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仲伯瞪着他,吼得太過於大聲,讓他一下子嗆咳起來,也是因爲激動,而氣喘得更加急。
“爺爺……您別生氣,遲御不是故意的……走,我陪您去休息室坐坐……”遲敏忙撫着遲仲伯,讓他順一順氣。
“遲御,向爺爺道歉!”岑憶嶺想不到遲御居然會頂撞遲仲伯,遲御雖然一向很少回家,在外面也花天酒地不像話,可是自從懂事以來,還從來就沒有頂撞過遲仲伯,也一直都是很孝順的。遲仲伯也一直很喜歡他,纔會有承俊死後就將東承交到了遲御手上。
可是今天,他居然敢和他駁嘴,別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是爲了遲仲伯最恨的那兩個女人,他一定傷心了。
但遲御卻只是望着遲仲伯,沒有說話。
“遲御!”遲敏狠狠瞪了遲御一眼,真恨不得掐他兩下,讓他疼疼醒。
遲御這才垂下眼:“對不起,爺爺!”
遲仲伯顯然不會那麼容易接受,他的氣還沒有消,轉而望向岑憶嶺:“你陪我去一趟!”
他的話讓所有的人均瞪大眼,他們都知道遲仲伯話裡的意思是什麼,他要去哪裡。
“爺爺!”遲御眼裡閃過慌亂,還想要說什麼,卻被岑憶嶺制止住。
“你給我呆在病房裡!”她對着他輕斥出聲,又轉而望向遲敏,“你看着他!”
看到岑憶嶺和遲仲伯走出去,遲御也忙拐着出去:“爺爺,爺爺……”
“遲御你夠了,你這樣子,只會讓爺爺更恨她們兩個,也更加激怒他一定要毀了她們的心……你說你……你怎麼這麼衝動啊……”遲敏一副恨鐵不成鋼,他和頂撞,只會讓爺爺更恨她們,或許爺爺原先不想報復蘇婧,可是現在,難了。
“赤鷹今天……是衝動了,一向做事縝密的赤鷹,今天怎麼了?”司任在身後低低笑出聲,走到他身邊,望了他眼,“怎麼了?開竅了?”
“是啊,嚮往你的新婚甜蜜!”遲御轉頭望向司任,笑得一臉的無奈與心酸。
“我們這兒的花心大少,難道也會有收心的一天?”紫鳳也笑道。
遲御沒有答話,他今天是衝動了,可是爺爺已經行動了,而他卻躺在牀上什麼都不能做,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怎麼樣了。蘇末蘭告訴了她以前的事,那麼她會恨他嗎?
“好啦你好好養傷,我們先走了……”司任拍拍他肩,轉身出去時,隨手摘了朵小花,“鳳兒,來,沒送過你花,你可不要拒絕啊……”
“你借花獻佛啊?那你晚上請我吃飯……”紫鳳接過花,和他兩人一起出門。
“好,叫上孟老大……”他攬住她,“赤鷹你要參加嗎?”
遲御指了指自己的腳:“你們開心點……”
司任和紫鳳走了後,病房裡只剩下遲敏和遲御,遲御是坐立難安,才躺牀上一會兒,就又跳起來:“遲敏,不行……”
遲敏知道他的意思,其實她也着急,好像聽到蘇婧還沒有清醒的消息,也想知道爺爺會和蘇末蘭談些什麼。
“好,我們過去……”遲敏站起來扶遲御,兩人出了病房。
蘇末蘭一臉擔憂地問着主治醫生,風聆海站在一邊。
“請問您是……”醫生望了眼蘇末蘭,問道。
“我是她媽媽,我女兒她情況怎樣?”
“目前來看情況還算穩定,但是身體很虛弱,燒得很厲害,肺炎的情況很嚴重,我們初步給她採取降溫措施,但炎症還是要慢慢控制……”
“是是是……我知道,只能慢慢來的,她從小體質就差的……”蘇末蘭顯然很緊張,雙手緊緊絞在一起,“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治好她,好的藥物,你們儘管用……”
“我知道的……我們會盡力,但是有些抗炎藥副作用大,怕給胎……”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風聆海忙咳嗽出聲:“咳——我們知道的,你選一些副作用小的藥用就可以……”
“是是,你選些好的,錢不是問題,你只要將她治好……可是現在,她怎麼還醒不過來?”蘇末蘭沒有聽出醫生的後半句話,也附和着說道。
“體溫降下去,她也會慢慢甦醒的,但有可能會在半夜體溫還要升上來,她自身的抵抗能力很差,所以還是要隨時觀察……”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風聆海一邊說着,一邊拖過蘇末蘭,就要向外走去。
“不客氣,你們也要安撫病人的情緒,要不然,她那麼虛弱的身體,還是會有可能造成流產的……”醫生對着已經走向門口的人說道。
蘇末蘭的腳步也在聽到醫生的話時瞬間停住,她轉身不可思議地望着他:“你說什麼?什麼流產?”
“呃……你不是患者母親嗎?患者懷孕了你不知道嗎?”醫生一臉茫然地望着她,又望向那邊的風聆海,他以爲別人不可以告訴,可是她是患者的母親,至少也該清楚自己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