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池安夏這才冷靜下來,然後拿出手機來便給池歡俞打過去電話。
然而電話響了好幾聲,纔有人接了起來,池安夏趕緊說道:“喂,池歡俞,我把錢帶來了。”
然而電話裡可卻不是池歡俞的聲音:“池安夏,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
池安夏聽得出來是後媽田麗麗的聲音。
只有這個女人每次才總是“賤人”、“賤人”地掛在嘴邊上。
殊不知,其實她纔是最賤的“賤人”,還把女兒培養成更賤小三。
只是現在池安夏沒心情跟她鬥嘴,於是生氣地問道:“別給我廢話了,我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放心,那個老婆子一會兒半會兒的還死不了,可是我要的錢呢?”田麗麗問道。
“我已經把錢帶來了,你們快放了我奶奶!”
“你想見那個老婆子就見呀?可以,你自己帶着錢進來,我就讓你看你奶奶!”田麗麗十分有心計地說道。
“那你怎麼證明,我奶奶現在在不在裡面?”
池安夏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宅院,不得不多了一個心眼。
萬一池老太太不在裡面,或者已經遇害,她進去就是下一個被綁架的人了。
田麗麗母女倆的壞心眼實在太多,她可不能不防着。
田麗麗一聽,反倒奸猾地笑了,然後說:“好,那我給你聽聽老傢伙還喘不喘氣!”
說着,電話裡便一下沒了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開門的聲音。
死一般的寂靜了幾秒種後,便聽見手機的聽筒裡傳來老人家奄奄一息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是漂浮在空氣裡的遊絲一般,隨時會斷:“夏夏......你終於回來看奶奶了......奶奶也想你了......”
那聲音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寶劍,直接扎進池安夏的心臟裡,讓她疼得厲害。
那是奶奶蒼老的聲音,只是很多年沒有聽到了,變得更加脆弱。
想起兒時,奶奶很疼她這個孫女,池安夏就控制不住眼淚。
於是感性一下衝破了理智,她對着電話就喊道:“奶奶,夏夏這就進去看你,夏夏還要把你接走,以後你就跟我們住一起......”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手機聽筒裡傳來的聲音卻忽然換成了田麗麗的。
就聽見田麗麗兇巴巴的語氣說道:“池安夏,既然你們這麼祖孫情深,那還不趕緊把錢拿進來!難道你要等着老不死的徹底嚥氣嗎?”
“好,我進去把錢給你,你就放了我奶奶!”池安夏立刻對着電話說道。
“還有,你進來的時候然後叫你的同伴把車和鑰匙都留下來,他一個人趕緊離開,我們坐車離開以後還要保證絕對不會報警。”田麗麗直接要求道。
“可以,我答應你。”
這個時候了,池安夏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別的了。
她現在手上只有宋駿的2000萬現金,還是臨時從銀行裡取出來的。
她也想好了,不管這對母女到底想要多少,她也就只有這麼多了,大不了就把池國雄給自己的那一半家產也給了她們。
於是池安夏掛上電話,扭頭便對宋駿說:“宋大哥,麻煩你配合下,等我進去,你就把車留在這,然後等她們都走了,你就再進去找我。”
說完,她就帶着錢箱要進池家老宅的大門。
可這次她剛走到門前還沒敲門,就又被宋駿給拉住了。
“安夏,你不能一個人進去,萬一裡面有什麼危險,你叫我怎麼給墨厲城交代?”宋駿很擔憂地說道,按聲音壓得很低。
“你別再攔着我了,我不能讓奶奶在裡面等死呀!”池安夏心急地說道。
“你怎麼這麼傻?我說了你不能進就不能進!”
宋駿說着就一把抱住池安夏,擔心她一衝動就衝了進去。
這座黑漆漆又帶着點陰森的宅院,誰知道進去裡面會發生什麼?
如果那對母女根本不是爲了錢,而是想要報復池安夏,那後果可就不可想象了。
但池安夏已經爲奶奶擔心到了極點,尤其是聽見奶奶那氣若游絲的呼喚,她就緊張焦急地要死,哪裡還有當初的一點理智。
可就在兩個人在門外爭執的時候,兩道刺眼的遠光燈劃破黑暗的夜空照了過來。
緊接着便聽見兩輛車刺耳的剎車聲前後響起。
剛好宋駿在門前抱着池安夏阻止她進去的一幕,被車裡的人看個正着。
而那輛車的遠光燈實在是太晃眼,宋駿和池安夏扭頭看過去都睜不開眼睛。
立刻就聽見其中有輛車上迅速下來人,然後便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伴着男人健穩的腳步聲一起衝過來。
池安夏扭頭看過去,便看見男人高大偉岸的身影正逆光而來。
池安夏和宋駿都同時一怔。
她還沒反應過來,那高偉岸的身影已經走到近前,大手一伸就抓住她的手腕。
隨之便聽見男人沉冷磁性的聲音響起:“安夏,過來!”
話音剛落,池安夏整個人便隨着那一股巨大的力道,就立刻被拽到了男人的近前。
她猛地一擡眸,纔在清光影下看到男人那張深刻立體的俊臉。
只是她逆着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墨厲城?
他怎麼在這?
下午她給他打電話不是一直都沒有打通嗎?
池安夏心上猛地一怔,便趕緊看着他說道:“厲城,求你幫幫我,我奶奶在裡面不知道什麼情況,田麗麗要我一個人進去,否則......”
話還沒說完,便聽見另外的一輛車上又下來兩個身影。
然後就聽見一道熟悉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喊道:“安夏,安夏,你奶奶怎麼樣了?”
池安夏的心又是一驚,她聽得出來那聲音是父親池國雄的。
可是池國雄不是一直在醫院裡住着嗎?
他怎麼就忽然跑到這裡來了?
隨之,便看見有個年輕人的身影攙扶着池國雄從慢慢走了過來。
最後走近了,這纔看清原來是肖若白把池國雄接過來的,還擔心地說道:“池伯父別激動,你的身體也很要緊,這次可別再從鬼門關走一趟了。”
池安夏心裡越來越緊張起來,這次可不是隻關係到奶奶一個人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