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尋找着,唐語薇卻突然發現,對方的家長正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人家的父親都是體格雄厚的彪形大漢,如果發生什麼衝突,吃虧的只會是她們這些弱女子。
一想到這裡,唐語薇瞬間就慫了。
她說:“校長,你看看我們家安貝的牀都讓她們糟蹋成什麼樣了,你說這只是同學間的小矛盾,說出去誰信啊?”
唐語薇指着安貝的牀,示意校長去看。
校長早在進門前就看過了,她們之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這另外三個同學的其中一個同學的父親是本地又名商賈,根本不是她們這些人能的得罪起的。
校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勸唐語薇和安貝:“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看這事就讓幾個同學給安貝道個歉就算了吧,大家以後還是好舍友好同學。”
唐語薇當然不可能答應,可她都還沒說什麼,對方的一家家長首先就不滿了。一個穿着西服的男人跟校長說:“本來,我們也不想追究。就像校長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姑娘之間的矛盾我們大人也沒必要插手,都是成年人了,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就行。可是……”
對方朝她們看過來,說:“可是是對方的家長先插手的,滿嘴的要爲她們家孩子撐腰,這就欺負了我閨女,給她牀上潑了墨水,這就已經不是小孩子之間的事了。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回頭人家還當我們怕她呢。”
校長看向唐語薇,說:“安貝姐姐,你真的太沖動了。同學之間再有什麼矛盾也是她們的事,你怎麼就能往別人牀上潑墨水呢?你這是讓我們爲難啊。”
唐語薇冷笑了一聲,說:“爲難?你們有什麼可爲難的啊?不是你們一口咬定我家安貝是偷電腦的小偷嗎?要不是我報了警,這鍋你們就要栽贓在她身上了。還有,什麼叫做這只是同學之間的矛盾家長不應該插手。我倒也不想插手,可是你看看。”
她指着安貝的牀鋪,接着目光掃過衆人,說:“這就是我不管的結果,我們家安貝都讓她們給趕出宿舍了,衣服也讓她們丟了。我們家安貝好好的宿舍不能回,只能去住外面20塊一晚的旅館,要是出了點什麼事,請問你們誰可以負責?”
“這……那你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校長問道。
“首先,這些人必須給我家安貝道歉,包括上次偷電腦的事和這次霸凌的事情,要寫成書面道歉刊登在a大的校刊上。”唐語薇說道。
“你做夢!”對方人家的母親說:“分明就是你們不對,你們家孩子偷了我孩子的電腦,這是事實,我們憑什麼道歉。”
唐語薇最恨別人不分青紅皁白,沒有任何證據的冤枉一個人,她說道:“事實?什麼事實?警察都說了,這事情還沒有找到證據,不能證明就是我家安貝偷得,請問你拿來的證據說我們家安貝偷了電腦?”
對方母親特別輕蔑地看着唐語薇,說:“早晚的事情,我勸你們,要是不想入刑,就趕緊把我們家丟失的電腦還上。”
顧曉楠原本想自己不瞭解事情,就先聽一會兒看看,這眼下卻是一點都聽不進去了,她說:“你瞎說什麼?我告你誹謗啊。”
對方說:“還告我誹謗?你倒是去告啊,我等着。也不知道從哪裡看來的下三濫招數,也就是你們這些窮酸人用作嚇唬人。”
顧曉楠真是生氣了,她當即就掏出手機打了電話:“a大這裡,你來一趟。”
唐語薇問她是誰。
“我家的律師,我讓她過來一趟,我要告她誹謗。”顧曉楠指着對方道。
對方臉上依舊掛着輕蔑的笑容,像是顧曉楠的行爲並不能動搖她分毫,
“嚇唬誰呢?敢情誰家還沒個律師?”
顧曉楠笑得陰氣森森,說:“那請你也把你家律師叫過來,我們走法律途徑,也省的我在這裡對着一隻狗說話。”
對方指着唐語薇生氣道:“小賤人,你說誰是夠呢?”
“誰應我我說誰呢。”顧曉楠說道。
對方眼見就要過來打顧曉楠,見對方那肥肉縱橫的身子,顧曉楠慫的往唐語薇身後躲了躲。
“你真是不仗義。”唐語薇小聲道。
對方緩了口氣,說道:“你說你家孩子被我們家孩子趕出了宿舍,去住了20塊一晚的旅館,問我出了事誰負責?”
