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磨嘰的兩個人,這回終於有新進展了,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們應該爲他們高興,對了,我們要裝作對他們的事情一無所知。”紅袖感嘆的同時又吩咐着綠蘿,“否則以小姐臉皮那麼薄的人,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嗯,我們都裝作不知道,我們都是瞎子,是聾子……”綠蘿掩嘴輕笑。
夏薇回了房間之後,一頭扎進被窩中,想要好好睡一覺,將剛剛悸動的心情給平復下去,卻發現她根本就睡不着,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自動浮現出剛纔和宗政夜華一同騎馬的情形。
“丫頭,如今我終於明白了,我可以在萬千女子中面不改色,但我卻在你的面前丟盔棄甲。”
“丫頭,你不要離開我可好?你若離開,我這一生便了無生趣,形同地獄。”
“丫頭,你什麼時候嫁給我,我快等不及了……”
這些話語一一掠過腦海,那清朗好聽的嗓音如同魔音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夏薇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她不知道怎麼迴應宗政夜華這些直白的問話,甚至於她自己也壓根沒有往這麼深沉的方向想去。
什麼時候,他已經愛得那麼深了嗎?可她捂住心口同樣的這麼問自己,卻無辦法做到像他那般愛得徹底。
她的心就像一匹脫繮的野馬,仍然不想停下腳步,她的心仍然嚮往着自由,不願意就此停下來被困住。
現在,宗政夜華的這些話語,就如同在她平靜的心湖中扔下了一塊大石頭,激盪起陣陣波瀾。
她此刻滾入被窩中,似乎仍然能夠聞到淡淡的桂花香氣,能夠感受到他那滾燙的胸膛和他那……灼熱。
“我不要想,不要想,不要再想了!”夏薇很挫敗的鑽出被窩,搖晃着腦袋,抓着自己的頭髮很是惱怒。
“呼!我要練功,我要練《鳳隱訣》,吸氣,平靜心境,放鬆周身,氣沉丹田……”夏薇低喃着鳳隱訣,一邊調動周身的內力。
片刻後,夏薇頹敗的倒在牀上,雙目無神的看着牀頂,一遍一遍的數着綿羊:“一隻,兩隻,三隻,四隻……兩百七十九隻,兩百八十隻,兩百八十一隻……”
“尼瑪!是誰說睡不着可以數綿羊來着?那個人快點滾出來,我保證不打你!”夏薇霍然坐起,氣惱的嚷道。
“綠蘿,紅袖!你們都進來,快進來!”
夏薇靜坐了一會兒,忽然朝着門外大叫道。
須臾,紅袖和綠蘿急匆匆的奔了進來,皆是一臉緊張。
綠蘿焦急的問道:“小姐,怎麼啦?是不是傷口痛?奴婢已經差人去請大夫了,遲點他就會過來了,你再忍一會。”
夏薇面色滿頭黑線,十分無奈的回道:“我不是傷口痛,我沒事,御醫已經給我看過了,傷口恢復得很好。我讓你們過來是爲了別的事情。”
綠蘿和紅袖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齊聲回答道:“請小姐吩咐。”
“我想打牌!”夏薇甜甜一笑,打麻將這裡沒有,製造起來麻煩,而製作一副牌卻是簡單許多,她
在打牌打麻將的時候會將所有事兒都拋之於腦後,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發泄情緒的法子。
“打牌?”紅袖和綠蘿一臉驚訝的重複道,什麼是打牌?這個詞語她們是聞所未聞。
夏薇心知她們不懂,遂開口解釋起來:“打牌是一種遊戲,娛樂消遣用的,陶冶心情,來,我們想製作出一副牌,然後我教你們打牌的規矩,很簡單的,保證你們很快就上手。”
綠蘿和紅袖兩人默默的看着夏薇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私底下,兩人用眼神相互無聲的交流着意見。
“紅袖,你猜測的沒錯,小姐估計是睡不着,現在纔想到找我們來打發時間。”
“我覺得也是。”
“不過,我對於打牌也是很有興趣,很想看看這打牌是怎麼打法。”
“嗯,小姐睡不着,我們有義務爲她效勞,幫她消磨時間。”
夏薇並不知道她身邊的這兩個小丫鬟趁着她製作紙牌的時候,相互交流着意見。
而六皇子府內,宗政夜華此時正浸泡在一桶冷水中,他甚至將頭顱都沉入了水中。
過了一會兒,他才擡起頭來,門外百里誠在安靜的守着,他今天並沒有跟在主子身邊,完全不知道主子發生了什麼事,一回來就突然說要準備水給他沐浴。
一向習慣洗冷水澡的百里誠並沒有感覺到宗政夜華洗冷水澡又什麼奇怪,神經粗條他自然也沒能發現宗政夜華今天的異常。
“百里誠,再去給我準備一浴桶冷水來!”宗政夜華沉聲命令道。
“是的,主子。”百里誠連忙跑去後院的水井旁,打起幾桶水,飛快的提了過去。
“主子今天爲什麼要洗多一次澡?難道他覺得洗不乾淨?”百里誠一邊提着水一邊嘀咕道。
宗政夜華此時身上的皮膚粉紅誘人,似是布上了一抹紅霞一般,又似是煮熟了的小龍蝦。
泡過冷水澡的他現在終於是可以正常思考了,但腦海中那一抹倩影,那一縷幽香始終揮灑不去。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對她的渴求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今天說的那些話語不知道有沒有嚇着她,她是那麼膽小的人,若是嚇到了,以後見了他都會怕了吧!
