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佳樂的態度強硬,讓陳遠把冉江的徒弟周至叫過來。
冉江現在正在忙着薄錦遇的事情,走之前特地和她交代過如果遇到事情可以找他的徒弟周至。
周至很快趕來,直接以律師的身份將一系列的法律條款說得清清楚楚,他出身法律世家,又跟着冉江學了六年,應付這種場面綽綽有餘。
怪只怪江太太以爲薄錦遇入獄,江田於她已經勢在必得,錯想了蘇佳樂的存在,低估了蘇佳樂的本事。
因着薄錦遇入獄的喜訊衝昏了頭腦,對董事會的上心程度反而放鬆了。
江太太還想在說什麼,周至只回應道,“江太太,如果你還有異議,我將申請法律的介入。”
薄玉秀不甘心的罵起來,“蘇佳樂,你別以爲你找了一個律師我們就會怕你了,你這個賤人!”
周至面無表情的看着薄玉秀,“根據《刑罰》第二百四十六條,故意捏造並散佈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爲是爲誹謗罪。薄小姐,開始你的這句話已經對我當事人的身心健康造成了嚴重影響,我可以告你誹謗罪。”
薄玉秀被周至一連串的術語說的頭暈腦脹,周至的表情又黑得和包公一樣,此刻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江太太啪的一聲拍桌子,“蘇佳樂,算你厲害!”
蘇佳樂毫不畏懼的看回去,疾言厲色道,“江太太,請你自重。”
江太太求助的目光落在張志聿身上,卻發現對方的臉色也很難看,知道今天這件事是辦不成了。
江太太咬牙切齒的瞪着蘇佳樂,放狠話道,“蘇佳樂,我們走着瞧,下一次你就不會有這麼好運了!”
薄玉秀攬着江太太的胳膊憤憤的向外走,走前還想罵起來的,被周至冷冷的表情嚇到,最後只不甘心的瞪了一眼。
偌大的會議室不到片刻便已清空,陸柏之和周至站在蘇佳樂身旁,陳遠則守在門口。
看人走完,蘇佳樂才鬆了一口氣似的坐在會議椅上,她現在腳有點軟。
如果開始有一點差錯,恐怕江田就已經落入江太太的手中了,那她可真是對不起錦遇了。
還好,周至幫了個大忙。
蘇佳樂看向陸柏之和周至,真心的感謝道,“柏之,周律師,謝謝你們。”
周至面對蘇佳樂的態度比開始要緩和許多,但他原本就是冷酷的性格,所以也只是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蘇小姐,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師傅現在在幫薄先生,公司的事由我暫代,如果還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經此一役,這些人肯定不會輕易罷手,我需要回去準備更詳細的資料,以備不時之需。”
蘇佳樂理解的點點頭,“那周律師你就先去吧。”
陸柏之留了下來,看見蘇佳樂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有些擔憂的問道,“佳樂,你沒事吧?”
蘇佳樂咬着嘴脣搖搖頭,顫聲道,“我沒事,柏之,江太太肯定還有後手,我們要想想怎麼幫錦遇,可惜,我只會彈鋼琴,什麼也做不了。”蘇佳樂露出懊悔的表情,痛恨她現在的無能爲力。
陸柏之坐到蘇佳樂面前的椅子上,安慰道,“你今天做的已經很好了。”
“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幫助錦遇,佳樂,我建議我們要查出伯父死亡的真正原因,江太太在葬禮上說出來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陸柏之義憤填膺的說道。
“對,錦遇他絕不可能做這種事,一定是江太太誣陷錦遇,我們要查出真相,纔可以把錦遇救出監獄。”蘇佳樂的神色漸漸從迷茫變爲堅定。
可是薄父的屍體已經下葬,如果要重新進行屍檢,恐怕麻煩衆多。
蘇佳樂求助道,“柏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對爸爸的屍體進行屍檢,只要屍檢報告一出,我相信事情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陸柏之頭疼的皺起眉,這件事恐怕有難度,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
陸柏之思考了
一下,“佳樂,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陸柏之說到做到,很快他就聯繫了自己的朋友,打通關係將薄父的屍體開棺驗屍。
在這件事情辦妥之後,他們必須找一個信得過又有真本事的驗屍官,確保屍檢報告的萬無一失。
這倒讓陸柏之很頭疼,他這個人特別害怕醫生,所以不認識什麼人。
蘇佳樂倒是靈機一動,想起了一個人。
方雅臣接到蘇佳樂的電話的時候,還在處理一件棘手的病例,他聽到鈴聲,看到屏幕上閃爍的來電提示,大拇指劃過,“喂,佳樂?”
方雅臣離開之後,兩個人倒是有過幾次聯絡,但都是平常的問候,這一次蘇佳樂在工作時間和他聯繫倒是奇怪。
蘇佳樂也不和方雅臣客氣,“雅臣,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
方雅臣的神色微微正經起來,知道蘇佳樂說的這件事應該不是小事,或許還跟薄錦遇有關,問道,“什麼事?”
“雅臣,你有沒有認識的法醫朋友?”蘇佳樂語氣透露出淡淡的焦急和期待。
方雅臣略爲一想,就想起了之前在這邊結識的那個人,那可是法醫界的高手,他肯定的回道,“有,她是你們那兒法醫界的首席。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蘇佳樂的心鬆了一大截,長噓一口氣,“雅臣,這件事情太複雜了,我現在來不及解釋,你把你那個朋友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想找他幫下忙。”
方雅臣也不追問了,直接說,“我把她的號碼發給你,到時候你直接去找她就好了。”
“謝謝你,雅臣。”蘇佳樂心底的大石總算鬆動了一塊。
方雅臣掛了電話,直接給他的那位朋友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那邊響起了一個冰冷無質感的聲線,但是這聲音又很好聽,帶着微微的沙啞,“喂?”
“最近怎麼樣?”方雅臣寒暄道。
然而,這邊的人卻不給面子,冷淡簡潔的問道,“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