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騰的東域忽然安靜下來,來自三域六荒的各大勢力似乎一夜之間消失了。
彷彿忘記了方白,忘記了‘藥王神鼎’,忘記了此行目的!
他們當然沒有忘記,更不會忘記,之所以消失是因爲他們清晰的記得,來自準聖黃轅的一聲慘叫!
淒厲的慘叫過去半年之久,依舊縈繞在每個人的耳畔,到底是什麼能讓準聖發出如此悽慘的叫聲?
黃轅狼狽逃竄的身影更是深深印在每個人的腦海,再也沒有人敢去打‘藥王神鼎’的主意。
三域八荒狼狽撤退,東域各大勢力人心惶惶,拋開方白能逼退準聖的手段不說,當初表現出來的實力就足以讓各大勢力頭疼。
八聖門苦戰不下,吃了不小的虧,最後四海商會出手,同樣吃了虧,東域還有誰能制衡?
一旦方白展開報復,東域勢必是一場血雨腥風!
有人歡喜有人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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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站在方白身邊,祝颰承擔了很大的風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如今,風險過去了,回報要來了,祝颰怎能不開心?
王賦畫自從報的血仇之後,已是無所畏懼,博得一條坦途,心中漸漸有了別的念頭,重振王家。
如今王家只剩他們兄妹三人,但這不要緊,背靠大山,崛起是遲早的事情,唯一考慮的就是繁衍速度要跟得上。
當王賦畫說出心中想法的時候,祝颰全力支持,安排兩個合道境出手,九江城一夜之間姓了王。
除了四海商會分會,九江城徹底成了王家的天下!
時過境遷,造化弄人,誰能想到覆滅的王家短短百餘年就崛起了,當年四大家族中的三大家族徹底覆滅。
野心隨着實力膨脹,方白走到今時今日,祝颰感覺到彼此差距的懸殊,陰陽神宮改動動了。
於是,在東域各大勢力齊齊收縮的時候,陰陽神宮緩慢而有序的展開擴張。
漸漸,祝颰有些不滿足這樣的速度,大步向前。
緊鄰陰陽神宮的各大勢力對此很反感,尤其相隔不遠的五行宗,感覺到深深的危機。
但五行宗還是忍下了,沒有涉及到五行宗的利益,在這個時候真的不宜有所動作。
黃轅退走,四海商會變得格外低調,暗地裡卻是風起雲涌,各地商會的強者蜂擁而來,似乎在準備着什麼。
時光就這樣靜靜流淌,有的宗門忐忑不安,有的宗門蠢蠢欲動,再也沒有人去提及方白,也沒有聽到任何與方白有關的消息,似乎也隨之消失了。
轟!
碧空萬里,罡風肆虐,兩萬六千丈的高空,忽然爆發出一道滔天氣勢!
風浪中心是一個赤身**的男子,長髮飛揚,面容俊朗,遒勁有力的肌膚隱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似乎隨時都要炸裂。
肌肉猛地膨脹,憑空大了一圈,寸寸肌膚在跳動,彷彿底下的力量隨時都要噴發出來。
三年.整整三年。
方白在這高空行走了整整三年,走出不到百里,升高了僅僅千丈!
而這千丈,猶如一道鴻溝,不知阻止多人強者的腳步,方白終於跨越過了,僅憑肉體的力量!
合道境!
天都九變第七層終於修煉成功,邁入第八層,肉體也終於突破了合道境!
三年的千錘百煉,肌肉猶如鋼鐵一般堅硬,此時下品道器只怕也傷不到他,當然也要看在什麼人手中。
呼!
方白吸一口氣,身體猛地加速,猶如利劍一般穿梭,任由凜冽罡風敲打在光華的身軀,儘管有些疼痛,卻是快意的疼痛,莫名的舒爽!
心曠神怡,一聲長嘯天際散開,剎那間已是數十里之外!
能在如此高空飛行,至少也要合道境後期或者妖帝!
飛出萬里之外,方白停下身來,俯視大地,別樣心情。
不知不覺三年多過去,小雨她們一定等的着急了,不過消息早就傳開,相信她們也都收到消息,所以方白一時也沒有急着去找她們。
好不容易走出煉天鼎,給她們一點自由的時間也好。
身軀猛地下沉,到了萬丈之時,神識一掃,白衣裹身,認定方向,朝南疾馳!
