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一個字後,各種近戰武器的野蠻悸動淹沒了礦工們淒厲的戰吼。
無需任何言語,星界騎士們對攻擊者展開了無情的屠戮。
聖焱劍是其中效率最高的一把武器,它呼嘯着切開衣物和骨頭,焚幹血肉,在斬下腦袋的同時將傷口焦化。
索什揚用它在隧道的侷促空間裡揮舞出一串短促而迅猛的打擊,空間的限制唯有使他的殺戮更加殘酷,銀灰色的甲冑片刻間變成淋漓的鮮紅。
終局與開始一樣突如其來。
破損的隧道在一瞬間被淨空了,星際戰士們一個接一個停下了手,一道道稠厚的凝血緩緩從他們的甲冑上滴下。
他們在此過程中一言不發,通訊系統中唯有刺耳的呼吸聲。
“損傷評估。”
簡單的檢查後,發現除了男孩受到驚嚇幾乎暈厥外,基本一切正常,即便是在血戰中,阿爾明也沒讓一滴血濺到男孩的身上。
“繼續前進。”
雖然遭到無情屠殺,但這些信仰異端的礦工們沒有善罷甘休。
當他們來到一個沉降豎井的主坑道,伏擊愈演愈烈。
穿越礦井的旅途變成了一團血腥與戰鬥亢奮的混合物,全身披掛的礦工帶着絕望一波波襲來,利刃與礦鎬在明滅不定的坑道照明中閃爍,嚎叫聲嘶啞刺耳。
當他們抵達坑道底部時,索什揚已經能夠聽到細微的流水聲。
目標地就在他們的眼前。
這是一個寬闊的地下洞穴,地面和頂上都生長着大量的石筍,一條潺潺流淌的河流自洞窟中淌過,在微光下就好像一條鱗光閃閃的巨蟒。
河流兩側有許多低矮的屋子,它們高低錯落的擁擠在一起,讓索什揚聯想到巢都的貧民窟。
在更遠的巖壁上,生長有很多發光的植物和菌類,洞穴裡的光源便是來自於此。
與礦洞不同的是,這裡沒有那種燥熱感,也沒有無處不在的化學惡臭,只有最原始的潮溼,晦暗。
索什揚還注意到,盯上石柱的末端,都掛着很多黑乎乎的東西,就好像倒吊的蝙蝠,黑壓壓一大片,讓人感到心悸,彷彿只要驚醒了它們就會有一場災難。
這樣的洞窟,一般而言,也應該有很多夜行動物棲息。
然後,索什揚注意到在洞穴盡頭,有一個頗有規模的金字塔形建築。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要找的目標就在那裡了。
“掩護前進。”
正當索什揚用手裡的劍指向那個設施時,一波異端組成的浪潮從洞窟底部竄出。
星界騎士們沒有停下,他們衝進人潮之中,原本的槍戰很快就變成了近身肉搏,相互推擠。
索什揚揮舞着劍,在異端份子和叛徒中砍出一條路。
在這個過程中,他看見了一些人穿着殘破的衛軍服裝或像是祭拜用的服飾,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相同的標誌,有些人的標誌還血淋淋的。
他們身上的味道很不好,黑眼珠就像玻璃,而且從不眨眼。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面對阿斯塔特,他們依舊悍不畏死,簡直不像是凡人。
一把刀劃過了索什揚的臂甲,他隨後用劍和手槍朝那些不知名的對象回擊,將他們打成碎片。
在揮砍和戳刺的短暫瞬間,他能看到索爾寫意的收割步伐,他就像是農夫在麥田裡工作一般,高效而乏味。
人羣依舊不散。
索什揚用槍托朝某個試着咬他的人臉上重重一砸,把對方臉上的刺青徹底打碎,那個人隨後倒在了他的腳邊。
之後他才注意到,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看起來才十六七歲,就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去了。
“我們是帝皇麾下的星界騎士戰團!如果你們繼續阻擾我們執行任務!我們將趕盡殺絕!!”
再也忍耐不了這種情況,索什揚大吼起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感覺推擠開始趨緩,喊叫聲也跟着減少,味道也消散了。
他環顧四周,屏住呼吸,那些人依舊在周圍。
但看起來有些驚訝和茫然。
“他剛剛說了帝皇”
“不是四臂帝皇?”
“他們看起來也不像是怪物……”
索什揚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些人常年居住在地下,可能數代人沒有去過地表,這也就意味着他們的知識可能匱乏得嚇人。
甚至不知道阿斯塔特的存在。
但問題是,他們又好像聽得懂高哥特語。
“我們是帝皇的使者,前來調查基因竊取者教派和另一個異端教派。”
索什揚讓隊員們先不要動手,然後走上前。
這些人渾身是血,大部分是他們同類,畏縮的看着逼近的巨人。
“他……他是說了帝皇。”
其中一個男人最終被人羣推了出來。
“大、大祭司現在不在,我們不能做主。”
“大祭司?”
索什揚擡頭看了一眼那個籠罩在陰影中的金字塔。
“你們信奉一個叫鴉之主的神?”
“不,尊主不是神。”
男人搖了搖頭,說出了讓索什揚感到意外的話。
“它是帝皇的使者,是吾等的保護者。”
“你們見過它嗎?”
“只有大祭司能見到尊主。”
“它是在那裡嗎?”
索什揚擡起手,遙指向那棟建築。
男人點了點頭。
“帶我們去見它。”
“不行,只有大祭司才能見尊主。”
“我們也是帝皇的使者。”
男人猶豫的回頭看了一眼人羣,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表態,大家顯然也被剛纔的殺戮嚇壞了,只是靠狂熱的信仰和無知才支撐下來。
“我知道你們一直在和基因竊取者作戰,我們也一樣。”
說着,索什揚從身後拿出幾副基因竊取者的爪子,這些原本他是打算拿回去送給福特做禮物的,這位生物學者在知道他們要來處理基因竊取者後,便向索什揚表示,希望能得到它們非常有名的那對爪子進行研究。
看到索什揚拿出的利爪,衆人紛紛發出訝異得聲音。
“這是純血怪種的爪子!”
“我只在大祭司身上見過……”
“都是他砍下來的嗎?”
男人看了一眼索什揚手上還帶着血跡的利爪,猶豫了好一會,才點點頭。
“我只帶你們到神廟,尊主見不見你們,就由它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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