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索什揚不給對方掙扎的機會,緊握聖焱劍猛地向右一劃。
驅逐者領主那目光閃爍的腦袋隨即滾落在一側。
就在索什揚因爲斬殺強敵而送了一口氣時,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嗯?”
感覺到一股巨力從腳下傳來,索什揚連忙往後一條,而一直癱在驅逐者領主身側的雙臂則突然猛地一抱,差點將索什揚抱在懷裡。
落地之後,他更是看到那無首的驅逐者領主竟然爬了起來!
“還不死?那我就把你拆乾淨了!”
索什揚心無懼意,揮劍朝對方衝來,而驅逐者領主卻在長劍砸下的一刻飛身躍起,躲開了令大地粉碎的一擊。
它的腳踩在了廢墟上,而後又一次躲進了陰影中。
索什揚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那東西,但它這一次可不是在玩什麼技術把戲,而是純粹依靠機敏和潛行技巧躲了起來。
不知爲何,他感覺這東西沒了腦袋後,反而更加靈活了。
索什揚緩慢地轉着身,他的通訊頻道依然打開着,塔洛斯戰鬥的呼號聲就在他耳邊。
塔洛斯面臨的處境要差得多,衆多死靈武士不過是這隻驅逐者領主手下的棋子——它只需要一個想法就能令它們在棋盤上挪動位置,或是突然暴走。
只要它願意,它大可以讓更多死靈淹沒這裡。
但它沒有這麼做。
索什揚知道,並且能感覺出來,這東西還在顧慮什麼,或者提防什麼。
它到底想要達成什麼可憎的目的?究竟在防範什麼?
這個問題像一個楔子一樣插在了索什揚的腦海裡。
忽然,他意識到自己有個地方想錯了。
在遇到這個傢伙時,他一直認爲所謂的“竊賊”就是它,但現在想來,恐怕那竊賊另有其人,而眼前這個恐怕也是在提防對方。
甚至它可能已經將大部分力量調去守衛那個重要的東西。
如此一來,便想得通了。
那麼很顯然,時間越來越少了,不管是對他們的任務來說還是對那個躲在陰影裡的異形來說。
他能感覺到那東西的躁動,不禁笑了一笑。
“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話,怪物。”
索什揚高聲喊道,目光不斷掃過對方可能存在的位置。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但我猜你聽得懂我的話,總之,爲了讓你能聽明白,我會說得慢些。”
他也說不清他到底爲什麼會去跟那傢伙說話,但是在與這個傢伙碰撞時,他感覺到了某種近乎於情感的閃光。
那麼這個傢伙的智能便有可能理解他的話,那麼以異形一貫的高傲,它有可能會忍不住——
“你是贏不了的,我們帶着烈焰與利刃來找上門來,我們會搗毀你的巢穴,把你們這可憎種族的每一點痕跡都從這個世界上清除掉,哪怕你躲到地核裡面的岩漿裡去也沒用!”
一開始,他還不確定這些話是不是真的能對這異形產生什麼作用。
不過很快,無首的驅逐者領主就從隱蔽處衝出來,以決絕的氣勢撞了過來。
索什揚怒吼一聲將長劍插進了對方胸甲中,而對方也用兩隻利爪則緊緊勾住了他的裝甲。
猛烈撞擊下,索什揚竟然變得有些腳步不穩,就在那傢伙準備用相位刃把他的腦袋砍下來時,索什揚直接一拳,裹挾着大量液體金屬,直接將對方半邊身體轟碎。
無名怒火充滿了他的意識,而且這不僅僅是憤怒,他渴望將眼前的東西砸爛,剁碎,直到它徹底成爲歷史。
伴着伺服的呻吟.索什揚鬆開了劍,然後強行將那驅逐者舉起,那傢伙的爪子甚至都快抓不住他的盔甲了。
然後,一聲咆哮,他將那東西扔向了它之前蹲着的那廢墟上。
嘭的一聲巨響,那異形砸在了破碎雕像的底座上,一動不動地倒在了基座上面,好像另一尊被砸碎的雕像。
索什揚走過去,聖焱劍在閃電的包裹下向前揮出。
那驅逐者又一次出乎索什揚意料的
閃開了。
就在長劍劈中它之前的最後一刻,那東西好像被什麼激活似的飛速閃到了一旁。
索什揚也說不好那傢伙到底是在裝死還是真的被震暈了。
總之,它已經不在索什揚的打擊路線上了,那倒黴的基座接下了這一記重擊,被砸成了一片碎石。
這次索什揚不打算和它繼續玩下去了。
驅逐者領主剛挪動沒兩步,兩灘液態金屬忽然從地面拔起而起,如同兩根長矛般瞬間將其刺穿。
掛在金屬尖刺上的驅逐者領主掙扎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索什揚轉過身,準備去幫塔洛斯解決麻煩時,一個驅逐者擋在了他面前,揮舞着相位刃向他砍來。
那傢伙身上佈滿了傷痕,但即使是這樣,它也仍然十分兇險。
索什揚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它的兩條腿,那怪物立刻倒了下來,然後腦袋被一腳踩碎。
雖然沒有索什揚那麼隨意,但塔洛斯也非易於之輩,他揮舞的異形戰刃將金屬甲殼撕得粉碎,即便和索什揚的效率相比不值一提,但依舊是一個成功的殺戮機器。
“塔洛斯,我猜我已經解決了它們的指揮者了。”
“那麼,你的結論呢?”
塔洛斯揮拳把一隻異形砸到了地上。
“我們可能還得面對一個。”
索什揚的笑聲像雷鳴一樣壓倒了混戰的聲音,隨後一隻蛇型驅逐者向他撲來,他伸出手去抓住了異形的胸脯。
那東西揮舞着利爪試圖撓到他,而索什揚則猛地探頭向前,一記頭槌撞在了怪物的臉上。
異形的頭骨碎了一地,索什揚順手把它仍在了一旁,液體金屬濺了他一身。
“你怎麼突然充滿野性了?”
塔洛斯轉過身去,毀滅了最後一隻試圖扒住他的死靈武士。
之前還熙熙攘攘的戰場,一下變得寂靜無聲。
“我不知道,也許是灰髓,也許.....是因爲這些異形太好殺戮了。”
索什揚輕嘆一聲,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異狀,對於灰髓這個東西,越是熟悉,他就越是有些恐懼。
究竟得是何種力量,才能造成如此可怕之物?
被歷史迷霧包裹的第十一軍團,又經歷過何種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