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回到自己的房間,放下自己緊緊捂在脖間的手,只瞧見白.皙肌膚中間通紅的一片,甚至泛着些青紫,由此可見楚耀下手的力道之大。
“這個楚耀,下手還真重!”看着頸間的傷痕,顧昕小聲嘟囔道,她不敢想象,若是楚冬再晚來一步會是什麼後果。
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敷上楚耀送來的還沒用完的傷藥,清清涼涼的觸感讓顧昕輕吸了一口氣,卻比先前火辣辣的疼要好許多。
翌日,因爲楚耀中毒的症狀反覆發作,不用顧昕和芹兒兩人貼身伺候,顧昕便帶着芹兒特意向楚冬告了假,出了墨離閣,逛逛這凡間的集市。
“小昕,你什麼時候跟楚侍衛這麼熟了?”因着昨夜顧昕對楚耀提出的要求中就有要出門採買藥材這一說,因此今日顧昕只是起了那麼個頭,楚冬便反應過來顧昕的小心思,還沒等顧昕說完,便將出府的令牌交給了顧昕。
如此默契的眼神交匯落在芹兒的眼中卻代表不一樣的意義。
“楚侍衛人很好,倒是幫了我好幾次!”顧昕答道,一邊看向道路兩旁攤販上的小玩意兒。
“楚侍衛人很好嗎,看着就不好接近,我都沒看見幾個人跟楚侍衛說話過呢~”芹兒說道,對顧昕的話有些懷疑,楚侍衛人很好嗎,她怎麼沒有發現。
“就是因爲你們都不敢接近,纔沒有人發現他的好呀,其實楚侍衛人再好不過了,若是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去跟他說,只是不觸犯到條例條規,他都會幫我們的!
好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們不要再談這些事了,芹兒你過來看,這個好不好看?”說着,顧昕拿起一對兒硃紅色的耳墜子,比在自己的耳旁,臉上滿滿帶着笑意。
“好看的!”芹兒果真被轉移了注意力,或許女人對逛街都有一種天生的執著,不管平時再是老練,再是端莊,看到好看的物件兒還是會開心,會大笑。
不過芹兒卻是沒有故意在奉承顧昕,顧昕本就長得美,不是那種妖嬈的美,而是小家碧玉的清純,硃紅的耳墜子更是襯的顧昕面色如玉一般的白,也難怪當初劉啓爲了得到顧昕大動干戈。
“好看嗎,我也覺得好看,芹兒你快過來我們一起看看!”雖然這些攤販上的物件兒劣質便宜,在顧昕眼中卻很新鮮。
前世在被師傅收養之前,她是個孤兒,整日爲一日三餐所發愁;
被師傅收養之後,物質條件倒是好了不少,只是顧昕的師傅畢竟是男子,沒有女生的細緻,顧昕也就活的粗糙;
而師傅走後,顧昕又整日被師傅的仇敵追殺,整日提心吊膽過着逃亡的日子,哪裡有時間打扮。
“芹兒,你看這個好不好看,我們一人每一個好不好?”被顧昕眼中的快樂感染,芹兒臉上也終於漏出了絲絲笑意。
“好啊~”只聽到一聲清脆悅耳的回答。
許是要出門的緣故,兩人換下了平日裡一層不變的奴婢的服裝。
顧昕因爲身上帶了傷,女子的紗裙不利於遮掩頸間的傷痕,便換上了一身藍白相間的長袍,立起的衣領將脖子遮擋地嚴嚴實實,頭上也束着玉冠,在這炎炎的夏日也並未顯得另類。
芹兒則換上了一襲淺綠色的曲裾襦裙,披散着平日總是紮成兩個小揪揪的長髮,烏黑亮麗,讓人眼前一亮。
只見顧昕明明一身男衣,卻拿着耳墜子在自己臉上不停地比劃,有些眼神不好的百姓看此有些痛心疾首,好好一個七尺男兒,喜歡什麼不好,喜歡這種女兒家的東西,真真是沒有一點男兒的陽剛之氣,世風日下啊。
還有一些人,則能看出眼前的小公子脣紅齒白,雖穿着一身男裝,身上那凹凸的曲線和耳朵上那明顯地耳洞卻騙不了人,眼前之人,不折不扣,是女公子一枚,卻看破不說破,只一笑而過。
顧昕和芹兒兩人正看得高興,卻發現有些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回頭,只見有些人正大大咧咧地看着自己,眼神不躲不閃,眼中還帶着好奇。
顧昕第一反應是自己身上有什麼髒東西,檢查一番,突然想起自己穿了一襲男裝,手上還拿着自己方纔試的那個硃紅色的耳墜子,臉頓時通紅起來,紅霞比那胭脂還要紅上不少。
攤主這時打趣道:“行了行了,都沒見過這麼俊俏的女公子嗎,沒看見我們女公子都害羞了嗎,嚇走了我的顧客,你們可要爲我的損失負責啊?”
攤主做了一輩子生意了,也見識過形形色.色不少的人,幾乎顧昕一走過來就知道顧昕是個女兒身,與那些看破不說破的人一樣,只是臉上帶着笑,沒辦法,將他們的顧客嚇走了可就不好了。
顧昕和芹兒臉上都染上了紅暈,若是今日顧昕是女子打扮還好,偏偏穿了一身男子長袍,還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購買慾.望,真真是丟人。
“大娘,幫我們把這兩個包起來吧~”顧昕將自己手中的耳墜子和芹兒已經選好的耳墜子交到攤主的手中,動作間帶着些慌忙。
攤主臉上卻揚起不可抑制的笑:“哎,好嘞~”
麻溜地拿起自己的戰利品,顧昕和芹兒趕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背影中帶着些落荒而逃。
終於走到了街道的拐角處,兩人才停了下來,止不住地細喘,額間冒出了點點細汗,卻相視一笑,有時候,女生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麼簡單。
“不逛了,累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飯~我聽說京城中最有名的飯館就是順月齋了,我們去那裡吃吧怎麼樣?”顧昕說道,搓了搓手,一臉的垂涎,看向芹兒的眼中充滿了期待。
顧昕喜歡吃,而且喜歡吃辣,可謂是無辣不歡。卻因爲楚耀的飲食習慣過於清淡,連帶着顧昕這些日子嘴裡都沒什麼味道,早就想要出來好好吃一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