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飛、王怡然、蕭瑀三人還在討論青蟲騰龍集團內部的間諜之時,遠在倭國的醫院裡,已經昏迷了三天的青田和政總算是醒過來了,不過他人雖然醒了,但是腦子顯然還沒從某種刺激中緩和過來,剛醒轉就開始大嚷大叫,逼得醫院的護士立刻給他打了鎮定劑,這才安穩下來,但是他身上原本輸液的針管卻全部扎進了他的肉裡。
當聽到青田和政醒了過來,原本已經打算回去的倭國外務省一干官員急急忙忙又都聚集在了ICU病房的門口,等待着向青田和政詢問華夏領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當聽到護士說病人依舊意識不清醒,剛打完鎮定劑,於是幾人又是一陣失望,不過醒來總比沒醒好,至少不用無休止的等下去。
當青田和政再次甦醒過來之時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了,這次醒來他並沒有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就如同一名普通的病人剛剛甦醒一樣,也許是鎮定劑的藥理剛剛過去,他想要做出瘋狂的舉動想來也是無能爲力。
當他完全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潔白,還有耳邊不時傳來他所熟悉的語言,青田和政努力地想要擡頭查看周圍的環境,但是卻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一樣,動一下都相當困難,不過好在一旁照看他的護士很快就發現他醒了過來,立刻通知了醫生,在檢查無誤之後,這才讓一直等在外面的外務人員進來看望,不過還是囑咐他們不能刺激到病人。
當幾人走進ICU病房之後,一名與青田和政比較熟悉的倭國官員立刻走到青田和政的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青田和政問道:“青田君,你好些了嗎?”聽到這個聲影,青田和政轉過頭看着說話的人,皺着眉頭好像努力回想着什麼,好半天才用疑問的口氣問道:“你,你是山木君?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我,我怎麼又會在這裡,這是哪,這……”
看到青田和政的越說越夾帶驚恐的樣子,一邊的山木趕緊將他壓了下來,然後和聲說道:“青田君,你,你別激動,放心,這裡是醫院,帝國的醫院,你已經回到帝國了,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山木努力的安撫着青田和政,而青田和政聽到山木的話,說這裡是帝國,還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這真的是帝國,帝國醫院,我,我怎麼回來的?”
“恩,是真的,你真的回來了,是華夏方面送你回來的,說你受到了刺激,意識模糊不清,不再適合領事工作,所以就將你送了回來。”山木在青田和政的牀邊解釋道。
“華夏,華夏方面將我送回來的……”
“恩,是他們將你送回來的,青田君你想起來了嗎?”山木接着問道。“想,想不起來,想不起來。”青田和政努力地晃了晃腦袋,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段記憶。
感覺到青田和政的狀態又有些瘋狂,山木趕忙說道:“好了,青田君,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等你想起來再說,我們有的是時間。不過,在你昏迷前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我們需要弄清楚具體情況,這個需要你想起來,而且時間緊迫,所以,青田君,麻煩你好好想想,在你昏迷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所有醫生都說你是受了刺激,導致神志不清?”
