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佳樂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方雅臣不停的扮着鬼臉哄寶寶笑,寶寶迴應他的是表演吐泡泡給他看,二人玩得不亦樂乎,畫面看起來相當有愛。可能是因爲方雅臣是醫生的原因,所以對朋友特別有愛心和耐心,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和氣息也讓小孩子特別喜歡他,之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是。
“哦,佳樂,你回來了,你看小寶寶多可愛。”方雅臣抱着寶寶邀寵的說。
蘇佳樂笑了笑,從他手上接過寶寶,溫聲的說,“寶寶,是不是和叔叔玩得很開心啊。”
方雅臣看着笑得如少女般開心的蘇佳樂,身上又有一股母性的溫暖,很溫馨,想起了今天來的目的,輕輕的開口,“佳樂,你最近感覺怎麼樣?”
蘇佳樂逗弄着孩子,也沒有發現方雅臣語氣的試探,“挺好的呀。”
“聽薄錦遇說,你之前因爲陸向嵐的事情哭了一遍?”方雅臣猶豫的開口,畢竟再一次提起往事,可能會引起蘇佳樂低落的情緒,可是身爲心理醫生的他必須要鼓勵病人去面視他們曾經發生的事情,這樣爲治療才能提供幫助。
蘇佳樂哄孩子的動作頓了頓,“錦遇怎麼把這件事都告訴你了,我沒事,只是一時感嘆生命的無常而已。”
方雅臣察覺到蘇佳樂對他的防備,這在治療過程中,病人對醫生產生了防備可是不好的,方雅臣語氣溫柔的說,“錦遇只是擔心你才告訴我的,佳樂,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有煩惱也是可以幫忙開解的,你不開心,我當然要解導你一下咯。”
在方雅臣的步步引誘下,蘇佳樂慢慢的放下了心防,“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那天看見陸向嵐一身血的躺在我面前,有點多想了而已。”
“想着人的生命爲什麼這麼脆弱,好像一場意外就能把人的生命奪走了,想着如果那時候錦遇有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如果那時候寶寶保不住,我又應該怎麼辦。”
“雅臣,我是不是很沒有用,以前和秦淮在一起的時候,把他當成生命中的重心,現在和錦遇在一起了,又把他當成生命中的唯一,哦,還有我的寶寶,可是這樣的我活得很沒有自我。”
方雅臣握住她的手,把手上的溫度傳給她,對着她的眼睛,溫聲細語的說,“誰說佳樂活得沒有自我的,佳樂在臺上彈鋼琴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厲害,而且你在在薄錦遇生病的時候,不是也很堅強嗎?”
蘇佳樂輕笑,“那是因爲有你在我身邊鼓勵我,還有陳遠他們幫我。”
方雅臣搖頭,“不,即使我們給予的幫助再多,度過難關的還是要靠你自己,佳樂,給點信心給你自己好嗎?你之所以在乎他們,是因爲你愛他們,忍不住在心裡牽掛着他們,想念他們,這是愛一個人的表現。”
方雅臣的眼睛彷彿有一股魔力,蘇佳樂對望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去信服他所講的話,方雅臣見她有所動搖拉她來到窗戶旁邊。
“佳樂,你看,那個老爺爺坐在輪椅上,一樣笑得這麼開
心。”方雅臣指着花園裡一個被護士推着散步的老爺爺說,護士不知道在老爺爺耳邊講了什麼,逗得老爺爺哈哈大笑。
“還有那個放風箏的小孩子,那個是我偶然認識的一個小朋友,患有紅斑狼瘡,很難治療。可是他仍然對自己的病抱有信心,每天都快快樂樂的。”
“佳樂,我想告訴你的是 即使生命很脆弱,可是我們也不要放棄生存的權利,不要對生活失望,世界很美好,因爲有愛的人陪伴只有,因爲有自己的信念支持着,還有很多很美好的事情。”
蘇佳樂抱着孩子看向窗外,遠處的孩子在放風箏,在嬉戲打鬧,不少病人和家屬在圍繞着湖邊散步,微風傳來百合花的香味,一切都在象徵着生命的美好。
她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孩子,寶寶正傻乎乎的對着她笑,蘇佳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釋然的說,“雅臣,我知道了,謝謝你。”
方雅臣看見她想通了,心裡也舒了一口氣,佳樂的病剛剛有點好轉,不能再因爲這種事所困擾了,他在心裡面默默的說,看來最近要常常過來,適當的開解一下她。
“走吧,我們去看錦遇吧,這個小氣鬼,我走開一會兒,他又要發脾氣了。”
方雅臣想起了薄錦遇對蘇佳樂的控制慾,也忍不住笑了笑,“好。
“佳樂,把孩子給我抱抱。”薄錦遇一看到孩子高興的說,雖然不是很待見這小子,不過還是自己骨肉,每天看見他慢慢的長大,傻乎乎的對着自己笑,心就柔軟的一塌糊塗了,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
蘇佳樂笑着把孩子抱給他,薄錦遇小心翼翼的接過孩子,調節好手的姿勢,讓他躺的舒服一點,寶寶可愛的衝着他笑。
方雅臣看到陳遠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忍不住去逗他,在他和陸柏之眼裡,陳遠就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小男孩,純情的,簡單的可愛,他拿手肘碰了碰陳遠的手臂,“哎,你抱過孩子沒,要不要去抱一下?”
