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顧昕生命垂危,他現在才意識到,顧昕在他的生命中有很重要的意義。
顧昕跟他說起過往之時,他只覺得他們兩個是同病相憐,所以他纔會對顧昕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後來見着顧昕和穆家弟子在一起。他心中充滿了憤怒。情緒不受控制的對她出手。
那個時候他沒能意識到,自己是因爲在乎而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顧昕在他心中的地位,遠高處了他的預期。
“閣主,要不要請......”
“不用了。”
墨離閣的那位專門給修真者看病的人,也給你顧昕看過了。確實是藥石無醫的怪病。不管怎麼醫治,顧昕的內傷還是一天比一天嚴重。
到了生死關頭,他爲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難過。顧昕曾經幫助過他。救命他的命,而他現在卻救不了顧昕的命。
楚冬默默退出楚耀的範圍。楚耀這個時候需要一個人好好的靜靜。
大家都爲顧昕的身體狀況感到揪心。
楚耀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怪異,大臣們對他頗有微詞,卻又不敢當面說。
除了楚耀身邊的人,沒有幾人能夠猜的出,楚耀是因何事而性情大變。
另外一處。一身玄色的男子坐在窗前悠閒的喝茶,如謫仙的氣質令他與周圍的世俗之氣格格不入。
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男子眼中有一抹笑意。然後擡頭問身邊的人。
“淺離,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辦妥了,少主。”
白羽拿起桌上的扇子你,站起身離開。家裡要求辦的事情都辦好了,他想去和老朋友敘敘舊。畢竟難得來凡人界一次。
“你去給墨離閣的閣主送一封信。”將手中的信交到淺離的手中。
淺離接過信,消失在茶樓。
在世俗的眼中,他的種種行爲顯得很不隨大流,比如,他偷偷的幫助楚耀去對抗穆家的人,還有,他將家族功法星羅鬼訣的功法傳授給一個剛認識的女子。
想起家中族老說的話,他不覺揚起了嘴角。只要想到顧昕,他總覺得欣喜,顧昕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像以前那人。
哎...若是她還活着,一定很喜歡他剛纔做的位置,鬧中取靜,可以看到熱鬧的人羣。
墨離閣中,楚耀收到白羽的信,心中一喜。顧昕的病或許可以求教白羽。
當晚,楚耀準時赴約。
他現在是整個修真界共同調查的人,而白羽是修真界白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更是別人口中的白家少主。他們兩人不能在明面上來往。私底下兩人早就相識。顧昕都不知道他們兩人是知己至交,
兩個天賦異稟的天才,因爲一次相識,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己。楚耀的事情,白羽都知道。
白羽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藏着滿腹的心事。
“你都知道了嗎?”白羽問。
楚耀驚訝的正視着白羽,“知道了什麼?你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新的消息。”
“你還不知道嗎?修真界都在傳當初的楚家至寶現身靈幻大陸,並且就在你的身上。”
他什麼上有至寶,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沒聽說過。我要是什麼至寶,你覺得我還會在大周國呆着嗎?”楚耀說話的語氣不太好。
白羽知道他性子如此,沒將他的鋒芒畢露放在心上。
“你有沒有寶物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現在外界都在傳你身負寶物。就算你脫光了給他們看,也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眼下想好對策纔是。那些人不找到寶物,不會輕易罷休。”
白羽說的在理,沒有人會相信他沒有寶物,他楚家後人的身份被確定,不斷有人打他的主意,他的背後有墨離閣作爲支撐,十多年的心血全在墨離閣,豈是那些人想欺負就能欺負的。
“由着他們去說。你此次來凡人界所爲何事?不會也是爲了我楚家至寶來的吧。”楚耀與白羽開着玩笑。
白羽聽完,少見的哈哈大笑。
“你楚家至寶再好,對於我們白家的人來說,也沒有什麼用處。白家的人主修心法。講究修身養性,外物對我們而言,起到的作用很小。外界傳言的楚家至寶,對白家人沒太多的吸引力。”
白羽說的話他都信,當年只有白家另外幾個小家族沒有參與到你對楚家的圍剿中。楚家在一夜之間衰落。楚家後人下落不明。
“這次怎麼突然來這裡看我。就爲了請我喝茶?”楚耀挑眉問。
“對啊,就請你喝茶?要不,再請你去羅樂坊放鬆一下。”
楚耀被他逗樂了,向來清心寡慾的白羽說要去風月之地,讓他驚訝的狠。
“你請我,我當然去。”
白羽臉上的表情僵了僵,“開玩笑的。”
“我這次過來是爲了尋找真愛,家中的長輩給我卜算了一卦,我命中註定的那人會出現在這裡。我看看能不能遇到。”
“那我得恭喜白兄了。你都單身了這麼多年,老天爺是時候該給你安排姻緣了。”
說起姻緣,白羽的嘴角揚了起來,他的心裡有一個非常有好感的人。
他知道白羽曾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最後感情無疾而終,自那以後,白羽變得越來越清心寡慾,他甚至以爲白羽會剃度出家當和尚。
若是自己的好兄弟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真愛,他會真心的替白羽開心。
感情這些東西對於他而言都是很奢侈的東西,大仇未報不敢去談及兒女私情。他自己無法企及的東西,去看着自己的朋友擁有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不知爲何,他的腦海裡面總浮現顧昕疲憊又蒼白的臉。
“你遇到什麼難事了嗎?”
從楚耀進來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楚耀的心不在焉。笑着的時候,都有幾分的怪異。楚耀自己沒有提起,他之前便沒有問起楚耀憂鬱的緣由。
白羽來自上界,興許知道顧昕受傷的原因。抱着一線希望,楚耀開始向白羽道出自己憂心的原因。
顧昕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不能夠再拖延下去。他很難想象有一天要失去顧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