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真弓看到目瞪口呆的琴音,悄悄做了一個手勢。
琴音會意,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水溫,皺眉說道:“這水太冷了,換熱一點的!”
那些侍女一愣,長公主一向溫婉善良,怎麼今天忽然變得挑剔起來。聽說她並不滿意這次婚事,大概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遵命!”她們彎腰鞠躬,正要擡着木桶出去,琴音又指着星野真弓說道:“你留下,幫我收拾一下東西!”
那幾個侍女擡着澡盆出去,琴音來到星野真弓的面前,滿臉期待的看着她。
“是不是方陽讓你來的?他在哪裡?現在好嗎?”
星野真弓撇撇嘴,方陽根本就是不辭而別好不好!她並不清楚方陽爲了白虎本命珠,追逐阿里木一路到了迪拜的事情。
“誰知道那個魂淡去了哪裡?他根本就忘記你了!”
星野真弓嘴裡說的快意,可是看到琴音泫然的樣子,心裡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好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上次我和他一起中了埋伏,他追逐那些殺手,就一直沒有音訊了!”星野真弓解釋道:“我怕家族的人找到我,一直潛伏在富土山附近,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我特地混進來看看你!”
“那你可以帶我走嗎?”琴音祈求的望着星野真弓,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我想見到他!哪怕只有一眼!”
星野真弓無奈的嘆了口氣:“拜託,你把我看得太厲害了。你知道現在你外面的保護多麼森嚴嗎?我能夠見到你都是拼了命,更不要說把你帶出去了!”
琴音黯然,她知道星野真弓說的沒錯,可是一顆想見他的心,卻怎麼也難以停止渴望。
“好啦好啦!”星野真弓從懷中掏出一張白紙和毛筆:“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寫在上面,我幫你轉交給他好了!”
琴音盤膝坐在地上,看到那一張雪白的紙張,遲遲不能下筆,縱寫上萬語千言,又如何能表達自己的心呢?
門外傳來腳步聲,星野真弓無奈的嘆了口氣,琴音急促的咬開自己的手指,用指尖的鮮血,在上面畫了一顆嫣紅的心!
霓虹閃耀,舞池中腳步飛旋,一個穿着藍色襯衣的年輕男人仰頭灌下一杯就,眼睛死死盯着吧檯。
那裡有一個女人正坐在高腳凳上獨酌,從後面看,她的身材像個葫蘆,腰細胸大tun肥,好的沒話說。
年輕男人隨手拉開脖子上的領帶,把髮型弄得凌亂了一些,搖搖擺擺的走向那個女人。
一隻手伸過來,從後面拉住了他。
“少爺,這樣真的好嗎?”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皺眉說道:“明天,你就要和長公主大婚了啊!要是被人拍到……”
“渡邊,有你在身邊,怎麼可能被人拍到呢?”安佩浩二哈哈大笑,來到了那個女人身邊。
“美女,一個人?”
女人眼波流轉,看到安佩浩二長得還不錯,心裡蠻歡喜的。
這種午夜流連夜店的女人,爲的就是生意,所以她根本就沒讓安佩浩二施展撩妹技巧,很乾脆的說道:“包}夜一萬!”
安佩浩二嘿嘿笑了起來,他比較喜歡這種奶牛型的女人,於是很爽快的掏出一疊島國幣,塞進了女人胸口的兩座山峰之間。
“跟我走!”
女人眉開眼笑,站起來緊緊挽住安佩浩二的胳膊,把自己的胸口緊緊貼着他的臂膀,膩聲道:“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夜晚的!”
在角落中,一個矮小的中年男人緊張的呼吸快要停頓了!
他認識安佩浩二,也知道他和長公主明天大婚的事情,現在看到安佩浩二明顯是要去找支女開房的節奏,他心裡在艱難的做着選擇。
他叫織田送,是朝日新聞的一名記者,現在,他猶豫不決的事情,就是要不要拍下安佩浩二招支女的事情。
如果這篇新聞上了報,他肯定會一炮而紅,變成炙手可熱的名記者,可是利益與風險是同步的,安佩家族是有名的政治流氓,他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可是……這樣的話,織田送想到了琴音,那個櫻花般可愛的女孩,他採訪過琴音,知道她的光明與善良。
如果可以讓長公主擦亮眼睛,我願意去做!
