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面如死灰,理解個屁,都快死人了,還談什麼理解,虛僞!
“雲向,爲了一個死人值得嗎?我們這麼多人跟着去陪葬?你修行到了重天秘境,這一路走來你就甘心死在這裡?”不少族人開口,皆心生退意。
“若抓不到雲鳳,老祖會親自殺了我們,進殺生之地,或許還有一線機會啊……”雲向解釋道,心裡別提什麼滋味了。
“還有個屁的機會啊,自古來多少人進入這鬼地方,出來的只有兩個人,連那劍皇都差點死在這裡,我們這些人的修爲,你覺得還有機會?”有族人大怒,都快要死了,還怕得罪人?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這殺生之地誰他媽願意進去,腦子有病還差不多。”
“是啊,不是我們慫,而是明知道進去就是死,腦子被驢踢了的人才會用腦袋往刀口上撞。”
雲向理解這些人的怨氣,說白了,就是雲家老祖故意的,目的就是敲打那些以往追捕雲鳳卻放水的族人。
畢竟雲鳳無論如何說也是雲家的人,多少與一些族人有感情,有許多次能抓住雲鳳,卻佯裝出盡了全力,放走了對方,惹得老祖震怒。
就在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發泄心中的怨氣,一邊準備做好死亡的覺悟時,一個白衣少年出現了,少年看了看雲家的衆人,一臉的鄙夷,彷彿再說,你們所說的那個腦子被驢踢了的人來了,而後徐徐跨進殺生之地。
一羣人瞠目結舌,堂堂雲家族人,這片大地的主人之一,竟然被人鄙視了!
況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少年!
衆人呆若木雞,雲向更是長大了嘴巴,他們沒有看錯,那個少年真的進去了,而且沒有絲毫的猶豫!
反觀他們,一個個慫的跟什麼似的,雲向老臉泛紅,仰首看了看壓根看不見的天,突然有些老淚縱橫的感覺,媽的,這小子是故意的吧?
堂堂重天秘境的修士,一羣九橋秘境的族人,在殺生之地外發慫,不敢進去,還不如一個少年來的決絕。
關鍵是,還被對方鄙視了!
雲家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哪裡忍受的了被人鄙視?
“媽的,我們一羣大男人,還不如人家一個毛頭小子,不就是送死嗎,死就死!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一名族人心高氣傲,做人也是有尊嚴的,哪兒能丟面兒啊?
當即一頭扎進了迷霧中,留下了一羣呆若木雞的族人,雲向肅然起敬,讚歎一聲:“這纔是我雲家的族人,有血性!”
話罷,他也一頭紮了進去,開玩笑,他在這裡的修爲是最高的一個,更是領隊的,哪兒能讓其他族人搶了風頭?
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死的轟轟烈烈,哪兒能遭受別人的鄙視後屈辱被迫而死,這也太划不來了。
身後的族人一個個面容猙獰了起來,給自己加油打氣,皆是衝進了迷霧中。
迷霧內,一片昏暗,只有少許的光芒,進入殺生之地的寧白當即毛骨悚然,背脊骨發涼,渾身一個猛顫,只感覺陷入了冰窖之中,比極寒之地還要透徹心扉。
一絲絲濃郁的殺伐之氣撲面而來,彷彿要化爲了實質,無形的長劍更是抵住了全身,彷彿每走一步,就是自己捅自己一刀似的。
寧白只走了一步,千萬無形之劍抵住全身一些皮膚
直接暴起鮮血,出現血痕,他震驚了,這只是隔絕殺生之地與外面的迷霧而已,還未真正進入殺生之地內部,就這麼恐怖?
在臉上抹了一把眉心溢出的鮮血,方纔差點被捅成窟窿,硬是拼着強橫的肉身推動前行。
這就好比前面存在這一面大山,擋住了你的去路,你看不見這大山,你每走一步,都極爲吃力,要推動山嶽前行,只可惜身前的不是大山,而是一道道劍氣抵擋着全身上下,劍氣之凌厲,若不是肉身強橫,宛如金剛,估計走一步,自己就撞死在了無形之劍上了。
這時寧白才發現雲家的人也進來了,皆是傲然的盯着他,貌似在說,不就殺生之地麼,能耐我何?
“那小子貌似也沒出什麼事兒啊,我們怕什麼?”有族人傲然開口,結果向前走了一步,噗的一聲!他的身子前後噴出鮮血,剎那成爲了窟窿眼,瞬間斃命。
雲向等人神色一震,頭皮發麻,有些不敢置信,他們雖然也感受到了那股殺意,卻沒想到竟然如此強烈!
“大家小心,那小子身上應該是有什麼重寶!”雲向冷喝,事已至此,已經進入了殺生之地,他們只能小心行事,想退出去,卻找不到了方向。
寧白冷笑一聲,看了看雲家的衆人,露出鄙夷之色,轉過頭來,繼續推動着劍氣而行,不時有肌膚被劃破的聲音,與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音。
雲家的衆人那個怒啊,他們身份多麼的高貴,乃七大不朽世家的人,誰敢鄙視他們?
“媽的,別讓我逮住那小子!”雲向也忍不住破口罵了一句,太氣人了,那是故意的,赤條條故意的鄙視!
