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撤退。”看到這,松下庫待知道這次的任務恐怕難以實現,而且自己這些人能不能回去都還是個問題,光看身邊不斷的爆炸,松下庫待就知道,華夏來的人不在少數而且很可能出動了重型裝甲部隊,這對他們只帶了輕型武器的部隊來說,簡直是無法撼動的東西,現在除了撤退,他們在別無選擇。
在這個時候,松下庫待也充分發揮了他的領導才能,指揮着倭國的特種兵交替掩護着撤退,但是他們錯估了華夏軍隊爲戰友們報仇的急切心理,就在第二批交替掩護的倭國士兵還沒再次轉換隊形,華夏軍隊已經與他們就纏上了,看到那一隊十來人被華夏增援部隊纏住,松下庫待果斷的命令其他人繼續撤退,放棄營救這十幾人的打算,可是他錯估了華夏士兵的戰鬥力,倭國的十幾名特種兵沒有多大的反抗就被全殲,而此刻,松下庫待帶着其他倭國士兵卻沒有逃出多遠,他們這些人距離邊境線還有幾百米的距離,但是此刻,這短短的距離卻讓松下庫待覺得這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身後的槍炮聲越來越近,松下庫待此刻多麼希望還在境外的倭國國部隊能小小的增援他們一下,哪怕幫忙阻擋他們身後的華夏追兵也可以,但是他又有些不希望對面的部隊來幫助自己這些人,如果這些人越過邊境,那麼他們也立刻成爲華夏大部隊的打擊對象,一千人的隊伍最後能否回去都是個未知數,可以說,松下庫待現在的思想很複雜,也很糾結。
不過他在糾結也是沒用的,畢竟這裡的通信訊號被他們屏蔽了,他能自己也不能使用通信設備,也就更沒有辦法通知境外的部隊了,現在一切都只能看那些人的反應。
“大隊長閣下,華夏部隊裡我們越來越近了,我們已經有幾十名戰士陣亡了,如果我們擺脫不了他們的話,這片雪域就將成爲我們的葬身之地。”松下庫待的副官氣喘吁吁的對着松下庫待喊道,他希望松下庫待在這個時候能想出一個有用的辦法,哪怕是投降也好,可是他不知道,松下庫待現在比他還急,原本以爲這此任務只是一個簡單的滲透任務,華夏邊防軍絕對不是自己這些人的對手,可是當他真的遭遇華夏士兵後,才明白,原來老一輩先烈們說的話都是真的,華夏士兵打起仗來真的是不要命的,哪怕是面對比自己人數不知多多少倍的敵人,他們也不會退縮,更沒有投降之人。
“這我知道,我正在想辦法!”|聽到副官的話,松下庫待回頭對華夏軍隊追擊的方向開了兩槍後,對着自己的副官大吼道。
“大隊長閣下,要不我們再留下一些人阻擋華夏大部隊的進攻,我們派出一組人通知我們外面的人,讓他們來接應我們?”副官試探性的問道。聽到副官的話,松下庫待何嘗不這麼想過,但是這樣的危險性卻更大,而且還是全軍覆沒的危險,這個他賭不起,可是現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恩,也只有這麼辦了,希望來得急吧,三本君,這次的任務就麻煩你了,你可一定要完成。”松下庫待認真的看着他的副官三本一郎說道。聽到松下庫待的話,三本一郎錯愕當場,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隊,隊長閣下,你的意思是讓我留下來狙擊敵人嗎,我,我我恐怕完不成您交付的這麼重要的任務啊,我……”副官三本一郎都快哭出來了,如果真的按松下庫待說的,自己留下來狙擊華夏部隊,那絕對是有死無生,既然知道是必死的任務,又有誰願意承擔下來。、
看到副官三本一郎懼怕的樣子,松下庫待一嘆,心中一陣悲哀,沒想到自己一直倚重的副官居然這麼怕死,根本沒有當初跟自己一起出任務時的那種豪情壯志,不過好在自己並沒有指望他,松下庫待又是輕嘆一聲,對三本一郎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帶人留下來狙擊華夏的大部隊,你回去求援,三本君,我們這些人的命運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上,如果你晚了,我們恐怕就……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麻煩你一定要回到帝國,告訴貞子和我的兩個孩子,我很愛他們,告訴他們不要爲我悲傷,我,一切都是爲了帝國……”
看到松下庫待那抱着必死決心的樣子,三本一郎不禁有些臉紅,想想剛纔懼怕的樣子,三本一郎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裝出滿是堅毅的回答道:“大隊長閣下,還是我來帶人狙擊華夏的支援部隊吧,您可是我們整隻隊伍的核心,如果您留在這裡了,那誰還能帶領我們的士兵, 來完成帝國交代給我們的滲透任務。”
