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李雲、劉德二人出來見我!”
曹卓身着一身華麗的盔甲,騎在高頭大馬上,派人喊道。
李雲乃是此次同盟軍的盟主,而劉德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當然要叫這二人出來。
盾陣分開一條裂縫,李雲與劉德騎着戰馬,在軍陣前勒住戰馬,李雲凝視着兵強馬壯的曹卓,高聲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哈哈!”
曹卓大笑:“李雲,汝父李楨也算是善談闊論之輩,怎麼到你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句話,本大將軍聽都聽膩了,汝父死的時候,都比你說的多啊!”
“國賊,休要猖狂,你如果有膽,咱們在城下決一死戰,以報往日仇怨,某也爲天下黎民除你這頭惡賊!”李雲聽到曹卓說起他父親,頓時心頭宛若刀割,拔劍怒喝,李雲雖是名爲天下,但實際上最主要的就是爲父報仇,如若攻城,必然損失慘重,不如趁機激曹卓下城,仗着士卒驍勇,一舉擊潰曹卓的十萬大軍。
“好!李雲,某今日就遂了你的願,三日後,在此決戰!”
曹卓果然如他們料想的一樣,根本沒有把聯軍放在了眼裡,已經決定出城迎戰,但那一萬黑壓壓的西州重騎壓在諸侯心頭,雖然兵馬佔優,如今看來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劉德小兒,你不在你的苦寒之地好好的待着,竟然跑過來送死,難道你真以爲,你們這些所謂的聯軍能夠攻破甘平關不成,也好,省的本大將軍在去燕州取你狗命!如今李楨、姬常佑早已授首,姬元武的陵地也被我派人給刨了,將姬元武徹底挫骨揚灰!等三日後,再拿你狗頭祭奠吾父的在天之靈,哈哈哈,吾父大仇得報矣!”
曹卓的一席話,又惹得衆諸侯紛紛大罵,大周皇陵都被他給刨了,如何不讓衆人憤怒。
劉德駕馬有往前走了幾步,高聲道:“曹卓,天下板蕩,罪在何人?”
曹卓聽到這句話,瞬間就回想到了以前刺殺自己未成的劉明,他也是這樣問的自己,而自己的回答是什麼?
“天下板蕩,罪在姬元武!”曹卓咬牙切齒道。
劉德頗爲平靜,冷眼直視曹卓:“天下板蕩,罪在你曹氏父子,你父子二人終將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如同犬彘,永世不得翻身!”
“大膽!劉德!等朕登基爲帝,稱霸天下,誰還敢言罪於朕!朕要然你嚐嚐凌遲的滋味!”曹卓仰天長嘯,聲音撕厲。
“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劉德看向李雲,李雲點點頭,揮了揮手,領着兵馬回到了營盤。
曹卓見此,也領着士卒撤回到了城中。
......
李雲臉色陰沉的回到了大帳,其餘諸侯緊隨其後進入帳中。
“國賊果然是國賊,竟然妄想稱帝,真是視天下英雄於無物也!”敦厚長者邵覃也被曹卓氣的夠嗆,邵覃應李雲之邀,不爲了別的,就是爲了周室,爲了解救皇帝,他對大周是忠心耿耿,見到妄想稱帝的曹卓怎能不氣?
李雲安撫道:“三日後就與曹賊決戰,吾勢必拿下曹賊狗頭...”
楊天空恥笑一聲:“行了,大盟主,你還是好好想想三天後,如何對付十萬西州兵吧!主要就是那一萬西州鐵騎,咱們幾乎全是步兵,如何能抵擋得住騎兵的出擊!”
楊天空說完,深深地看了一樣劉德,這才道:“恐怕還需要咱們安北將軍出手,白馬義從威名赫赫,想必對付這一萬西州鐵騎不在話下吧!”
衆人看向劉德。
劉德搖搖頭:“白馬義從數量太少,拖不住一萬騎兵!”
“哼!是安北將軍不敢,怕手下兵將損失太過嚴重吧!”楊天空眼神當中充滿了戲謔。
南安太守楊璩也出列,向劉德拱手拜道:“安北將軍,現如今唯有您的白馬義從能夠阻擋敵軍的鐵騎,您不出手,誰出手啊!爲了大周,爲了陛下,爲了天下黎民還望將軍以大局爲重,勿要因爲蠅頭小利而至天下安危於不顧啊!”
“爲了大周?爲了陛下?爲了天下百姓?”
“正是!”
楊璩再拜,“將軍可不要因小失大,惹得聲名受損,天下唾棄啊!”
