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着,眼底卻帶着點挑釁的笑意,明明前一刻還是戰戰兢兢的少年,此刻只是笑的對上墨白染的眼睛。
“打算怎麼謝我?”
云云倒是誠實得不能再誠實:“沒這個打算。”
這話,逗得墨白染輕笑起來,“給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你不妨從此刻開始,慢慢打算,不急,我們,日子長得很。”
“對,我們日子還長的很……姐夫。”云云最後的兩個字,見鬼的曖昧。
墨白染,即將要迎娶他同父異母的姐姐,他提前改了口,不知道合不適合,云云在心底笑。
墨白染一愣,緊接着,笑起來:“這個稱呼,爲時尚早。”
“難道不是?”
“原本是,現在嘛……”他若有所思:“不一定了。”
云云:“……”
“被你打亂了。”
云云:“……”
“想我幫你三哥?還是幫王儲?據我調查,王儲和你的關係更好一點。”
他原本想要幫三王子,三王子以妹妹相嫁;現在嘛,他或許可以考慮倒戈相向支持王儲,若是娶一個,一個公主or一個王子,對他來說,並沒有區別,就看王儲舍不捨得下血本。
兩人低語,別人並不知道他們說什麼。
傾情有些擔憂云云,遠遠看着他那雙剔透的眼神慢慢含煙似含霧,像是丟了魂。
桌子上的氣氛,卻並沒有因爲墨白染承認自己是玄帝而引起更大的軒然大波,大家只是調侃墨少神秘作風實在不夠意思,同時聲討其他三帝也別再故弄玄虛,應該主動招供。
南宮敖已經讓人重新上了一盤大閘蟹。
傾情在腦子裡劃掉嚴家,楚家,墨家,顧家,那麼剩下的四個人手裡,哪一個會是銀帝?是雷霄?還是東方景?是顏墨?還是南宮敖?
“找打是不是?誰允許你吃這個的?”
傾情剛套上手套想要剝大閘蟹,耳邊就聽到男人不悅的聲音,傾情納悶,揚起下巴疑惑問:“我不能吃?”
盤子裡的大閘蟹被男人夾走,顧至尊不悅道:“你是女人嗎?這點常識都不懂?女人生理期間忌食螃蟹,尤其是患有寒性痛經的人,更當忌吃!”
事實上,她真不知道。
“真的不能吃?看着貌似很美味,難得來一次中國,你知道我一直喜歡吃中餐。”
“不能吃,除非你想再痛一次。”
顧媽媽一到生理期,家裡就不許出現哪些食物,即便他不刻意去注意,十幾年看都看明白了,顧至尊目光掠過她明顯貪嘴的模樣,去夾了其他菜放在她面前的小碗裡:“下次記住了,生理期不能吃螃蟹,你若是喜歡,等過了這周,我讓你吃個夠。”
傾情咽咽口水,“好吧,你記得下週管我吃個夠。”
她忽然起身,落落大方,帶着一抹冷豔的風情:“染哥哥,我敬你,敬你在遊輪上對我……照顧有加。”
她這話說得極其諷刺,照顧有加?墨白染自問從來沒對她照顧有加過,淡淡一笑卻不舉杯,道:“對你照顧有加的是銀帝,這酒我可受之有愧。”
他自己暴露了,自然也不想別人繼續藏着,非逼得別人也暴露不可:“銀帝,這杯酒,只有你受得起,不如你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