“那麼複雜的地方,出了事誰負責,我就問你。”唐語薇回答道。
對方得意洋洋的說:“要我說出了事,這事我們不負責,學校也不負責,就該你們負責。”
“你胡說八道什麼?”唐語薇怒斥道。
“要不是因爲你們家窮,你們家孩子怎麼可能去住那個20塊一晚的旅館。要是我們家孩子不住宿舍了,肯定也是回家住,或者去住五星級酒店,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出事?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你們家窮。”對方說道。
這種諷刺對唐語薇和顧曉楠倒是無關痛癢,反正她們兩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可這話對於家裡真正貧窮困難的安貝真的是戳在心裡的一根刺。
“我家窮怎麼了?我家窮有礙着你嗎?我自力更生賺錢交學費養家,比那些啃老的蛀蟲不知道要好多少。”
這是安貝自打進來這裡第一句說的話,且話裡透出了哭腔,已經宣告了她的心裡有多麼委屈和憤怒。
唐語薇和顧曉楠受她的影響,情緒在瞬間惱怒起來。
“你家有錢?有多少錢?我告訴你,小心屁放大了扭着胯,你是誰啊,也敢吹自己家裡有錢?”顧曉楠說道。
對方得意洋洋地報了個名字,奈何顧曉楠和唐語薇都沒聽過,
“那就是無名小卒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顧曉楠說道。
“放你的屁,我老公就是打個噴嚏這地界都得跟着抖三抖,你們這種小人物怎麼可能認識,今天見到了就回去偷着樂吧。”對方說道。
顧曉楠問唐語薇:“她嘴裡說得是你老公?打個噴嚏這地界就要跟着抖三抖?這話就是你老公都吹不出來吧。”顧曉楠說道。
“的確是,吹得太過了。”唐語薇回答她。
校長見兩邊的氣氛實在太過劍拔弩張,急忙出來打招呼,
“算了,算了,各位家長。我看這件事就私了吧。”
對方家長道:“私了可以,他們家必須賠我女兒的牀單,10萬塊。”
唐語薇生生給氣笑了,不可思議道:“十萬塊?你家牀單是金子做的嗎?”
“還有我女兒的精神損失費,必須賠。賠不起就退學。”對方絲毫不讓道。
唐語薇徹底覺得和對方沒有辦法溝通了,本來就是道個歉的事,對方非得讓事情複雜化。
“我們要是既不賠錢也不退學呢?”唐語薇問道。
“這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對方說道。
“那你告訴我誰說了算?”唐語薇看向校長,說:“校長,如果我們不賠錢,你真的會讓我們家安貝退學嗎?”
“安貝這事做得的確過分了些,安倍姐姐,我看你們還是賠錢息事寧人吧。”校長說道。
唐語薇和顧曉楠均笑出聲,她們算是看清這些人的嘴臉了,真是難看的可以。
“你們儘管可以讓安貝退學看看,你信不信只要安貝退學,我就能把a大搞臭。”顧曉楠說道。
唐語薇知道,她這是打起了她哪些媒體朋友的主意。顧曉楠在新聞界有很廣闊的人脈,把a大搞錯,她確實能做到。
“你以爲你是誰啊?”對方說道:“校長,錢我們也不要了,我看就讓安貝退學吧。”
安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死死攥住了唐語薇的手,傳達着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她絕對不能夠被退學,天知道她爲了考上a大付出了多少努力,如果她被退學,那她這一輩子就毀了,她回去的話,她爸媽會責怪死她。
唐語薇安撫般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她怎麼可能容忍a大把安貝退學,當她們這些人都是死的嗎。
校長看向唐語薇,說:“安貝姐姐,你看這事……”
顧曉楠說:“你不用說了,這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等我的律師過來,我現在就通知媒體,我們讓大傢伙評評理。”
說着就出去打了電話。
除了唐語薇,所有人都以爲顧曉楠在說大話,認爲她根本不可能認識新聞界的人,是存了心嚇唬她們。就連安貝,也以爲這是顧曉楠做事的手段。
顧曉楠電話打得很快,回來後她說:“這位校長,我估計今天是你最後一天當校長了,你好好珍惜吧。”
“切!”有人發出了這樣一聲。
連校長本人都是一臉的不在意。
唐語薇在心裡默默爲他們默哀,想這些人真的不知天高地厚,連對方是個什麼實力背景都搞不懂,怎麼就敢把話說得那樣死。
“老公,把你相熟的媒體朋友叫來,我今天必須要讓安貝給我從a大滾出去。”對方也說道。
他老公果然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