“神志不清?是我嗎?在我昏迷之前發什麼什麼事,我想想,想想,在我昏迷之前,我見到了我的高中同學柳生一刀,他到華夏公幹,說是住不習慣華夏的酒店,所以想讓我在領館給他找個地方休息,他們一共有六個人,然後我們兩人喝酒,但是因爲我們個人對華夏現在的看法不同,所以我就沒有在於他喝酒,打算先回房休息,可是當我走到領館大廳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了一夥人,他們自稱是猛虎幫的人,說要找柳生君……”青田和政一邊回憶,一邊細細的訴說着。
“他們要找柳生君?他們找柳生君幹嘛?”到這裡,山木突然打斷青田和政問道。“他們找柳生君,說是柳生君打了他們的人,他們要爲他們的人報仇……”
“柳生一刀打了他們的人,是什麼時候的事?”山木接着問道。“這個,山木君,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柳生君好像真的得罪了華夏的什麼人,有可能就是那個猛虎幫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在近半夜的時候去找我,想讓我給他找地方休息。”
“哦,我知道了,你繼續說。”
“當我發現有人闖進領館之後,我就問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說是猛虎幫的,要找進入領館的六個人,還說他們看到那些人進來的,剛開始我不願意告訴他們,並想等警衛趕來,好將他們一併抓獲,可是怎麼等那些警衛也不來,最後那人說不用等了,並說他已經發現了我的意圖,然後就開始打我,逼我說出柳生君他們的下落……”說到這,青田和政和摸了摸自己的眼眶,顯然他被打的就是那裡。
“再然後呢?”山木問道。“再然後,我被打得受不了了,就告訴他們柳生君在哪裡,然後我就被他們打暈過去了。”青田和政此刻萬分無辜的說道,自己可是招了無妄之災,被人殃及池魚了。
“哦,這樣嗎,青田君,那在你昏迷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昏迷後?我昏迷後會知道什麼啊,對了,我昏迷後,中途好像醒過,那時候感覺身邊好多人,還有怒吼聲,好像在打架,於是我偷偷看了眼,看到一個人拿着一把刀,慢慢的向我這邊走了過來,當時我很害怕,就繼續裝暈,好久都沒有聲音傳來,於是我偷偷看了看……”說到這,青田和政原本蒼白的臉色突然間變得更加蒼白。
“你看到什麼?”山木一把抓住青田和政的胳膊,焦急的問到。
“我看到,我看到那人一刀就切斷了喝醉了的柳生君的脖子,然後提着刀就向我走了過來,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說道這個時候的青田和政突然又瘋狂了起來,顯然他就是因此受的刺激,面對一個殺手毫無憐憫的殺戮,一個普通人又豈能受得了。
看到又開始瘋狂地青田和政,山木立刻又安慰道:“青田君,青田君,你冷靜點,冷靜點,這裡是帝國,沒人會殺你的,沒人會殺你,冷靜,冷靜點。”也許是山木的話起了作用,青田和政的瘋狂很快就平息了下來,不過他依舊抓着山木的胳膊不放,整個人也還在渾身顫抖。當他再次安靜下來,山木才接着又問:“那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放心,不用害怕,那已經過去了,你還活着。”
聽到山木的話,青田和政彷彿吃了定心丸,又開始回想起來:“接下來,接下來,那人就拿着刀向我走了過來,當時,我,我不敢看,我,我怕我看他了,他,他會殺我滅口,所以我不敢看。”聽到這,山木和與他一起來的幾個人一陣心酸,但是卻沒有鄙夷,因爲一個普通人,誰在那個時候還敢睜開眼睛去看兇手的面目,如果他真看了,恐怕這唯一倖存之人也保不住了。
“然後,然後他走到身邊蹲了下來,將什麼東西塞到了我手裡,我不想拿,可是他一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然後我就暈過去了,再,在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山木和他帶來之人走出ICU病房之後,山木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青田和政,他沒想到自己這位老朋友去了趟華夏,居然變成這樣回來,而且還不敢一個人單獨呆着,顯然他心裡上的創傷短時間內是難以彌合了。
在關上病房門之後,山木對同來的幾人問道:“聽到青田君的話,你們幾位有什麼看法?”
“我認爲,青田君說的不像是假話,雖然華夏給我的資料上說,當他們的警察趕到之後,青田君突然醒來是拿着刀反抗的,但是我還是認爲殺死柳生一刀和他的護衛之人並不是青田君,而是那個猛虎幫的人。”一個比較精幹的年輕人回答道。
“還有嗎?”