但是他並不後悔他說了那些話,那些話兒乃是他心底至真的話語,本就應該讓她知道,不讓她知道,她永遠也不會感受得到他是多麼的愛她。
“主子,水來了。”百里誠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宗政夜華取過衣服隨便披在身上,揚聲道:“嗯,將水拿進來吧!將浴桶裡的水都給倒掉。”
“是,主子。”百里誠將浴桶的水倒掉的時候,不經意碰觸了一下水溫,頓時將他驚了一跳,那水是溫熱的!
井水很是冰涼,即便是炎炎夏日,井裡的水都是很清涼的,在冬日裡則是凍寒刺骨,這時候的季節,雖然不是寒冷的冬天,但是這井水絕對冰涼。
就算是將整個人泡在裡面,也不可能讓整一桶水都變得溫熱起來,難道主子出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個可能性,百里
誠心中驚駭,連忙開聲問道:“主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宗政夜華聞言面色一僵,難道百里誠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了?這麼一想,宗政夜華很是彆扭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我身體好的很,我剛剛從楓林山莊回來,騎了很久的馬,全身都是汗,所以想要洗多兩次澡。”
百里誠心中頓時一鬆,只要是主子沒有事情,他是不在乎主子洗多少次澡的。
“對了,百里誠,你派人關注一下國師府的動靜,特別留意一下商君霖的情況,若有異常立即過來稟報。”宗政夜華微眯起星眸,他只要一想起那個商君霖,他就不可能有着好心情。
“好的,屬下現在就去辦。”百里誠領命之後,立即閃出門外,唯留下宗政夜華一人瞪着幾桶冷水。
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有些認命的提起地上的冷水,也不知道丫頭這次覺悟沒有,遇上這個對感情一片空白的小丫頭,真是他今生的劫難。
她天生就是被派來折磨他的,而他又是偏偏樂於其中,感覺自己真的像中了魔一般。
和紅袖、綠蘿兩人打牌打了足足三炷香的時間,夏薇終於都受不了的倒牀就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見到綠蘿和紅袖一副仍然很想打牌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嘴角抽搐,難道剛學會的技能,都會忍不住不停練習?
“我今天可沒有空和你們倆打牌,待會兒你們兩人都隨我去找墨卿歌。”夏薇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紅玉色的令牌,也許這個東西交給墨卿歌,他會有什麼新發現也說不定。
比較那個獸皮藏寶圖乃是他墨家的所有,那麼這一塊紅色令牌會不會也是和墨氏家族有關?
墨卿歌今天也是碰巧沒有外出,平日裡他鮮少呆在家裡,沒想到夏薇會突然來訪,墨卿歌是又驚又喜。
“妹妹,你怎麼沒把包袱拿來?不是答應我過來這裡住一段時間嗎?”墨卿歌見夏薇並沒有將包袱帶來,不由得有些失望,他渴望和妹妹生活在一起,這個願望已經堆積在心裡太久了。
夏薇微微一笑,道:“哥哥,我今天是有事情要找你說,這樣吧,我待會讓紅袖回去將我的包袱帶來,就在這裡小住一段日子。”
墨卿歌眼睛裡流露出的渴望之色讓她心生不忍,在這裡小住一段日子也沒什麼,而且她剛好身上有傷,就當是散散心養傷好了。
“太好了,你趕緊讓你身邊這個婢女回去幫你收拾東西,你在我這裡很安全的。”墨卿歌歡喜的道。
“嗯,紅袖,你回去將我的衣服收拾幾套過來這裡,還有一些必備用品也一併帶來。”夏薇對紅袖眨眨眼睛吩咐道,她並不想讓墨卿歌知道她受傷的事情。
夏薇來的時候已經將繃帶拆掉了,但是那濃郁的藥味卻瞞不過墨卿歌的鼻子,墨卿歌鼻子嗅了嗅,皺緊眉頭問道:“妹妹你受傷了?”
夏薇心中一嘆,這個墨卿歌前世屬狗的嗎?鼻子那麼靈敏,我已經刻意站得遠一點的了,他怎麼還能聞得到。
“嗯,不礙事,就快好了。”夏薇淡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