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蝸居》的爭論,臺詞是否太露骨是最初層次的。
顯然,《蝸居》在臺詞上的尺度相比起之前的衆多電視劇是大得多的,這並不僅僅是指其在兩性關係上的對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不假,四萬還是‘我媽’,六萬就成了‘咱媽’了!幸好這錢拿回來了,否則估計你嘴裡就是‘他媽’了。”
“其實大多時候,我們每個人都像這蝸牛一樣,揹着重重的殼,慢慢地爬行。我有時候在想,如果蝸牛沒有殼,那會不會像鳥一樣在天空飛翔?或者像魚一樣在水裡遊弋?但它是蝸牛,只能爬行。”
這樣刀刀見血的臺詞,《蝸居》裡還有很多。
男人若真愛一個女人,別淨玩兒虛的,你愛這個女人,第一個要給的,既不是你的心,也不是你的身體,一是拍上一摞票子,讓女人不必擔心未來;二是奉上一幢房子,至少在擁有不了男人的時候,心失落了,身體還有着落。———海萍
人情債,肉來償。———海藻
25歲未婚,前途無量!選擇題做錯,零分!———宋思明
對於《蝸居》第二層次層次的討論是關於這個故事到底寫了些什麼。
一個顯見的例子是觀衆開始對號入座,尋找劇中角色的現實投影,除了某某某被稱爲現實版宋思明外,還有網友曝料海藻這個角色影射的滬上某著名主持人。
對此,導演騰華濤予以了完全地否認:“《蝸居》裡面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這個意思不是說他們是現實生活中某個具體的人,而是在任何一個大城市你都能見到這樣的人。”
關於該劇第三個層次的思考則是這個電視劇想要告訴我們的是什麼。
在現代生活中,城市白領無疑是主力人羣,他們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光鮮亮麗,生活對於他們來說享受很少,掙扎很多。
理想在現實中低頭,信仰在誘惑前坍塌,活得很卑微卻還要假裝很高貴……
有些人堅持着,有些人屈服了,有些人抄了生活的捷徑。
而我們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不動搖”地生活在當下是一個平常人的平常方式。
另外不得不提到一個插曲,深交所突然對華誼兄弟實施臨時停牌一天,並稱公共傳媒出現了可能對其股價影響較大的報道,這是國內電視劇首次對資本市場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華誼兄弟的一紙公告平息傳聞,稱,《蝸居》由全資子公司北京華誼與北京金盾盛業影視文化有限公司聯合拍攝。
雙方的分賬方式是:北京華誼向對方收取投資總額和固定回報,回報金額約佔投資總額的20%。也就是說,華誼兄弟在《蝸居》中拿的是固定回報,不管播出情況如何,投資收益率均爲20%。
除了《蝸居》在社會上所產生的影響,它對主創人員的影響也是顯而易見的。
女主角李念成爲當紅女星,片酬也水漲船高;編劇六六名聲大噪,出名後的種種壓力令健談且言辭犀利的她甚至在自己的空間宣佈“封嘴”。
雖然導演騰華濤坦承《蝸居》已無遺憾,是自己當下最好的作品,不過他卻表示《蝸居》對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我還是坐在監視器前繼續拍我的戲。”
蝸居停播後,雖然還有很多人不理解,在討論,但是現在網上開始討論蝸居的情節。
首先就是宋思明自殺,悲劇結局是必然的,據記者瞭解,六六在原小說中僅表明宋思明因車禍而死,並沒有點出宋思明是自殺還是意外而死,但電視劇中,宋思明放棄控制方向盤以及對女兒的獨白懺悔,都表明宋思明選擇了自殺。
對此騰華濤稱:“相比電視劇,小說反而更柔和一些。電視劇中比較明確的是,宋思明是自殺的。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知道自己的孩子沒有了,海藻的子宮被摘除了,在絕望中選擇了自我了斷。”
雖然海藻和宋思明的結局令人唏噓,甚至有觀衆希望能改變結局不要搞得那麼慘,但導演騰華濤肯定地表示,電視劇的結局無法改寫,結尾給了兩人徹底的批判態度。
“當他們走出了那一步之後,面對的結局是必然的,不管他們是否自以爲付出了真情。我覺得有些觀衆可能不願意想太多,但這樣的兩個人,即使最後真的在一起,也會走上悲劇的結局。”
而且其中的某些細節,諸如買房吃麪條,也絕對是真實反映。
與海藻和宋思明的感情線不同,《蝸居》中對海萍夫婦的刻畫主要是圍繞着他們爲了買房而展現的種種生活細節。
比如,爲了還貸款,海萍夫婦竟然天天吃清湯掛麪,連一包方便麪都要讓着吃……
這些情節讓很多觀衆覺得過於誇張、不符實情。
對此,編劇六六回應說,原小說寫於前年,她做了廣泛的房地產市場調查,海萍夫婦的情況很正常,絕對是靠工資買房的主流家庭的真實反映。
“爲了有個自己的家,有的人家確實頓頓吃麪條和方便麪。有的人發瘋似的去搶樓盤,還有那些開發商,爲了擡高房價找托兒,或者互相買,什麼手段都用盡了,這些都是真實的。我也承認,我寫小說的時候還沒有想到今年房價會漲到令人咋舌的程度。”
《蝸居》和騰華濤的前兩部作品《王貴與安娜》、《雙面膠》一樣,都有大量的旁白。
《蝸居》裡的旁白是《雙面膠》中的男主角扮演者塗鬆巖的聲音。許多觀衆覺得旁白有點怪,有的時候表現人物的內心狀態,有的時候卻冗長囉嗦。
騰華濤則是解釋稱:“我希望我的三部作品在風格上能稍微有些延續,所以《蝸居》仍用了大量旁白。六六的小說裡,有很多是內心描寫部分,我認爲這些放在電視劇中,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旁白,也儘量保留了小說語言的精彩部分。我希望觀衆不要曲解我的意圖,所以直接用旁白來告訴他們這個人物的心理和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