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一聲是什麼意思?是相信他說的話了嗎?寒凌望着她走進寢殿內的背影出神。
顧昕回頭看一眼,道:“你也去休息吧。”
“我守夜,你安心睡。”
沒人是寒凌的對手,包括她。外面有陣法在,根本不需要守夜。
這一夜,她睡的很好,像往常一樣睡到自然醒。她洗漱好,換了一身衣服,走出寢殿去找寒凌。
寒凌坐在門口,背對着她。
“什麼時辰了?”
寒凌回過頭,看着她不說話,然後伸手將頭頂的迷霧弄開。
太陽的光芒瞬間傾泄而下,刺眼的光芒讓顧昕不由眯了眯眼睛。
“日上三竿。”
聽到這四個字,顧昕頓時無語,都這麼晚了。寒凌怎麼也不喊她一聲,就任由她那麼睡着。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寒凌揚起嘴角,道:“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喊你起來。”
“他們到了沒有?”顧昕問。
“沒有,所以,你可以再睡一會兒。若是他們到了,我再喊你起牀。”
顧昕連忙擺手,“不了,不了。”
走出寒凌佈置的陣法,耳邊傳來蟲鳴鳥叫聲,各種聲音不絕於耳。顧昕繞着寒凌佈置的陣法走了一圈。
一個普通的陣法在他手中變得更加精妙,這種佈置方法在以前,她是絕對沒有見過的。在她看來雖然算不了什麼,多花一點力氣就能解開,若是在別人手中,花費很多力氣也不一定能夠解開。
走出陣法,繼續朝前走去。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出現在她面前,小道上的雜草很好,一看便知經常有人從此經過。
她蹲下來看着小道兩旁的雜草,有一些有被腳踩過的痕跡。
“你有什麼新發現嗎?”寒凌順着她的視線看去。
聽到新發現幾個字,顧昕兩眼放光的盯着寒凌,接着寒凌便聽見她道:“有沒有新發現那得問你,你不是一個通宵未睡嗎?有看到多少隊伍從這裡經過。”
“不多,也就兩隊人,其中一隊是散修,另外一隊人有玄尊強者坐鎮,應該是某個家族的人。昨晚一整夜都很安定。”
“你不認識的家族?”顧昕反問。
寒凌直搖頭,“當然是我不認識的家族。”
寒凌在心裡嘀咕,誰會有興趣去認識那些小家族的人。
顧昕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番,總覺得他心中有話沒有說出口。
“別站在這裡了,我們進去用早膳,吃完早膳了在再慢慢等。”
聽到這話,顧昕隨即笑了起來,寒凌知道她是一個吃貨,一頓不吃餓的慌。她不喜歡吃辟穀丹,所以他便帶了好些吃的東西。
看着他一件件的往外面那吃的東西,顧昕看的兩眼放光。
“寒凌,真看不出來,你竟然是一個居家旅行必備型的男人。”
面對顧昕的誇讚,寒凌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這樣的話,也只有顧昕纔在他的面前口無遮攔的說着。
只見着他不說話,把火爐子給生了起來,然後在爐子上烤着拿出來的食物。
寒凌烤好一點就遞給顧昕,一直等着顧昕吃飽了,他纔開始烤給自己。
叮鈴鈴...
寒凌放下手中的烤肉,拿出一塊乾淨的布優雅的擦擦手,然後站起身,不急不忙的與顧昕說道:“有人觸動了陣法鈴鐺,我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顧昕說道。
他嗯了一聲,然後帶着顧昕走出房子。
只是觸動陣法,離闖入陣法差得遠。兩人在林子裡面緩步走着,朝着樹幹上綁着鈴鐺的樹走過去。
走出陣法迷霧,一名身受重傷的修士扶着樹幹,站一旁彎腰喘着粗氣。顧昕聞到一陣濃郁的血腥味。
她回頭看着寒凌,昨晚並不如他所言那麼安定吧。
顧昕朝着那名散修走過去,那散修見有人走過來,雙手握住劍柄,想要掙扎着站起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顧昕問。
那名散修想要開口說話,張了張嘴,一口鮮血冒出來。接着,暈了過去。
顧昕蹲下身子,扯開那名散修的衣服,鎖骨邊上的傷痕從脖子上蔓延而下,更爲致命的是,那傷痕的顏色竟然是黑紫色。
寒凌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着顧昕和她腳邊的人。
“救不活了。”
顧昕勾起一邊的嘴角,臉上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
隨即,她拿出匕首,將那人脖子上乾涸結痂的傷口的重新劃開。暗黑色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上。被暗黑色鮮血沾染的葉子瞬間枯萎。
“你要做什麼?這樣只會加快他的死亡。”
顧昕沒搭理身邊的男人,將一枚丹藥塞入那人口中,用一股內力將那丹藥逼入那人腹中。
在寒凌眼中那個即將死亡的修士,面上逐漸有了血色。
她手拿着銀針,刺入那名散修身上的穴位,不一會兒,那名散修睜開了眼睛,驚魂未定的盯着顧昕和寒凌。
“別動,我在給你療傷。”
“救不活了,我中了穆家的毒。”
又是穆家,堂堂世家大族,現在不畏人言,堂而皇之的用起毒藥來了。當真是活久見。
“你死不了。來告訴我,你們怎麼和穆家打起來的?”
身體中的散去的靈氣竟然又在匯聚,他身體中的毒確實是解開了。男人感激的看向顧昕。
“昨晚下半夜,在這山中出現一道五彩光芒,我們一羣散修朝着出現五彩光芒的位置前進,在半道上遇到穆家弟子。那些人隨便找了個藉口便對着我們大開殺戒。我們一羣散修,哪裡是他們的對手,穆家至少有三名玄尊坐鎮,除了穆家的人,還有明家的人...”
三名玄尊坐鎮,穆家真是重視這一次出現的寶物。
“這裡有三枚藥丸,你每隔一天服下一粒,過上一段時間,你身體中殘留的毒素會徹底清除,這段時間不要使用靈力。”
“謝過姑娘,在下感激不盡。”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回去吧,這裡面危險重重,不要再來。沒有什麼比命更重要。”
“姑娘教訓的是,在下這就離去。”
寒凌看着顧昕將男人身上的傷口包紮好,又給他送了藥,這才讓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