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聽他提到赫連文軒的名字,一時不由生出幾分思念之情來,秀眉輕揚:“哥哥現在還在龍驤國?!”
“嗯。”
鳳天正從空間戒指裡取出通訊卷軸來,聞言應聲道:“他在龍驤國沒有擔任軍職,所以和你父皇一起在後方坐鎮。你要和他說話嗎?”
季婉搖搖頭:“不了,父皇和哥哥肯定不同意我到前線來,不能讓他知道我在你這兒!”
“有我在你旁邊,他還能怕你出什麼事嗎!”鳳天轉過頭來奇怪地看着她,好像她在說什麼玩笑話一樣,理所當然地開口。
……
她好像覺得二皇子殿下的自信比一年半以前更漲高了不少有沒有?!
季婉默默捋去心頭一把黑線,輕咳一聲,又幹脆地伸手捧着男子的臉強行給扳正了過去:“反正讓你別說我在這,你就別說!還是趕緊說正事吧!我先去倒點茶喝。”
說完她放開手,起身朝桌子走去。
鳳天勾了勾脣,想着那雙柔軟的小手只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不覺略有些失望,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轉而集中了注意力在通訊卷軸上。
茶壺裡的茶水尚溫,對於現在的天氣來說溫度正好,仍是龍驤國的清平樂,透着淡淡的芝蘭香氣,只是桌上僅有一套茶具,季婉拎起茶壺的時候稍稍遲疑了一下——
應該沒關係吧?!
他應該不會在意這個,否則以她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早就備好兩套茶具纔是!
想到這裡,手中茶壺已是微微傾斜,潺潺水流如同一道小巧的流瀑注入杯中。季婉放下茶壺,拿了杯子淺抿一口。
桌上還有一盤新鮮的白玉豆蓉糕,她知道鳳天自給不愛甜食,何況軍中勞頓,且多是男兒,糧草甚至也時有匱乏,軍需就更沒有可能去配備這些食點。
那麼想來這豆蓉糕也就是特意爲她準備的了!
季婉毫不客氣地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接連不斷地拈起豆蓉糕送進嘴裡,不出須臾功夫,一整盤豆蓉糕就被她消滅了個底朝天。
又呷了口清茶,季婉將茶杯放下,轉身走回來:“你跟哥哥說完了?!”
鳳天切斷了維繫在通訊卷軸上的靈力,聽見她問話,微微頷首,擡眼道:“嗯,通知過那邊了。”
“那就好!”
季婉說着又在他身邊坐下,忽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雙水亮的黑眸更是熠熠生輝起來:“對了,我到你這兒來了,你有什麼任務給我嗎?!”
“有!”
鳳天肯定地點了點頭:“非你莫屬!”
“是什麼?!”
一聽他說有,季婉不免有幾分激動,一方面是因爲前世的習慣使然;另一方面也是想着可以檢驗自己的修煉成果,以她對空氣中靈力的親和度,再加上與敵對戰,說不定能更快地突破自己,進入皇級境界!
鳳天看着她神采奕奕的精緻小臉,薄脣挑起淡淡笑意:“陪我!”
……
季婉忽然覺得她心底關着的一萬匹草泥馬很想出來奔跑一陣!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她在跟他說正經的好不好!
眼見少女原本滿是期待的神情突然僵在了臉上,鳳天不禁低笑起來,長指伸過來捏了捏她的臉頰:“生氣了?!”
嗯,手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而在他面前能不假思索第一時間展現自己內心情緒這點,也不錯!
“……”
季婉冷靜了一會,抓住他在自己臉蛋任意移動的手指拉下來,繼而兩眼一瞪:“我跟你說正事兒呢!”
“我說的是正事啊。”
他家的丫頭陪着他難道不是正事嗎?!
二皇子殿下無辜地看着她,心底有一絲絲遺憾——
這麼快手就被拉下來了,他還沒摸夠呢……
“……”
季婉想了想,決定換一種說法:“好吧,那除了這個呢,還有什麼任務可以給我的?!你不是都讓方盼芙跟着我了嗎?!”
聽她說到這一層,鳳天也終於正色了起來不再逗她,緩緩開口道:
“她的父親,方御,司職驃騎將軍,一直是我的得力副手,手下有一支直屬勁旅,喚作方家軍,皆是實力超羣,非普通軍士能及。這支軍隊也因此一直受到他人的覬覦,方御被召回國都之前,存了一份心思,事先將方家軍移交到我的手下。”
鳳天雖然司職鎮國大將軍,但炎陵國的兵權他只握了三分之一,還有三分之一在皇帝鳳城處掌管,最後三分之一則落在左大臣手上。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情況!
從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上之後,季婉就知道炎陵國皇帝鳳城時常外出遊走,大小事務都交由皇后和左大臣管理,現在想來,也不知道皇后和左大臣是否私下裡早有勾結。
按現在的情況來推想,說不定鳳城手裡那三分之一的兵權,也早已落入了左大臣,也就是皇后的囊中!
季婉淺淺眯了眸子,繼續聽他說下去——
“而方盼芙是方御的獨女,也是方家唯一的傳人,方御被殺,我有心要把方家軍交還給她,但是她現在實在是資歷太淺,若是以常規手段隨軍出征,至少還得十幾二十年纔有可能獲得領兵資格,再加上方家軍個個心高氣傲,就算我強行下令,也難以讓他們真心臣服。”
“嗯,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聽到這裡,季婉瞭然地點了點頭,又莞爾一笑:“你是說她跟着我,更容易賺軍功嗎?!”
“這是其一!其二,跟着你,她也能更快進步。”
鳳天亦勾起薄脣,笑意染上眼底:“方家家教嚴謹,方盼芙不似那些一般官家女子勾心鬥角,我也知道方御自小就教導她忠心赤膽,把她放謹在你身邊,我也能放心些。”
說到底,他還是在爲她着想!
季婉深吸一口氣,按捺下心底的悸動,站起身來,神色鄭重:“那你說,現在有什麼任務可以指派給我……我們的?!”
“……”
鳳天擡眼看着她認真的神情,停頓了片刻,淡淡開口:“確實是有,並且非常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