“好!”
劉德忽然輕拍手掌,向李雲拱手道:“盟主,楊太守乃是高義之輩,麾下必是精銳將士,某希望楊太守與某一同抵禦西州鐵騎!畢竟某手下算上邵公所贈也不過七千人馬!想必楊太守爲了爲了大周、爲了陛下、爲了天下百姓也會助某一臂之力吧!”
“這...這...大軍安排,盟主自有主張,豈是咱們自己所能安排的!”
楊璩一聽劉德竟然讓他與劉德一起抵擋西州鐵騎,這不是送死是什麼!他沒想到他對劉德說的話竟然被劉德完全的反懟過來,這讓他一下子措手不及,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應對,連忙推辭道。
“楊太守,認爲本將軍指揮大軍作戰的能力如何?”劉德步步緊逼,對楊璩道。
楊璩連忙說道:“將軍敗東胡,滅林胡,平燕州,戰功赫赫,未曾一敗!”
“那就好!既然楊太守認爲某未曾一敗,那又有何擔心?放心吧!有了楊太守的幫助,擊潰西州鐵騎是順理成章的事!”
劉德還拍了拍楊璩的肩膀。
楊璩早已欲哭無淚,求救的目光瞅向楊天空。
“咳咳!”
楊天空故意咳嗽兩聲,開口道:“楊太守麾下皆爲步卒,而且多爲青壯,實力一般,恐怕擔不了安北將軍的大任,還請將軍另選他人吧!”
“欸!以本將軍多年行伍經驗,楊太守麾下據是精銳,怎麼能說一般呢?楊太守多慮了!”劉德絲毫不在意,繼續對李雲道:“還請盟主將楊太守撥於某的麾下,這西州鐵騎就交由某了!”
“好!”
李雲起身,頗爲高興道:“如果能遏制住曹賊的一萬西州鐵騎,那麼咱們就已經勝了一半,其與不足爲患。楊璩聽令!”
楊璩只得無奈出列:“璩在!”
“你與麾下所有兵馬暫歸安北將軍統領,負責阻擋敵方的一萬鐵騎,汝可明白?”
“璩領命!”
楊璩說罷,然後在向劉德苦着臉拜道:“還請將軍多多關照!”
劉德道:“放心,放心,肯定會多照顧你的!”
楊璩聽劉德這麼一說,心情更加不安,這句話劉德明顯是一語雙關,以己度人,楊璩堅定的認爲,劉德必然會拿他麾下的兵馬爲炮灰,這可如何是好!
“安北將軍與楊太守應對敵軍重騎,爲側翼,共計兩萬兩千人;由某與邵公坐鎮中軍,共計三萬五千人;喬太守、張太守、仇將軍爲左軍,共計兩萬兵馬;徐太守爲右軍,共計兩萬人馬;楊將軍、姬太守爲前軍,共計三萬兵馬;鄧太守、龍太守爲後軍,共計一萬八千人。”
李雲起身喝道:“衆將士必奮勇殺敵,戰端一開,即爲死戰之時!”
“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立斬!”
“臨陣!軍不顧將先退者,後隊斬前隊!”
“敢違軍令者,格殺勿論!”
“爾等明白!”
衆諸侯起身應喝:“明白!”
......
而此時,曹卓回到城中也召集衆將議事,對衆將道:“既然本大將軍已經許諾三日後與敵軍決戰,諸位都有什麼想法啊?”
袁破虜想了想,起身道:“主公,以我軍戰力,固守城池即可,敵軍數月不克,必定會因士氣低迷,糧草不濟而軍心大亂。而且末將聞之,其同盟內部衆人不合,時有爭端,咱們完全可以從中挑撥,離間諸侯,必使得他們離心離德,分崩離析,豈不更好!”
“大膽!”
曹卓聽完,虎目怒瞪,將案几上一硯臺擲向袁破虜,砸在了袁破虜的面前,嚇得袁破虜趕緊低下了腦袋。
“本大將軍豈用你說教,我西州將士皆乃百戰之師,更何況尚有一萬西州鐵騎,賊子焉能擋我,這一戰,我要讓那些所謂的忠臣義士們看看,誰纔是天下霸主,十二路諸侯,一羣跳樑小醜罷了!”
曹蒙看着暴怒的曹卓,連忙安撫道:“兄長所言甚是,我西州將士均爲虎狼之師,又豈是他們那幫羸弱的羊羣所能抵擋,不過敵軍其餘士卒倒不必太過在意,這劉德小兒麾下的白馬義從,不可不防,畢竟當初十萬胡人,就是折在了這幫白馬義從的手中!”
