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
不得不說,季婉這個名字還是給季家大小姐留下了不小的陰影,雖然在皇家學院的後兩年,季婉都在閉關,兩人之間也沒了任何交集,可最初一年發生的種種,卻成了她心裡始終掃不去的一個坎!
所以這會兒一聽季靈說是季婉身邊的小丫鬟,縱然季家大小姐平素對下人都從不放在眼裡,也立馬想起來了那人是誰。
大概愛屋及烏,恨屋也及烏吧!
如果說季柔剛纔還是神情微慍的話,現在一張俏臉整個兒就冷了下來:“靈兒,到底怎麼回事?你可是季家的嫡出小姐,她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葉家收養的義女而已,更何況實力也遠不如你,你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沒有教訓她?!”
“我本來就是想教訓她一下的,可誰想會半路殺出程咬金來!”季靈恨恨地將剛纔街頭髮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又拉住季柔的手:“大姐,你說那個賤婢到底用了什麼法子,不但**那個小公子,還讓葉大哥爲了她連那種話都說出來?!”
在她們姐妹倆眼裡,秋雁現在雖然名義上是葉家的小姐,但總歸只是個被收養的義女罷了,到底身份卑微,如果不是使了什麼心機手段,葉寒又怎麼會不顧及四大世家之間多年來的交情呢,甚至出言威脅呢?!
“哼,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都是一樣的賤!”
季柔冷笑一聲,她可沒管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更不會去考慮季靈和秋雁爲什麼會發生衝突,反手捏着自家妹妹的手拍了拍:“靈兒,你別擔心,葉家現在到底還不是葉大哥當家,就算他真的要做什麼,也還得看着葉伯父的意思來!那賤婢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季靈皺了皺眉頭:“大姐,你不會想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怎麼會,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季柔一邊說,一邊鬆開季靈的手,擡指點在自家妹妹額頭上輕戳了兩下:“都大姑娘了,別有事沒事就皺着眉頭,時間長了會生皺紋的!”
“大姐,我這跟你說正事兒呢!”季靈急了,忽然又有所會意地遲疑道:“……大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主意了?!”
“你說呢,咱們對付不了季婉那個小賤人,難道連她的奴才都對付不了?!”季柔嗤笑一聲,又伸手去拉着季靈往屋子裡走去,“走吧,進屋裡細細說,我還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小公子,能把我們靈兒迷成這副神魂顛倒的樣子呢!”
“大姐,你瞎說什麼呀!我纔沒有呢!”
……
葉家大宅。
季婉冷不防打了兩個噴嚏,食指在鼻尖下搓揉了幾下,擡起眸子,見秋雁一臉關切地看着她:“小姐,今年倒春寒,容易得病,你不是受涼染了風寒吧?!”
說着話,她就習慣性地想要去替季婉搭脈。
她能受到葉家家主的重視,甚至被收爲義女不是沒有原因的,季婉和鳳天的面子固然是一方面,但更爲主要的一點,還是她在丹藥和醫術上所展現出來的先天造詣!
雖然才短短三年時光,其能力卻已經遠遠超越了葉家其他子弟,現在也只有葉家家主和葉寒兩人還勝出一籌,但葉家家主那是在這方面浸潤了數十年之久,葉寒也是打小就開始學習,耗費的時間遠不是秋雁這種“半路出家”的人所能比擬的。
葉家家主甚至曾笑言秋雁是所有的天分都堆積到醫藥這一方面來了,所以靈力修煉纔會慢之又慢,三年時間了,也才從初級一階,修煉到了初級二階,這樣的人也幸好是到了他們葉家,否則好好一個人才就要被埋沒了!
“沒事,我沒受涼!”季婉擺了擺手,避開了她的動作:“現在身體好着呢,哪能那麼容易得風寒!”
秋雁也自然地收回了手,笑眯眯道:“那一定是有人在想小姐了,小姐以前不是說過,如果有人想別人的時候,那被想的那個人就會打噴嚏嗎!”
她說過?!
季婉淺淺眯起眸子,回想起她剛剛穿越過來之後,確實在清揚居里和小婢女閒聊時,說過這些。
沒想到她倒是什麼話都記在心裡。
心情又不經意地變得溫軟了一些,也許這就是被人重視的感覺,不同於愛情,也不同於親情,是另一種柔軟的情感,如同陽春三月裡的潺潺溪水,盛着繽紛落英,從心尖上徐徐淌過。
“錯了,當時那話只說了一半!”季婉拈了一塊豆糕,順手塞進秋雁嘴裡:“一想二罵三惦記,剛纔我打了兩個噴嚏,說明有人在罵我!”
秋雁咀嚼着豆糕,聽季婉這麼一說,頓時揚起了眉毛,有些生氣地說道:“小姐,誰敢罵你!?”
葉寒亦是點頭,略帶促狹地附和道:“說的是,能罵你的人,要麼已經被人滅了,要麼就還沒出生吧?!”
“得了,想罵我的人多着呢!”
季婉抿了一口熱茶,擡眼看着兩人:“剛纔街上遇到的,不就是一個麼?!”
說到這裡,她又有些歉意地將目光落到秋雁臉上:“還連累你了,這兩年多,季家那些人也沒少找你麻煩吧?!”
她可不相信,那是偶然!如果說連偶然都能讓她遇上,那也就太巧合了!
只能說,這種事情時有發生,而其中的一次,恰好被她碰上而已。
“也沒有幾次!”秋雁笑了笑,“我之前都在宅子裡學着煉藥,也就這半年,才經常出來往藥鋪裡跑跑,國都好歹也有這麼大,哪能說碰上就那麼容易碰上的,再說這點小事也沒什麼,她們也總該要看看葉家的面子,不會真的動我的!”
“……”
季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擠出幾個字來:“你想的倒是簡單!”
看葉家的面子?!
呵,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她們可能不敢針對葉寒,不敢針對葉家,但背地裡會做出什麼事來,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