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面有不悅,卻也答應林淺淺可以微信轉賬。
看着微信零錢袋裡的錢,林淺淺煩躁的吐出一口濁氣。
進了快捷酒店,她在大廳坐着,看着手機通訊錄裡的聯繫人。
猶豫了很久,她打給了安娜。
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攜的人,遇事冷靜,對自己忠心,倒不是說不相信朱麗葉,只是她不想給朱麗葉找麻煩,而且,一旦朱麗葉知道了,那麼孟飛珩也就知道了,再之後陸宸肯定也會找過來。
現在這種時候,她對他沒有半分信任,而他也不冷靜,繼續待在一起,肯定會互相都受到傷害。
安娜很快便來了酒店,目光在大廳快速梭巡了一番,很快就看到了正滿身散發着悲傷氣息,扶着額角的林淺淺。
腳步匆匆的跑了過去,“林總?”
林淺淺有些遲緩的擡眸看着她,表情淡淡的,“麻煩你了。”
看着這樣的她,孱弱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呵護,安娜的心口用力一縮。
“林總,您不如去我公寓吧。”
林淺淺搖頭,“萬一你因此再丟了工作怎麼辦?”
“丟了就丟了,這裡環境也不是很好,您現在情況這麼特殊,我真的……”
安娜欲言又止,滿眼的關切。
林淺淺深吸了口氣,“去幫我開房間吧。”
安娜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瞭解她性子拗,決定了就輕易不會改變主意,嘆息一聲,去幫她開了最好的一間房間。
“錢……”
林淺淺站起來的時候,一陣眩暈襲上,她身子晃了晃,幸好安娜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纔沒有栽倒。
“林總,這都什麼時候了,您千萬別跟我說什麼錢不錢的,安心住着!”安娜紅了眼圈,扶着她進了電梯。
“林總,還沒有吃飯吧?”安娜扶着她進了房間,關切的問。
“吃不下,我休息一會兒,你先走吧。”
林淺淺說完這話,一頭栽在牀上,逼着自己儘量放空大腦,可是腦子裡還是不停的閃過很多紛雜的畫面。
手越收越緊,淚水也順着外眼角涌了出來。
安娜看着她這樣,下去給她買了些吃的。
“林總,您起來多少吃點兒。”安娜見她一動不動,推了兩下,也沒有什麼反應,愣了愣,一摸頭,眼睛一瞠。
不但高熱,那額角還有傷,剛剛被劉海遮着,她竟是沒有看到。
趕忙打電話聯繫現在可以出診的大夫,經過檢查,是傷口引起的高燒,大夫給吊了點滴,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安娜一遍遍幫林淺淺用酒精擦着手掌心,不時的摸摸額上的溫度。
陸宸被帶到了交警隊,性質很惡劣,交警打算嚴懲。
“到底讓不讓走?”陸宸怒目瞪着將自己帶來這裡的那個年輕交警,手指着他,惡聲惡氣的開口:“我記住你了!”
那個交警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記住我這張臉沒有什麼用,我可以把警號告訴你!”
陸宸氣得不輕,猛地拍了下桌子,“我不就是闖了紅燈嗎?多大點兒事兒!”
“闖紅燈?”交警一臉嚴肅,“你知不知道不遵守交通安全,後果有多麼嚴重?”
言罷,便開始給陸宸上起了課,陸宸越聽越煩,看了眼時間,霍地站起來,卻被那交警給按坐了下去。
孟飛珩接到林淺淺的電話之後,便開始上下找關係,都打點好了之後,來到辦公室。
陸宸一臉陰沉,“你怎麼現在纔過來?”
“臥槽!”孟飛珩一臉不悅,“你覺得沒多大點兒事?這可是襲警啊!”
陸宸沒好氣的衝他翻了個白眼,而後又看了眼那個交警,“我能走了吧?”
交警無動於衷。
孟飛珩調出一個號碼,示意交警聽電話。
幫陸宸交了罰款之後,兩人離開交警隊。但因爲性質惡劣,車肯定是開不走了,只能上孟飛珩的車。
“送你回家?”孟飛珩發動車子,“我奉勸你一句,今天晚上就這樣吧,明天早上再去好好跟林淺淺說說,有用得上的地方,儘管開口。”
陸宸手肘支在車窗上,不停的揉着額角。
“我說,你特麼的到底聽沒聽到,能不能給個迴音兒,現在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孟飛珩甚是煩躁,他這一晚原本要跟朱麗葉進行造人計劃的,卻接到林淺淺的電話。一猜就是兩人又吵了起來,不做停留的來了交警隊,一番上下疏通,好容易將人給弄出來了,他倒好,沒有半句感謝的話也就罷了,還這副臉子。
“去seven。”陸宸言罷,掏出煙,點燃,重重的吸入,再狠狠的吐出去。
孟飛珩斜睨了他一眼,搖頭,開車去了seven。
裴若離看到兩人這時候來,怔了怔。
“這怎麼了?”目光從陸宸的臉上掠過,皺眉看着孟飛珩。
“你說呢?”孟飛珩覷了他眼。
陸宸在吧檯坐好,聲若寒冰,“最烈的酒!”
裴若離眉頭微微一蹙,“阿宸,你這樣不太好吧?”
孟飛珩剛剛那口氣和神態,加上陸宸這好像誰欠了他錢的樣兒,讓他肯定陸宸跟林淺淺又發生了爭執。
倒了一杯伏特加給陸宸,“就這一杯。”
陸宸拿起,一口灌下。
“再來一杯!”
他現在急於將自己給灌醉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再去想林淺淺,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越解釋越黑的事情!
“這是伏特加,你以爲這是水?”孟飛珩握住他的手,“你不會真的打算明天帶着一身酒氣去找林淺淺吧?”
陸宸未語,催着裴若離繼續給他酒。
裴若離一臉嚴肅,定定的看着他,“阿宸,你別這樣行不行?”
“現在還能怎麼樣?”陸宸苦笑,笑着笑着,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她的心裡他就是個混蛋。
明明可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解釋清楚,卻陰差陽錯的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即便現在說了,解釋了,找了再多的人勸了,又能怎樣?
她只想要他將錢還上,可是卻根本就不考慮後果。
“你有什麼說出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孟飛珩用力握着陸宸的肩,看着他哭,心裡也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