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一個地方,天府河畔以外,原本天之驕子的姬御天卻是被趕出了天府,如喪家之犬一般扔到了天府以外,“沒人願意幫你,你就在這等死吧,這是天府的規矩,你小子,敢用盤外招,這就是懲罰,現在就看你命夠不夠大了。”
兩條大腿都走不動了,血不留了,修爲廢了,多半還得留下殘疾,看着瑤瑤如天擎的天府,上面似乎正在慶祝。
他恨的咬牙切齒,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兩個手,爬着地,向遠方而去,他知道,沒人會幫他,留在此地,就是丟人現眼,唯一的那點虛榮心,讓他這般爬着想趕緊離開。
不知要去哪裡。
但死也要死在遠方,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
糊塗,邵謁按照當時和我說的,悄無聲息的跟着,互相一看,連連搖頭嘆息:“廢了,算是徹底廢了。”
“那還跟着嗎?那邊應該比完了,要不,咱倆回去想看看結果,在和大河說說,在做定論,反正跑不了。”
有巫司在可以找到靈魂。
糊塗還是有一點好生之德的,想這般算了,沒必要在這種情況下還下下殺招,太可憐了,卻又怕在給他們日後帶來麻煩,就道:“再跟着看看吧,大河放心,你我也放心。”
“行,繼續跟着。”
二人這回不鬥嘴了,同心協力,小心翼翼遠遠的看着。
姬御天如狗一般的爬啊爬的,雙腿廢了,就憑雙手,沒有修爲,狗都不如,向着薄板的方向而去。
一點一點的。
人飛都得兩三個時辰,他爬過去,不知得多長時間呢。
邵謁慢慢的跟着都不耐煩了,拿出水,喝了幾口,扔給糊塗,“要不,你我二人過去,一刀兩斷給殺了,大家都省心,你我也省的費事了。”
糊塗喝了口水,道:“還是在看看吧。”
繼續跟。
星空鬥轉,已經快半夜了,二人實在跟不下去了,邵謁罵了娘,“死糊塗,你要跟你跟,我不跟了,他現在就是一條狗,與其讓他受罪,倒不如殺了他,一了百了,也不給他爺爺燕王太子丹丟人現眼。”
想過去。
糊塗還是攔住了,“再看看,大河的囑託不能忘,在看看,如果不行,就聽你的。”
“行,在跟一個時辰,最多一個時辰,他媽的,這小子太可惡了,我下手,不用你來,讓你個賊禿驢,把假仁假義那套,做到底。”
閒得無聊,又開始鬥嘴。
糊塗不搭理他,“這次選拔你應該參加是得,我去求青鸞王,讓咱倆在一組,到時我不打的你噴屎,我對不起你。”
“吹牛逼,以爲拿着第五第六的就可以裝逼了,姥姥,我是沒出面啊,我出面了,大河,女浮都不行。”
哈哈的亂笑。
而這次,也沒用一個時辰,不到半個時辰,突然在薄板城外的一個陰溝亂渠的地方,有一個聚集地,很多都是亂墳崗一樣的地方,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在這裡。
什麼世道,什麼社會,都有乞丐。
有人在亂墳崗埋葬人了,祭奠了一些糕點,幾個乞丐正在那裡搶,你爭我奪,還看到了爬過去的姬御天。
如狼護崽一樣的看着自己手裡的食物,不讓姬御天靠近,還呼喊,“死瘸子,你在過來,我們就打死你。”
“滾,滾,滾。”
轟他。
沒有了仙力,姬御天這般爬行,餓的前胸貼後背,居然直接趴了過去,咬牙道:“把你們的食物交出來,要不然別怪我殺了你們。”
咒罵起來。
那些乞丐傻了,看着一個瘸子居然如此叫囂,平時只是被人家呼來喝去的乞丐們,來脾氣了,“揍他。”
一擁而上。
對着如狗一般的姬御天,一通拳打腳踢,“死瘸子,裝什麼裝,你以爲你是誰啊,奶奶的,還想搶我們的吃的,揍死他。”
乞丐們被壓制的厲害,這時候找到了出氣口,尤其是看姬御天身着華麗,把衣服都拔了去,“我穿上試試。”
一瞬間姬御天更狼背了。
邵謁都看不下去了,“我操,這也太*慘了吧,連乞丐都可以欺負他了。”
糊塗只念阿彌陀佛。
姬御天卻是突然拿起小腿處藏的一把匕首,直接向着搶他衣服那人,刺了過去,沒有防備,一擊命中。
那人頓時捂着肚子,嗚嗚冒着血的傻了,衣服掉了,食物也掉了。
乞丐們都嚇傻了,沒想到他還有武器,立刻跑了,“鬼啊,鬼啊。”