半月後,方白停在一個山谷上空,神識陡然散開,方圓近千里都在籠罩之內,眉頭漸漸皺起來。
當初分別就在這裡,以爲她們會在這裡等他,千里之內沒有任何發現,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說明她們是自行離去。
控魂之術還有一個獨特之處,只要距離不是太遠,就能感受到對方。
方白閉上雙眼,靜靜感受識海神魂,眉頭越皺越緊,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東域遼闊無際,從何找起,當初形勢所迫,也無法約定一個地方,現在才覺得事情很棘手。
許久之後,方白嘆聲道:“罷了,只要不出事,總會能找到的。”
沒有逗留,虛空掃過,掉頭朝西北方而去,那裡是清風閣和月山湖的方向,現在也只能碰碰運氣。
往日裡提心吊膽,如今堂而皇之,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發現他的蹤跡,速度展開,氣勢滔天的掠過天際,很是暢快!
再次來到月山湖畔,一片死寂的戰神殿恢復了一些生機,方白大喜,一定是她們收到消息回來了。
虛空落下,神識迫不及待的掃過,方白漸漸皺起了眉頭。
沒有發現小雨她們任何人的蹤跡,反而找到了紫鳶!
江離、段晟留在戰神殿看守,而在八聖門沒能找到二人的蹤影,方白很想問,又不敢問,以爲他們二人糟了八聖門毒手。
後來還是天星提起,原來他從清風閣哪裡打聽了,沒有見到任何戰神殿的人。
如此一來,方白更加不敢提起,以爲他們肯定不在了,爲此愧疚了很長一段時間。
現在發現紫鳶,方白又升起希望,紫鳶能逃過一劫,估計是聽到消息躲了起來,那段晟、江離自然也可以。
幾個起落,方白迫不及待的來到紫鳶身前。
看到突兀出現身前的方白,紫鳶先是大吃一驚,旋即大喜,眼淚再也止不住滾滾流淌。
方白輕嘆一聲,蕭虎、蕭塗坐化之後,紫鳶承受太多,獨自挑起馭獸門的重擔,還要面對這些劫難,很不容易!
梨花帶雨的哭訴,方白就這樣靜靜坐着、看着,直到她靜下來,這才問道:“這些年還好嗎?”
話一出口,方白覺得自己問了句蠢話,能好的了嗎?
“好!”紫鳶點點頭,讓方白覺得更加愧疚,淡淡道:“那就好!”
沉默許久,方白剛好開口,紫鳶低聲道:“方殿主,紫鳶對不起你。”
“嗯?”
方白聞言,狐疑道:“紫鳶姑娘說笑了,你能有什麼對不起我?”
紫鳶哭訴道:“段晟、江離被抓走了,我覺得害怕,就躲了起來,直到最近聽到你的消息,這纔回到戰神殿。”
“原來是這樣。”方白笑着道:“這有什麼,你做的沒有什麼不對,人之常情罷了。對了,你說他們被人抓走了?”
清風閣那些人沒有見到他們,而紫鳶又說被抓走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的!”
紫鳶輕聲道:“這一百多年來,我一直東躲西藏,不敢露面……”
“等等!”
方白沉聲道:“你是說他們被抓走已有一百多年了?”
“嗯!”
紫鳶說道:“那是西域大戰之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很害怕,所以……”
聽到這裡,方白知道自己錯了,段晟、江離不是被伏忌抓走,而是另有其人!
西域大戰之前,他還沒有暴露,能對段晟、江離出手的會是什麼人?
答案呼之欲出!
戰天宗!
伏忌猜到他的輪迴轉世之身,所以重點放在了清風閣;而戰天宗以爲他與清風閣沒有什麼關係,重點放在戰神殿。
如此一來,事情就說的通了,段晟、江離必定是被戰天宗抓走!
西域一戰,無數戰奴,方白沒有從中發現二人的蹤跡。
兩種可能,要麼他們已經死了,要麼戰天宗把他們關了起來,沒有將其煉化爲戰奴!
無論如何,都要把段晟、江離找出來,看來戰天宗一行,勢在必行!
不過在此之前,還要找到小雨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