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徵大喇喇的告辭而去,崇禎皇帝與百官眼中,都是說不出的羞辱以及憤懣。
傳來的消息很特別,沒有具體的名字,只有一句,‘一號’已經投降,但要求不透露姓名,前去河套助少將軍一臂之力。
對李徵來說,這個要求並不過份,只要他肯出力,比這更離譜的條件,李徵也不是不能考慮。
李徵也不得不佩服這老狐狸眼光毒辣,河套雖然如今只是一片待開發的不毛之地,但卻是未來李徵集團的核心區域之一,這個時候參與到這種要地的開拓之中,是穩賺不賠之事,只要能夠完成對河套地區的開發,未來他的位置肯定穩穩當當的。
不過有了他的加入,李開遠那毛燥的性格也算有個可以指點一二的老師,只是這小子向來膽大,除了自已與李開莫之外,誰也不怯,倒是需要派人過去敲打敲打,讓他凡事多聽聽那老狐狸的意見,免得他年輕莽撞誤了大事。
眼前大明朝廷已經到手,名份什麼也已經到手,李徵並不是已經可以安枕無憂了。
在他面前還有滿清與李自成這兩個敵人,尤其是滿清,更是絕對的強敵,容不得有半分的馬虎。
而若要想最簡單的收拾滿清,那山海關就必須牢牢掌握在手,若是能將吳三桂招降過來,那就簡單的多了。
以一支人馬控制住吳三桂,再將他的力量分散開來,重新佈置好薊州防線,那滿清就剩下苟延殘喘一途了。
宣大如今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宣大,滿清想從宣大入寇,李徵就不介意給他來一個誘敵深入外加關門打狗!
若是滿清拼命攻打山海關或者薊州天險,那李徵就更加歡迎了,拼消耗他現在可是誰也不怵,錢糧充足的他就算境內三年不事任何生產,也足以支撐二十萬大軍所需!
只要撐過三年,他就能騰出手來將李自成趕的遠遠的,當他在李自成被逐出的地方恢復生產之後,李自成那套流寇手段就會徹底沒了用處,至少在自已治下,口袋有糧名下有田的百姓,除非腦子壞了,否則誰還會亡命追隨於流寇?
再有個五年休養生息,就算滿清不來找自已麻煩,他也要揮軍北上,徹底將這個心腹之患給連根拔起,將自已所預料的噩夢完全清理乾淨,能夠好好安歇。
至於南邊可能的小朝廷,依東林黨人的尿性,只要自已擡擡手放福王過江,估計他們狗咬狗就能咬上個幾年時間,想要整合江南與自已對抗,起碼也得七八年後,福王坐穩了位置之後才能實現。
不過自已會給他們這麼久的時間麼?
現在所有的關鍵全部繫於吳三桂一身,雖然他若是鐵了心投靠滿清,但卻不會再象歷史上那般,直接導致神州陸沉,最多也就是讓自已通盤計劃打亂。
不過只要自已還在,那滿清就別想入主中原,哪怕拼的同歸於盡,白白便宜了李自成這個嫁衣王,李徵也決不會有任何的妥協!
招降吳三桂的使者,在李徵入城之前便已經派了出去,但是李徵卻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對於吳三桂,李徵是抱着十二分的忌憚和懷疑的,畢竟歷史上他將李自成玩的也太悽慘了,這孫子的無間道本事可謂爐火純青,令人中者便永世銘記。
李徵是不相信衝冠一怒爲紅顏這個破理由的,畢竟李自成再白癡也不可能糊塗到,一邊招降吳三桂之時,一邊做着***女,抄人家產的行徑。
而且吳三桂衝冠一怒爲紅顏的時間也與李自成招降他的時間相差極長,足足有一月時間,這個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吳三桂不顧一切投降滿清,估計除了當事人外,誰也猜不到。
李徵自認只是中人之才,根本玩不過這些宦海生涯幾十年的人精,他唯一的優勢便在於事事有準備,事事都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你玩什麼花樣,我都有應對的手段,更有一力破十會的拳頭,任你玩轉萬般陰謀,我自一拳打碎!
轉眼之意,便是近十日過去,京城也在陸續的恢復之中。
只是文武百官的家產卻是再也回不去了,錢是關寧軍搶的,關寧軍不僅拳頭硬,又是李徵照着的,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讓李徵賣這個面子出來。
唯一不同的是,李徵這十日中雖然出門只有寥寥數次,但是卻是經歷了十數次的暗殺,而且花樣百出,刺客正面相搏是最低級的,無孔不入的下毒,纔是讓人防不勝防。
李徵不止一次發現食物中被下毒,廚子被收買也就算了,連徵募的侍女也有行刺者,其中最兇險的一次,他所蓋的被服之中被人藏了毒針,一個幫李徵收被子的侍女不小心毒針入手,只是一刻鐘不到,便即毒性身亡。
這種情況一直到了隨風組織大舉進入京城之後,這才告一段落,無數忠心耿耿的錦衣衛,東廠番子,雖然正面作戰能力不強,但是他們各個擅長種種陰謀害人。
在連續被隨風撳了幾個錦衣衛餘孽的秘密據點,大批漏網之魚被處理之後,這種刺殺才慢慢平息下來。
不過李徵卻是明白,真正的主使人必定是他最親愛的皇帝陛下,在將崇禎身邊的老人全部清洗了一遍之後,徹底將崇禎與宮外隔離開後,這種有組織的刺殺才終於慢慢平息。
這十日來,吳三桂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但是李自成的祝福卻是接連不斷。
南明的小朝廷總算建立了起來,依舊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福王登基,但這幾個月來,就算只是身爲監國,等待京城方面傳來消息的朱由崧,卻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東林黨的羣起而攻之中。
在此時的華夏大地上,已經出現了大明,南明,大順,滿清四朝並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