當即,雲向張口吐出一玉面小盾,原本拇指大,如羊脂玉打磨而成,上面有扭扭曲曲的紋路,此時長大了數倍,以此盾護佑衆人推動劍氣而行,不過尤爲吃力,畢竟面積大,阻力就越大。
衆人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逐漸走出這片迷霧,雲向等人已經是傷痕累累,那玉面小盾早已被劍氣給磨碎了,後來換了不少稀有法寶才走出來的。
寧白全身上下都流淌着鮮血,如同一個血人一般,只是神態依舊,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他目光望向遠方,已然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住了,整個人如若石化般。
這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劍冢之地!
沒有植被的荒蕪之地,陰風浩蕩,如鬼神在哀嚎,發出怨念之聲,讓人頭皮發麻,昏暗的天日,使得這裡氣氛壓抑而沉重。
整片大地都插着各種各樣的劍,有寬大的闊劍,有長劍,有短劍,各種樣式應有盡有,滿大地都是劍,數都不數不清有多少柄,如浩瀚宇宙中的星隕般,看不到盡頭,到處都是劍。
更有的劍如一座山峰一般高大,插在大地裡,紋絲不動,卻發出讓人心顫的氣息。
一羣人石化,被這種壯觀的景象驚撼住了。
“全是神兵利器!每一柄都來歷非凡!”雲向見多識廣,震驚不已,這當真是一片劍冢,得到其中一柄,都是價值連城。
“那是前賢劍豪史之然的天絕劍!”有族人發出驚呼,看到了一柄與記載中極爲象似的劍。
“天吶,那不是百萬年前劍聖無涯的秋水劍嗎,怎會在此地!”
“還有那柄,那柄是三百萬年前縱橫七州大地的劍道高手百
裡千絕的劍!”
衆人心神巨震,寧白聽的也是心中澎湃不已,這些名字,絕不是尋常之輩,難不成這劍冢是這些劍道高手藏劍之地?
這些劍都太過不凡了,歲月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那些劍依舊鋒利如初,閃爍着光華,彷彿要破開天穹,斬向日月般,凌厲的嚇人。
當然,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劍隨意的插在泥土裡,只是大多數斷掉了,有些長劍只有一半插在泥土裡,上面一半已經爛掉了。
這裡的名劍太多了,每一把都有極其非凡的來歷,他們的主人都是縱橫天下的人物,雖然人已死去,但他們的意志,卻被這些劍傳承了下來。
“鏘!”
寧白取出了長生劍,眼神有些彆扭,比起這些劍,這長生劍簡直就是垃圾嘛……
“長生劍!”雲向瞳孔收縮,雲家的衆位族人也吃了一驚:“極命!他是極命!”
雲家的衆人如同見了鬼似的,竟然在這裡見到了極命,極命之名,如雷貫耳,與楊塵之戰,奠基了極命的威名,當真是生猛的一塌糊塗,連那些大人物都拿對方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極命揚長而去。
這是一個出了名的瘋子,沒有人不忌憚,雲家的衆人如同石化般盯着白衣少年,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極命的容貌,只是與眼前的這個少年面目根本就不是一個樣子。
“媽的,那個瘋子要幹什麼!”
“天吶,他在做什麼!”
“瘋了瘋了,快跑啊,這小子就是個瘋子!”
雲家的人之前還有些不服氣,對方竟然鄙視他們,當知道了這個人那個瘋子後,他們也就認了,畢竟這個瘋子行爲處事那都不要命的,難怪敢進殺生之地。
遠處,寧白收起了長生劍,卻走到了劍豪使之然的天絕劍前,雙手死死的抓住劍柄,用力拔出,只是以他的肉身之力,竟然撼不動天絕劍絲毫。
摸了摸下巴,在雲家衆人驚恐的神色中,寧白抽出了長生劍,猛的朝着天絕劍橫斬而去!
“轟!”
這一瞬間,那裡就發生了巨大的轟鳴之音,一股門主級的威勢正在甦醒,就連寧白也吃了一驚,手中的長生劍被震飛了,停留在空中,劍刃出現了一道缺口,一股強大的威勢復甦。
“咦?竟然自主甦醒了?”寧白嘖嘖稱奇,長生劍在他手中如此之久,從未見過長生劍真正的威力,此時復甦,彷彿被激怒了。
“唉,竟然出現了缺口,真是垃圾。”寧白撇了撇嘴,隨後雙眼賊亮的望向天絕劍。
雲家的衆人汗顏,真的大汗淋漓,一把一把的抹汗,那可是長生劍啊,那小子竟然說是垃圾,媽的,你不要給我啊?
“長生劍……垃圾……”雲向嚥了嚥唾沫,只感覺口乾舌燥,長生劍乃頂尖門主級兵器,無論是材料還是煉兵,都算的上是絕頂,當然,比起天絕劍來說,的確是垃圾,可是……能這麼比麼?
那天絕劍傳聞可是連道器都給斬毛都不剩的兇兵啊乖乖!
空中,長生劍威勢瀰漫,徹底復甦,強大的威壓使得衆人有些難以承受,凌厲的殺伐之意更是讓人心生畏懼,這可相當於一位門主級的強者降臨!
長生劍乃長生門之信仰,有自主的意識,它自然怒了,劍身竟然出現了一道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