“哈哈,白馬義從不過千餘之人,能有什麼氣候,不過吾弟所言還是在理,這白馬義從早早消滅爲好!白展,我要你率領重騎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白馬義從徹底消滅掉,然後回過頭來與我軍主力夾擊敵軍!”
“末將領命!”
一名白袍小將起身應道。
“很好!韓厥、高鄧,你二人爲白展副將!”
兩名大漢起身互相對視一眼,低聲領命!
“本大將軍親自坐鎮中軍,曹蒙爲前軍,袁破虜爲左軍,田橫爲右軍,馬峻爲後軍。”曹卓下令道。
“吾等領命!”
......
是夜,劉德帶着兩壺好酒來到了揚州牧邵覃的大帳,邵覃在這軍中對自己頗爲不錯,應該是看在自己祖父的面子上,而且邵覃又是長輩,理應過來拜見一番,前段日子一直在攻打城池,沒有空閒,今日剛好無事,所以劉德便帶着兩壺燕酒過來了。
“邵公!”
邵覃看到劉德過來,伸手邀請道:“將軍請坐!”
“邵公稱呼德名字即可。”
邵覃呵呵一笑:“那好,老夫就仗着年歲老,託大稱呼你爲一聲賢侄!吾與尚大哥乃是同窗好友,你就喚我一聲叔公吧!”
劉德趕忙行一大禮,口稱叔公。
邵覃連忙攙扶起劉德,“好啦,就不要行此大禮啦!快坐吧!”
“凌校尉率領的五千士卒用的可算順手?”邵覃開口問道。
劉德將邵覃面前的酒盞滿上,說道:“凌校尉乃是忠勇之輩,侄兒指揮如臂使指。”
“那就好,那就好!”
邵覃笑道,不過片刻便收斂了笑容,頗爲擔憂道:“賢侄三日後如何應對這一萬西州鐵騎,老夫看來,就算有楊璩的一萬五千兵馬,也是無濟於事啊!賢侄還是太過沖動,怎麼如此受不得激呢!這楊璩與楊天空就是在故意害你!”
“叔公所言甚是,不過楊璩已經把話說到那個分上,如果我還不應,不顯得我太懦弱了嗎?”
“那又如何?”
邵覃急道:“聯盟內部尚不和諧,多有紛爭,此乃敗亡之兆也!雖是爲了陛下,但也不能被人利用了,還是保存實力爲先!”
劉德則笑道:“那我爲何不見叔公保存實力,這幾日攻城,除了盟主、姬太守,也就叔公出兵最爲果斷...”
邵覃嘆了口氣,放下酒杯:“老夫已經老邁,活不了幾年了,如何還在乎生死,如果能解救陛下與太后,老夫願以性命相換!”
“叔公真是爲了公義,不像吾等,皆有私利。”
“不管有沒有私心,你們現在所做所爲就是爲了大周,就是爲了天下!賢侄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啊!”邵覃正色道。
劉德起身,向邵覃躬身行了一禮:“侄兒多謝叔公指正!還請叔公放心,侄兒接下阻擊西州鐵騎的任務,就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邵覃疑惑的看了一眼劉德:“不知是何種妙計?”
“叔公您且看着吧!侄兒定叫那騎軍有來無回!”劉德斬釘截鐵的說道。
......
而此時在楊天空的大帳內。
“楊將軍,您一定要救救在下,這劉德必會讓我充當炮灰,吸引敵軍,這必死無疑啊,在下那軍士如何能夠抵擋那如狼似虎的西州鐵騎!”楊璩哀嚎道。
楊天空不耐煩的怒喝道:“好了,哭哭啼啼,沒有一個太守的樣子!你有一萬五千人,劉德不過七千人,其中五千還是邵覃那老匹夫所贈,又有何懼!”
“可是他爲主將,如果不聽命,豈不是...”
“迂腐!”
楊天空呵斥一聲:“等到那戰時多少情況會發生,誰又能預料,你在自己軍中,還怕劉德作甚!然後你故意不聽其軍令,讓劉德先上,以劉德將士之精銳,說不定能消耗敵軍大部分人馬,這時候你在率軍出擊,既保存了實力,有立下了戰功,還消耗了劉德的兵馬,此乃一箭三雕也!”
楊璩臉色這才由陰轉晴,對楊天空一拱手道:“將軍真是大才,在下佩服,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