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
尤其是墨厲城這種善於控制自己情緒的男人。
他依舊大手死死地摁着薄邵言,語氣沉地像是往年冰湖般,說道:“警告你,別再來挑戰我的極限,要是你還想讓薄氏在北城多留一天,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以後要讓我再看你騷擾她,我絕對會讓你和薄家一起從北城先消失掉!”
聞言,薄邵言心聲狠狠地被什麼敲了一下。
可能也因爲現在他的腦袋是倒置的狀態,血流回大腦裡,也清醒很多。
現在連薄美茹都好像很懼怕墨厲城,不知道被抓住了什麼把柄,現在薄氏集團很多子公司都被墨厲城收購。
如果墨厲城現在隨便說一句話,薄美茹都會斟酌好幾天。
這樣的墨厲城真的很有可能,有一天叫薄家消失。
而薄邵言心裡也越來越清楚,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還不是跟小舅正面對抗的時機。
如此想着,薄邵言一個用力就擡手抓住墨厲城的胳膊,便笑着說道:“小舅,你剛剛誤會了,我只是跟你和小舅媽開了個玩笑,沒想到你竟然當真了!”
這跟他剛纔說出的話截然相反。
可是一雙眸子卻直直地瞪着墨厲城,骨子裡透着不容屈服的傲氣。
池安夏聽了也是一怔。
這算是薄邵言給墨厲城服軟了吧?
可隨之卻聽見墨厲城冷沉着嗓音呵斥道:“現在向我求情,已經晚了,我可不想對你手下留情!”
說着,他的大手摁着薄邵言的胸口,就要推下陽臺去。
這可是嚇得薄邵言一下臉都慘白了!
墨厲城還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講了!
於是他立刻大喊大叫起來:“啊!啊......墨厲城,你這隻惡魔!你不能推我下去!”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一個女人柔弱的身影忽然從宴會的方向衝過來。
那個女人徑直衝到墨厲城身後,拉着他的衣袖。
池安夏差點被這個女人撞倒,擡眸一看卻見是沈樂薇。
沈樂薇便攔住墨厲城,便大聲喊道:“墨總,停手!墨總,請您放過我們言少,剛剛是我看見安夏心情不好,言少纔來安慰她的......”
說着,沈樂薇的目光便瞥向池安夏,希望她幫薄邵言說兩句好話。
見安夏還不開口,她便又着急地說道:“安夏,你快說,你是不是剛纔心情不好?”
池安夏心頭一緊,眼看着情勢,只好替他解釋兩句:“厲城,的確是我剛纔心情不太好,你誤會了。”
聞言,墨厲城濃黑的劍眉驀地一皺,眉梢眼角都像是染上一層薄霜。
這小女人竟然還要爲薄邵言說話!
她都不清楚,自己剛纔已經被別人暗算了吧?
看來他以後要好好調教自己的女人了!
如此想着,墨厲城也猛地將薄邵言從陽臺外面拽回來,厲聲警告道:“記住,池安夏永遠是你小舅媽,憑你,一輩子也別想改變!滾!”
說完,他才猛地撒手放開薄邵言。
薄邵言被帶了一個踉蹌,差點就直接跪下去。
沈樂薇趕忙過去扶住他,趕緊讓他坐進輪椅裡,邊關心道:“言少,你沒事吧?”
可是薄邵言根本不理睬她,他只關心池安夏怎麼看自己。
可惜,墨厲城纔不給他這個機會,長臂摟着池安夏就要從這裡離開,還不忘給他一記警告的眼神。
薄邵言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眼睛裡立刻迸射出火一樣燃燒的眸光。
他擡拳就狠狠地打在陽臺的圍欄上,震得金屬的圍欄“哐”地一聲響,隨之便怒吼道:“該死的!這世界上只有我薄邵言不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薄邵言的手也一下被圍欄上棱角的地方碰破了一塊,立刻流出血來。
這讓沈樂薇見了都嚇得心驚肉跳,趕緊上前勸道:“言少,您的手要不要緊?要不要我現在幫您包紮下?”
卻見薄邵言就像惹怒的獅子般咆哮道:“給本少爺滾開!”
吼完,他便狠狠地推開沈樂薇,自己坐着輪椅要返回宴會上去。
沈樂薇被嚇了一跳,以爲他是猜到自己故意叫墨厲城過來打攪他的。
她心疼地厲害,原本她是想讓墨厲城訓斥言少一頓,叫他不要再靠近池安夏。
誰知道竟然差點讓事態還有點向反方向發展了。
甚至言少還對她有些厭惡!
可是看着薄邵言離開的身影,她也不得不追上去。
而這個陽臺的正對面的樓上,一個冷漠欣長的身影正好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葉家晚宴還正在繼續,熱鬧的宴會上賓客們都還在談笑風生。
墨厲城整理整理身上的西裝外套,便又迅速恢復平日裡的矜貴優雅的形象。
就好像剛剛在陽臺上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過,或者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剛剛發生在陽臺上的一幕似乎沒有人注意到,紛紛過來攔住墨厲城,想要跟他聊上幾句,或者碰杯喝酒。
然而池安夏已經是一點心情都沒有,更不想一會兒還碰見薄邵言。
墨厲城似乎是早已經洞察她的情緒,大手一直扣在她的肩上。
然而即便是這樣,池安夏依舊覺得心緒慌亂。
她的腦海裡一直重複着薄邵言剛剛那幾句話:“我小舅是不會愛你的,你要看清現實,他娶你完全是要基於報復薄家的陰謀!別傻了,看清現實,我纔是真正最愛你的男人!”
我小舅是不會愛你的,你要看清現實,他娶你完全是要基於報復薄家的陰謀!
身邊的這個男人真的是不愛她,不在乎她的男人嗎?
池安夏不敢想,也不敢奢望。
她只想着,一會兒不要再遇到薄邵言而尷尬。
於是池安夏輕輕拉了拉墨厲城的衣角,小聲說道:“老公,我有點不舒服,想要早回去家。”
聞言,墨厲城這才停下,低頭回應道:“好,我陪你回去。”
說完,他便去跟葉老道了個別,就帶着她離開了。
薄邵言從陽臺回來,正好看見墨厲城帶着池安夏離開的身影,驀然,心情很不順暢起來。
如果剛剛不是墨厲城過去打攪,說不定現在他就已經說動池安夏了。
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甘心,越是失去的,纔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