陳遠依然一動也不動的說,“不要。”
方雅臣也不氣餒,繼續逗他,“去抱一下嘛,很好玩的,軟綿綿的,暖乎乎的。”
陳遠當他的保鏢,不搭理他,方雅臣乾脆開口說,“佳樂,陳遠說要抱一下孩子。”
此話一出,房間裡面的三個人出現不同的表現,陳遠睜大眼睛瞪着他,意思是:我什麼時候說過,方雅臣也不怕他,對着他笑嘻嘻的。
薄錦遇當然是反對的,“陳遠笨手笨腳的,等一下摔了我兒子怎麼辦。”陳遠立刻點頭附和,承認他笨也不要去抱孩子,恐怖的軟體動物。
蘇佳樂笑着說,“沒事啊,小心一點就好啊,那有這麼容易就摔了。”她覺得反正陳遠遲早都會有孩子的,現在練習一下也好啊,她不顧薄錦遇瞪她,從他懷裡抱走了寶寶。
“來,把手張開,小心的抱住他的頭部和屁股就好了。”蘇佳樂在一旁指導着陳遠。
陳遠手腳僵硬的抱過孩子,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頭和屁股,緊張的滿頭大汗,拿慣刀槍
的漢子突然抱這種軟綿綿的小生物,落差太大了。
他無奈的睜大眼睛看着孩子,勉強的衝他笑了笑。希望他能哭二聲,那麼他就可以把他還給蘇佳樂了,可是小寶貝根本不理他,反而衝他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一股天然萌。
方雅臣看着陳遠的表情,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哈哈,陳遠,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哭還是笑啊。”他走過去接過陳遠懷裡的孩子。
陳遠像丟燙手山芋一樣丟給他,方雅臣逗寶寶,“可憐的寶寶啊,你陳叔叔不喜歡你呢,長大以後我們打他。”
陳遠氣結的看着他,這個人胡說八道,教壞小孩子。
蘇佳樂在薄錦遇的懷裡笑得一抽一抽的,薄錦遇嘴角也彎了起來,欺負老實人啊。
方雅臣逗了一下孩子,纔想起一件事,“你們給孩子起名字沒?孩子都出生這麼了,不能老是寶寶這樣叫吧。”
蘇佳樂和薄錦遇相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之前發生太多事情了,都沒顧得上這個。”
方雅臣抱着孩子哀嚎,“可憐的寶寶,你爸媽都快忘記你了,你跟叔叔回家算了。”這句話一出連陳遠都要鄙視他了,方雅臣,你根本就是來拐騙孩子的對不對。
病房裡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陸柏之開門進來,“聊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
蘇佳樂笑着給他解答,“在說和寶寶起名字呢,陳遠居然說叫薄晨熙,好文藝啊。”陳遠被他們笑得臉都紅了,薄晨熙不好聽嗎?他覺得很好啊。
陸柏之看着他微紅的臉,臉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薄晨熙,你也不怕孩子以後怨你啊,這麼文藝的名字。”
“乾脆薄錦遇和佳樂的姓合起來就好了,薄蘇。”方雅臣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哈哈,比陳遠的還要難聽,薄蘇,薄蘇,叫着叫着很像薄荷耶”陸柏之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蘇佳樂摸摸鼻子,兒子,你的名字命運可真坎坷。
“那你有什麼好的提議?”方雅臣反問陸柏之。
“薄靳言,好不好?”陸柏之笑着說。
好了,這下子連蘇佳樂都看不下去了,“柏之,你是不是最近看電視看多了?”
陸柏之尷尬的笑了笑,“開玩笑的,不如叫薄乃文?”
“不好,聽起來不夠威猛。”陳遠一本正經的說。陸柏之忍不住敲他的頭,“現在去打打殺殺嗎?要這麼威猛幹嘛?更何況,你陳遠的名字也不夠威猛啊。”
“薄天睿,怎麼樣?”一直沒出聲的薄錦遇突然出聲說。
“睿,有聰明通達,明曉事理的意思,在古代臣下對君王、后妃等所用的敬詞,如:睿鑑請求帝王明察指示,睿還指孔子,比如,睿圖指孔子的畫像,我希望孩子以後能做一個明白事理的人,有很好的能力管理江田。”
蘇佳樂唸了念,“薄天睿,天睿,挺好聽的呀。”
孩子的爸媽都沒有意見了,其他人當然也沒有意見了,於是小寶寶的名字就這樣定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