“呵呵,你現在還想着帝國的任務嗎?難道你認爲我們現在還有完成這個任務的能力嗎,你看看華夏的增援部隊,恐怕重型坦克也出來不少吧,你認爲我們現在還有機會嗎?帝國,哈哈哈,從這場戰爭開始,帝國內的那些人就只知道爭取最大的利益,卻不知道帝國現在的兵力根本不是華夏的對手,刺激華夏這條巨龍,帝國的那些官僚們只是自找滅亡,現在我對這場戰爭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就像我一直對帝國官員們不報任何希望一樣。我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華夏軍隊如果攻入帝國境內,希望他們不要像我們的先烈犯下那樣慘無人道的殺孽,如果他們真的如此,那麼帝國將不再有任何的生存希望,甚至我大合民族也會因此而滅族,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我絲毫不還以,畢竟我們的先烈們曾經在華夏……”
“大隊長閣下,您不能這麼對帝國不報希望,怎麼說你也是帝國培養出來的指揮官,如果您一直這麼污衊帝國的話,我想不光是我,我們所有士兵也不會贊同您的想法,如果您的這個想法讓帝國內的官員知道,您知道您將面臨什麼樣的後果嗎,這是叛國,我尊敬您是我們的大隊長,所以今天的話我會當做沒有聽見,希望大隊長您不要再有這種想法,否則即使我是您的部下,我也……三本一郎有些聲嘶力擦的對着松下庫待吼叫道。
看到三本一郎那要與自己拼命的架勢,松下庫待並沒有一次而埋沒心中的想法,再又瞄了一眼三本一郎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爲了我好,但是這是我的真心話,即使帝國內的那些閣僚知道又怎樣,我想他們過了今天后就沒有懲罰我的機會了。”說完,松下庫待就轉向了華夏境內的方向,那裡的華夏士兵已經越聚越多,己方的士兵們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而且還在持續減員中。
“你快走吧,如果來得急,說不定你還能救回我的屍體,如果晚了,那也只能託你帶話了……”說完,松下庫待不再看三本一郎一眼,就與自己手下的士兵們投入了狙擊華夏增援部隊的戰鬥中。聽到松下庫待的話,三本一郎也不再爭執什麼,最後看了松下庫待一眼後,就拔腿開始向華夏邊境線狂奔,只是他狂奔的速度因爲過厚的積雪慢得不能再慢了,現在就是一直烏龜恐怕都能超過他前進的速度。
一直持槍狙擊華夏增援部隊的松下庫待,再三本一郎離開後不久,回頭向他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然後又搖了搖頭,迴轉身來繼續向華夏增援部隊開槍掃射起來,但是他這個動作並沒有持續多久,一顆子彈無情的穿透了他的頭顱,一團紅黃相間的血花從他的後腦噴灑了一地。看到松下庫待軟到下去的身體,其他倭國士兵大聲叫喊道:“大隊長,大隊長……”可惜松下庫待永遠聽不到他們的叫喊了,現在僅存的一點思維正是他與自己的兩個子女享受天倫之樂的畫面,直到完全陷入黑暗。
倭國留守狙擊的隊伍,再強有力的華夏增援部隊的攻擊下很快就被殲滅,幾乎每個倭國士兵身上都是千瘡百孔,有些人更是直接被坦克炮炸成碎片,連一個全屍都沒有留下。此刻華夏增援部隊已經包圍了這裡,也許是幸運,在華夏增援部隊這麼猛烈的攻擊下,駐軍連長和小木的身體居然一點都沒有被波及到,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名戰友,周圍的士兵們都無言的脫下了自己的軍帽,甚至有幾名士兵狠狠的抽到着自己的臉,喝問自己爲什麼沒有能早到一點,如果自己能早到,那麼這兩名戰友說不定就不會犧牲,說不定還會有機會與自己把酒言歡,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自己這些人來晚了。
突然,兩名戰士擠開身邊的戰友,闖進了默哀圈,看到地上已經冰冷的兩具身體,這兩名戰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着地上的連長和小木,兩人大聲吼叫起來,那吼聲充滿了愧疚,充滿了不甘,一滴滴淚水順着他們的臉頰流淌而下,但是還沒滴落就已經化成冰碴凍結再他們的臉上,但是他們沒有絲毫擦拭的意思。、
這時,一名士兵過來彙報,他們又發i了其他幾名戰友的屍體,而且還發現倭國有後續部隊的痕跡,聽到這,還跪在地上的兩名士兵也顧不得哭泣,再看了地上依舊帶着笑容的連長和小木的屍體一眼後,兩名戰士大吼道:“我們要報仇,我們要報仇……”他們兩人的喊聲或許很低微,很快就被寒風捲走,但是在他們的聲音還沒消失之際,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吶喊從其他士兵口中傳出,其喊聲已經蓋過了寒風的呼嘯。
三本一郎,在經歷了可以說是千辛萬苦之後,總算與倭國的留守部隊匯合了,正與一名副隊長說明華夏境內的情況,並告知松下庫待可能已經陣亡,哪知道還沒等他們商討出是否對狙擊人員進行救援,就接到華夏部隊已經向這裡追來的消息,這讓他們顧不得在商討什麼對策了,直接選擇撤退,可是他們忽略了華夏士兵爲自己戰友報仇的決心,即使他們已經離開了邊境線,華夏士兵們依舊對他們緊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