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儘可能讓幼宜早點醒過來的!”
“那就是聯繫美國那邊的醫院和最權威的專家,”
肖若白站在一旁,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框,繼續說道:“這種情況,美國那邊的醫院已經治療過很多個病例,大概會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會在半年之內醒過來。”
上次池安夏的媽媽就是他幫着聯繫的那邊的醫院,不過現在何幼宜的狀況有點複雜。除非是何幼宜自己本身有特別強烈的求生慾望,否則短時間醒過來的可能性很小。
何志祥終於感覺有些希望了,趕緊應聲道:“好,一切你都儘快安排吧。”
“我需要先跟那邊聯繫,再確定什麼時間轉院。”
肖若白正說着話,隨身的手機就響起一陣振鈴聲。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見是墨厲城打來的,便說道:“那我先出去了。”
何志祥點點頭,目送肖若白走出病房,這纔將目光轉回到女兒身上。
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兒現在還沒醒來,他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
難不成是女兒流年不利,被什麼沖剋了運氣?
從她懷孕住院,到現在車禍住院,都已經在斷斷續續住了將近三個月的醫院了。
一想到她的女兒這三個月裡手的這些苦,何志祥蒼老的臉上就多了幾道深深的皺紋。
如果他當初沒有反對女兒跟秦成旭結婚,也就沒有後面的這一切災禍了。
如果他讓他們兩個順順利利地結婚,也就更不可能遇上薄紹言那樣的混蛋!
如果女兒這次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還有什麼臉面活下去?
如此想着,何志祥有些渾濁的眼睛裡肅然落下兩行淚。
可是他現在才後悔,好像有點晚了。
如果女兒現在能夠醒過來,他願意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可就在這時,病房門外卻傳來一陣騷亂聲。
緊跟着聽見有人喊話聲:“讓我進去,我必須進去見她!給我閃開......”
聽見那熟悉的語氣,何志祥就知道,一定是薄紹言那個傢伙來搗亂了。
現在他女兒還躺在這裡沒醒過來,完全都是因爲這個混蛋。
如此想着,何志祥起身便生氣地走向門口。
兩個保鏢正擋在病房門口,阻止薄紹言進入病房。
孫助理也在大聲呵斥道:“我們董事長有令,你不能進去,請言少馬上走開。”
薄紹言也帶來幾個保鏢,氣勢一點也不示弱地喊道:“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
何志祥正好出來,就看見這樣的情景,臉上的表情立刻不悅。
孫助理趕緊回身解釋:“董事長,言少想要......”
何志祥早用眼睛看到了,擡手示意他住嘴,然後吩咐道:“通知醫院的保安,把人轟走,以後不讓我看見這個傢伙再出現在醫院裡。”
不等孫助理傳話,薄紹言趕緊說道:“伯父,請給我一個機會,聽我解釋解釋。”
言辭間,薄紹言已經十分懇切,大有今天不見何幼宜就不罷休的態度。
何志祥卻一臉不悅地說道:“誰是你伯父?不許亂叫!”
薄紹言馬上開口道:“何董,請您讓我見見幼宜吧!”
“到現在,我女兒還沒有醒過來呢!”
何志祥擰了擰眉,便嚴肅地說道:“你是忘了,我之前怎麼說的嗎?如果你再讓我看見你,就是薄氏破產的開始!”
薄紹言心裡一沉,趕忙解釋道:“何董,您聽我說,那天我是被人陷害的......”
何志祥纔不要聽他說下去,立刻打斷道:“給我滾!不要讓我看見你!”
說完,何志祥一轉身就進了病房裡,將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薄紹言還想要進去,在門口大喊道:“何董......”
結果他還沒有喊出第二遍,醫院裡的十幾個保安就一起上來了。
看見有人在特V病房門口鬧事,就趕緊拿着電棒上前來阻止:“什麼人,馬上離開!”
薄紹言見上來了十幾個保安,他帶的幾個保鏢根本不是對手,只好悻悻然地走開了。
然而他雖然離開特V病房的專區,心裡卻一直惱火。
細細想來,都是因爲那天晚上喝了一杯香檳酒後,纔會見到沈樂薇就剋制不住慾火。
而當天晚上的訂婚宴上,只有他跟墨厲城和池安夏碰杯時,才喝的那杯香檳。
如此想着,薄紹言就懷疑到是墨厲城讓人在酒水裡動了手腳。
一定是墨厲城乾的!
絕對是他!
除了墨厲城,這世界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
上次就是在盛庭酒店,他和池安夏吃飯時誤食花生醬,才導致他急性過敏!
越是這樣想着,薄紹言心裡就越窩火,沒想到同樣的錯誤,他竟然連犯了兩次。
然而就在他從醫院的電梯裡走下來,正好一擡眸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兩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剛好就是墨厲城和池安夏。
墨厲城是剛剛將安夏送過來,正在跟肖若白說着話。
薄紹言離得比較遠,就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
但是他能清楚地看到,墨厲城說完話就低頭親了一下池安夏的臉。
可是看着那兩個人親密而又恩愛的畫面,他的眼睛裡就莫名佈滿了紅血絲。
如果不是因爲這兩個人,他絕對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更不會受何志祥的制裁!
身後的保鏢見他站在電梯門口不動,便提醒一聲:“少爺,可以走了。”
薄邵言這纔回過神來,再看向醫院大門口,卻見墨厲城已經走了。
而池安夏卻微笑着正跟肖若白往電梯這邊走過來。
池安夏還正在關心地問道:“何小姐真的還沒有醒過來嗎?”
肖若白邊走邊說着:“是呀,而且情況不容樂觀,很可能永遠也......”
他正說着話,一擡頭就看見薄紹言帶着人站在電梯間的門口。
三個人的目光正好跟對上,瞬間四周的空氣都凝結了。
池安夏趕緊停下腳步,遠遠地打了聲招呼:“你怎麼會在這?” 薄紹言大步朝他們兩人走過來,語氣不悅地說道:“只能你來這,就不能我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