呼吸一口氣:“沒什麼,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他。”
云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給東方景認錯的,賭贏了,卻沒有想象中的痛快淋漓。
真正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到此刻才真正領悟這八個字的含義。
東方景一笑泯恩仇:“既然玄帝親自開口,這個面子我當然要給,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還不至於毀容。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墨少。”
他舉杯,墨白染回敬,然後說:“南宮少爺,不介意加一把椅子吧?”
南宮敖便召過來侍者,囑咐道:“給這位小少爺搬把椅子過來。”
墨白染偏頭:“過來。”
云云卻一動不動。
他不介意親自起身,走過去,扣住云云有些冒虛汗的手。
云云對上他的眼睛,下意識的想要離開,卻被拉着到椅子上坐着,他以客人的身份落座墨白染的身邊,卻不覺快意,感覺自己走錯了一步棋。
墨白染低聲問身邊有些失神的少年:“怎麼,賭贏了,你反而還不樂意?”
云云轉眼已經恢復冷靜,輕笑且曖昧:“主人您說笑了,我有什麼樂意不樂意的,不過就是化解了危機,要我謝主人救命之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