織田送下定了決心,小心的打開皮包內的針孔攝像機,拎着一瓶啤酒,裝作步履踉蹌的跟在浩二的身後。
他尾隨兩人,看到兩人進入了一家情趣旅店,正要跟進去,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織田送猛轉頭,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後,對他友善的笑着。
“有事嗎?”織田送不想耽擱時間。
高大男人淡淡笑了笑,閃電般的伸出手,從織田送手中奪過皮包。
“你做什麼!”織田送大吼一聲,那個男人盯着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兇狠,像是孤傲的雪狼。
在他的目光之下,織田送渾身發冷,竟然不敢再說什麼。
高大男人從皮包中取出攝像機,刪去了所有的內容,將攝像機交還給呆若木雞的織田送,伸出手,做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
織田送戰戰兢兢的向後退了兩步,猛地轉身,撒腿就跑。
高大男人嘴角拉出一絲冷笑,目送織田送越跑越遠,他從懷着慢條斯理的取出一把手槍,擡手一槍。
月色下,空曠的街,織田送狂奔的身軀驟然停止,他垂下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左胸上出現的血跡。
血跡越來越大,渾身的力氣漸漸消散,織田送身形搖晃了兩下,整個世界在眼睛裡飛速的崩壞,他仰天倒在了地上。
高大男人沒有去看織田送,他對自己的槍法無比自信,吹了吹消聲器的青煙,他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從晃動的窗紗射入房間,寬大的牀上,一對紅果的男女正在鏖戰,啪啪啪的聲音在夢幻般的光影下,顯出幾分慘烈,安佩浩二正在用上自己全部的力氣,企圖征服那個女人。
而此時此刻,在島國皇宮,一個男人同樣用上自己所以的力量,想要拯救琴音。
滿空子彈紛飛,方陽憑藉自己超強的感知力,在牆壁與樹木之間飛快的閃避,在那些皇宮衛兵的包圍堵截中,鑽入了一個房間。
下一刻,屋頂破碎,方陽沖天而起,沿着飛檐沒入陰影,迅速的潛入內宮。
皇宮衛兵在後面追趕,紛亂的腳步將夜色攪得支離破碎。方陽左衝右突,卻被一羣人圍住了。
“你們退下!”
一個穿着島國傳統服裝的禿頭老者,對衛兵們揮揮手。
衛兵們如潮水退去,這一羣人恍如幽靈一樣移動,迅速把方陽包圍起來。
“你就是那個打倒無念的華夏人吧!”禿頭老者淡淡的說道:“不要以爲這樣,就可以在我們這裡爲所欲爲。對於我們來說,無念就好像一隻夏蟲,隨時可以捏死!”
“我來,是因爲我的心告訴我,必須來!”方陽踏上一步,身上的鋒芒剖開夜風,直逼老者:“我們無需廢話,擋我者,死!”
說完,他急速前衝,老者臉上怒容顯現,一揮手,一道絢麗的光芒向方陽當頭罩下。
身在光芒之下,方陽只覺得耳畔響起了嗡嗡的誦經聲,整個世界色聲香味一起顛倒,目澀迷離中,他竟然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
肩膀忽然一痛,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綻開,方陽就地一滾,腿上被一柄鐮刀劃過。
也不知道那絢麗光芒是什麼東西,居然可以封閉他的五感,斷開他和這個世界的鏈接。
方陽最厲害的地方,除了朱雀之火,就是超強的感知力,能夠趨吉避凶。
可是現在,感知力變得毫無作用,朱雀之火太消耗體力,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候使用才物有所值,現在,還不到時候!
方陽的身體在地上不停的翻滾,一道道傷口不停的增加着,鮮血染紅了皇宮的石板地面,幾分鐘之後,方陽咬了咬牙。
既然如此,就無需在顧忌什麼了!總之,我要救琴音出來!
他劍眉一軒,向着絢麗的光芒一揚手……
絢麗光芒像是彩色的織錦,驟然被剪刀劃過,在空中分成無數的散碎小塊,湮滅於無形。
禿頭老者滿臉驚駭的看着方陽,擡起的指尖不停的顫抖。
“你……你拿的是什麼?怎麼會……在你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