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已過,所有沒能完成作戰任務的人全部在操場列隊,執行十一抽殺令!”
洪天成將目光從遠處一排排被押上營地操場的投誠貴族私兵移回來,對於麾下軍官處罰那些白人炮灰的行爲並沒有任何干預,十一抽殺令也不是洪天成親自下達的命令,只是下面負責攻城的指揮官的授意。
洪天成並不關心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他需要看到的是維爾諾城頭插上太平天國的戰旗!
只是,洪天成在路過營地行刑操場的時候,有些好奇的對身後的負責軍事調配的趙殘問了一句:“爲何被執行十一抽殺令的只有那羣投誠的貴族私兵,攻城的普通立陶宛青壯呢?”
趙殘躬身回道:“天王陛下,我軍指揮官認爲那些立陶宛青壯奴隸屬於太平天國的財富,他們的生命應該消耗在有用的地方,即便打完了仗也可以用來充當勞動苦力,並且他們的潛力就那麼多,即便用十一抽殺令威懾也不會有多少提升。
不過這些投誠的貴族送來的私兵心裡對我們太平軍懷有極大的不滿之情,他們很多人絲毫沒有爲天王陛下您奮戰的意思,這也是三天沒能登上維爾諾城頭的根本原因之一,因此,需要狠狠的震懾這些耍滑偷懶的貴族私兵。”
洪天成聽後眸光一閃,停下來轉頭望向趙殘微笑道:“太平天國的……財富?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麾下那些只會打仗和搶劫的軍官們,精神境界能上升到這麼高的程度,難不成,他們還知道如何驅使和利用這些立陶宛青壯‘財富’不成?
抓壯丁不難,但想要讓這些壯丁真正爲太平天國所用,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別是如今立陶宛地區到處都是反抗軍的情況下。
趙殘,這個建議真的是麾下的軍官們想出來的麼?”
“額……”趙殘微微一愣,老實交待道:“天王陛下英明,這不過是張居正對下屬隨口點撥的一個提議,並且已經告訴下屬如何有效管理那些立陶宛青壯奴隸的計策,下屬派人試驗過了,確實好用。
管理計策主要是一系列的獎勵和懲罰措施,看似簡單,但其中的細節之處卻十分周到好用。”
“哦,那爲什麼不對更具有戰鬥力的投誠貴族的私兵使用呢?”洪天成不以爲意的說道,由於太平軍處於行軍打仗的狀態,還沒有穩定下來,張居正一直被洪天成委任爲主管後勤的文職人員,並沒有參與軍政,更不是什麼當朝宰相,畢竟對於如今行軍打仗中的太平軍而言,封個宰相意義不大。
“回稟天王陛下,因爲這些投誠的貴族私兵沒有親眷在我們手中,張居正的很多措施都需要被控制的人員有家人親朋在我們手裡,纔會起作用。
張居正曾說過,沒有親人羈絆的戰士永遠都是不穩定的‘火藥桶’,需要分出額外的精力去監督看管,與其造成額外的兵力浪費,還不如將他們當成完全的一次性消耗品,反正對於那些投誠的立陶宛貴族而言,這些被送出來的私兵本就是用來犧牲的投名狀,正因爲這些私兵心裡清楚自身的定位,戰鬥的時候纔會你推我讓不盡全力。
對於這些有過戰鬥經驗的老兵私軍而言,如果一味想要自保的話,在戰場上只會起到反作用。
比起那些平民青壯,他們更懂得戰場上的生存法則!”
洪天成眉頭輕輕一挑:“張居正有辦法讓那些有親眷的白人賤民爲我所用?
能用到什麼程度呢?如果僅僅只是作爲攻城炮灰的話,只要我們將刀子架在他們和他們家人的脖子上就夠了。”
“這……”趙殘猶豫了片刻,低頭回道:“天王陛下,張居正的方式並不複雜,也沒有指望過將那些被擄過來的立陶宛人真正歸心,他只是用一些手段讓被抓過來的立陶宛人有一點點活下去的希望和對未來脫離苦海的幻象而已,他說,人只要有希望,就會下意識的去‘活着’,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活着,嗯,這個詞不錯,活着的立陶宛人對我們來說,終歸是比死人有用的多,趙殘,你告訴張居正,下次有什麼想法直接找我便可,不用採取這種迂迴的套路,我雖然貪圖享受,但還沒有昏庸到聽不進去忠言的程度。”
洪天成負手而立,雲淡風輕的說道,倒是罕見的褪去了暴君的厲色,顯出了幾分明君不拘小節禮賢下士的寬仁姿態。
“天王陛下,你平日裡‘事務’繁忙,最近又有一批立陶宛貴族進貢上來的美麗少女需要您親自‘鑑定’,張居正也是怕打擾了陛下您的雅興。”
趙殘小心翼翼的回道,不是張居正不想直接找洪天成提議,他對待下屬還是很溫和的,而是洪天成平‘日’裡實在是太忙了,行軍途中的休息時間本就不多,張居正總不能在自家天王忙着‘檢查’少女女僕的時候進去獻策吧,要是那麼做的話,衛兵能放他進去纔怪!
男人在興頭上的時候被打斷,可是氣性很大的……
然而,洪天成聽後卻不樂意了:“怎麼?我看上去很像是沉迷女色的昏君麼?”
趙殘連忙躬身解釋道:“不不不,天王陛下英明神武,‘日’理萬機,只是行軍途中勞頓時長,張居正找不到好的時機獻策而已。”
洪天成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自己也知曉自己的事情,知道下面人的一片‘苦心’,聽到這裡自然不會繼續擺天王的譜子,語氣緩和道:“張居正是不是有心裡已經有了長久的計劃需要和我好好談談?”
“天王陛下果然英明,張居正正有此意,維爾諾城破之後,張居正說他有良策獻上。”
“好,你告訴張居正,城破之後我會將那些美人放在城外,等他來見我!”
洪天成淡然如水的吩咐了一句,繼續向前走去進行今天的例行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