“殺人了,殺人了。”
一鬨而散。
姬御天拿起自己的衣服,裹在身上,拿起祭奠死人的糕點胡吃海塞,那一幕幕,絕對和那天之驕子,形成了天大的反差。
邵謁,糊塗都看傻了。
這時,雷光閃爍,居然還要下雨。
雨滴滴滴的砸下來。
姬御天拿着爲數不多的食物,左右看着,那邊有一個乞丐的遮雨處,是一個土地廟,或者其他什麼類型的廟宇,就一點點的爬過去。
那個帶頭的已經死了,衆多乞丐看着,六神無主,卻也不會把自己的地盤讓出去,一定會有一場械鬥。
這時,邵謁,糊塗看不下去了,“要不結果了他,要不走吧,沒有意義了,這個人,算是廢了,爲了一個食物,居然和乞丐爲伍。”
邵謁的意思是殺,可這時看着,居然下不了手了,“殺了他,髒了我的手,回去吧,和大河說說情況,反正他是跑不了了。”
這下二人達成了一致意見,回去,原路返回了。
天府仙家居所,自然不會被雨水淋到,依然那般模樣,進進出出的忙碌,沒有因爲天色已晚而有任何的變化。
反而是因爲選拔考覈的事情已經結束,更加熱鬧,話題不斷。
這件事,短時間內是消化不了了。
邵謁和糊塗聽的清楚,有些咋舌,知道了最後的比賽結果,“大河怎麼讓給女浮了啊,難不成是姬御天那小子的盤外招,讓大河受了內傷。”
“我看不像,有可能是大河無慾無求,懶得打了。”
瞎聊。
也得知,我們正在女浮那裡做客,飛了過去,門口有侍衛,認識糊塗,立刻去稟報。
此時酒宴正歡,已經喝了快兩個時辰了,都很高興,喝的我都有些醉眼迷離了,和白羽秋飛耳語調情,笑聲爽朗。
那邊,巫司拿着聖堂鼎也喜歡得不得了,還有如願以償拿了第一名的女浮都高興的看着一羣蚌女在那表演舞蹈呢。
美輪美奐。
這時二人進來。
我纔想起,姬御天的事,喝的有些醉了,笑道:“你們兩個回來了,過來坐,過來坐。”
女浮讓人拿來酒具,還有一應吃食道:“糊塗,還有這位邵謁,你們兩個去了哪裡啊,比賽沒完就走了吧。”
喝這瓊漿玉釀,也微微有些醉了。
雍容華貴的好像是一個楊貴妃。
邵謁含含糊糊的說:“糊塗這廝有些受傷,我帶他去看了看,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女浮高興也沒細問,敬酒,“人這回算是到齊了,乾杯,乾杯。”
來的人其實和上次差不多,只不過共工小主沒來,肯定是受了傷,養傷的,也肯定感覺自己丟了人,不好意思出來了。
當然,邵謁,虎破,靈鈴,糊塗,熬悠悠也是頭一次來,敬酒,喝酒,樂此不疲,瘋狂慶祝。
之後纔在我耳邊把姬御天的情況和我說了說,“我們倆,沒下去手,沒殺,你看看,怎麼辦啊,聽之任之,還是,心狠一點,直接處理掉啊。”
邵謁還感嘆道:“這傢伙真是廢了,一點修爲沒有,淪爲到了和乞丐大打出手的地步,想象不到啊。”
搖頭嘆息。
糊塗道:“心結以了,我感覺你就不用管了。”
死灰復燃,才最難搞,姬御天心比天高,雖然被廢,但我依然有些擔心,可一想起都這樣了,在去追殺,未免太下作了。
自己的本事,不應該如此閉塞,膽小,就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喝酒,喝酒,喝完了再說。”
今天高興,不聊也罷。
結果卻是,又有人闖了進來,這次直接闖的,沒讓人通報,“我要見白大河。”
是蛇蕊蕊,差點把她忘了。
北疆妖女,大名鼎鼎。
女浮起身施禮道:“原來是蛇蕊夫人前輩啊,一起做,一起做,倒是忘了,您在天府。”招呼着坐下。
一起飲酒。
她卻晃了晃手,看着我道:“我與大河有話要說。”走了過來,在我耳邊細語了幾句。
我驚了,大概明白了,立刻拱手道:“玉女,我得出去一趟,這樣,今日你們先聊,待有機會,我一定回請與你。”
看白羽秋飛、熬悠悠等人想跟過來,就道:“你們玩你們的,我不會有事的。”
這才和蛇蕊蕊離去。
衆人錯愕,女浮卻是不管那些了,笑道:“繼續喝,繼續喝,他有他的事,咱們玩咱們的。”高興的要喝到天明瞭。
其他人一看有蛇蕊蕊跟着,問題不大,就繼續喝酒,玩笑,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