“恩,山木君,我也說說吧,因爲我不這麼認爲,你們剛纔沒聽到嗎,青田君起先是與柳生君不合的,所以他就提前從酒桌上離開了,但是他離開之後纔開始出現有人闖進領館,這就不得不寧人懷疑了。”這個有些禿頂的男人說到這不再說下去,但是他話中的意思所有人都能聽出來,那就是青田和政有可能是那突然闖進來的人是一夥的,而且還有可能是青田和政不滿柳生一刀,而僱人殺了他們。
“還有,爲什麼整個領館一個人都沒活下來,卻只有青田君一個人活了下來,而且只被打傷了些,各位不認爲應該好好考慮一下嗎?”聽到他這話,其他幾個人都同時皺起了眉頭,現在在深思他說的話。
“不可能,青田君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即使他跟柳生一刀有什麼矛盾,也不可能在領館內就殺人,難道他不怕這事傳出去,寧帝國蒙羞嗎?”反應這麼激烈的不是別人,正是山木,他與青田和政是幾十年的朋友,現在聽到別人這麼妄自揣測他的朋友,他沒反應纔怪。
“山木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是你讓我們說看法,怎麼我們我們說各自的看法你卻又不讓說了,難道因爲青田是您的朋友,你就想要包庇他嗎?再說了,在領館內殺人不是正合情理嗎,要知道領館在平時是嚴禁外人進入,不容易被人發現,再更別說是深夜了。再之那個猛虎幫的人就那麼暢通無阻的闖進去,如果沒有人事先知會,難道就不會被領館的其他警衛和暗哨發現嗎,我想山木君該不會說這種事不可能吧?”這人冷笑着看着山木。
“可是除了青田君,領館的其他人全部都死了,如果青田君與警衛串通,讓他們放人進入,那爲什麼連他們也要殺呢?興本君,您能解釋一下嗎?”
“哼,這還不簡單,因爲青田怕這些人泄露他的秘密,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那些警衛也一起殺了,哼,用心還真是狠毒啊。”被稱作興本的男人冷哼一聲說道。
“你,你這是妄加揣測,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青田君絕對不是那樣的人。”山木羣情激憤的道。
“不是那樣的人?呵呵,山木君,人心隔肚皮,你瞭解青田君的想法嗎,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不會那麼做,說不定他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或者他對柳生君早就心存怨嫉,只是沒有機會,而柳生君這次去他那裡尋求舒適的休息之地,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所以他纔給我們演了這麼一場戲,然後就開始裝瘋賣傻,祈求帝國的寬恕,這樣一來,他既消滅了心存怨嫉之人,又能逃過帝國的制裁,哼,打的好算盤,難道真當大家都是傻子嗎,連他的這點小花樣都看不出來。”興本越說越惡毒,就連青田和政‘想好’的退路都讓他給安置好了。
“你……”山木此刻再也受不了這人的妄自猜測了,一把抓起了興本的衣領,惡狠狠的看着他,彷彿要將他生吃活剝掉。而另一邊的興本顯然對他一點懼怕的意思都沒有,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山木君,請你放尊重點,你雖然是外務省秘書,但是卻不能以權謀私,如果你想洗脫青田和政的嫌疑,那麼請你拿出證據,而不是威脅一位雖然職位沒你高,但是同樣是外務省的同僚。”
聽到這話,山木狠狠的推開興本,鼻腔中冷冷的哼了一聲,而另一邊的幾人看到兩人沒有真的幹起來,多少有點失望,不過現在不是他們失望的時候,表面上還是要裝裝樣子,其中一人說道:“山木君,興本君,你們兩位都別發怒,我們這次的任務只是來向青田君詢問具體情況,其他的都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我們只要將青田君所說情況彙報上去,至於後續處理,我想還是讓上面的人自會有定論,我們妄加猜測也是無用,反倒弄得傷了和氣,你們說是不是?”
聽到這人說的話,山木並沒有說話,顯然他也意識到這點了。不過興本卻沒有想那麼多,而是狠狠的等了山木一眼,說了句:“我們走着瞧。“然後頭也不回的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