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菱關了燈,反鎖了房門,就跟着阿奎從窗戶飛出去了。
“旅店有急救包嗎?”顧心菱問道,“如果沒有,先去附近買一些醫療用品。”
“有的,都很齊全。祥和旅店是我們的聯絡點,有時候會送傷員在那裡休養,別說急救包了,手術室都有,而且不比您今天去的那個落塵診所的設備差。”阿奎立馬說道,“基本上可以說是要什麼就有什麼,都在密室裡。”
“有趣兒啊!”顧心菱笑道。
阿奎很快帶着顧心菱到了地方,祥和旅店掌櫃的和夥計看見顧心菱,那招待簡直熱情的不要不要的,讓顧心菱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顧大小姐稍等片刻,少帥已經下飛機了,知道您在這兒等他,他馬上就過來。”掌櫃的跟顧心菱說着,又看了看懷錶,“也就一刻鐘吧!”
只是,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有動靜,順子過來說,“掌櫃的,少帥的車來了。”
顧心菱忍不住一笑,“掌櫃的,您的一刻鐘,可真是快啊!”
阿奎搖了搖頭,“顧大小姐,不是掌櫃的估計不準時間,而是少帥擔心您,肯定開飛車了。”
顧心菱聽到了快步上樓的聲音,毫無疑問,這一次莫安霖又是跟挖過煤一樣,臉上黑乎乎的就來了。
“顧心菱,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平白無故的,幹嘛主動去招惹龍大海那些人?”莫安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句,“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不要命了嗎?”
“你吼誰呢?你憑什麼吼我?我又不是你的兵!”顧心菱頓時就炸毛了,她大晚上的不休息,來這旅店等他,他竟然見面就吼她?她纔不會白白捱罵呢!
“你這個蠢女人!”莫安霖氣的牙癢癢。
顧心菱也不示弱,直接反擊,“莫安霖,你腦子纔有病呢!我給人家治傷,而且能治得好,你犯得着大驚小怪嗎?上戰場不專心,受了傷不處理,還到處亂跑。這世界上最蠢的人就是你,沒有之一!”
“你……你……”莫安霖氣的說不出話來,“我大老遠的飛回來,連部隊都顧不上管,你竟然用這種態度對我?”
“不用這種態度對你?難道還低三下四的對你?”顧心菱說着,扯過莫安霖那只是簡單捆了一下傷口的手臂。
“你幹嘛?”莫安霖問道。
“我是醫生!”顧心菱瞪了一眼莫安霖,就認真的幫他檢查。
“阿奎,你說的密室醫療房間在什麼地方?帶我去。”顧心菱眉尖若蹙,“彈片都沒有取出來,如果感染了,這條胳膊就廢了。”
掌櫃的連忙扭了一下屋子裡的一個花瓶,密室就門就打開了,“顧大小姐,我們少帥的傷,就拜託您了。”
“走吧!愣着做什麼?”顧心菱推了一下莫安霖,“你是不是誠心想丟一條胳膊啊?”
“你這麼關心我,你肯定愛上我了。否則,我會不會少一條胳膊,與你有什麼關係?”莫安霖嘴角挑起一抹笑容,雖然臉上髒兮兮的,但眼神卻格外的清澈明亮。
顧心菱翻起一個巨大的白眼,“少臭美了啊!”
“你就是愛我,你只是害羞,不願意承認。我心裡明白!”莫安霖此時的笑容更燦爛了。似乎把剛回來時候的怒氣和擔心都給忘記了一般。
“懶得跟你囉嗦,否則我給你治傷的時候,不給你用麻藥,我疼死你。”顧心菱說着,就把莫安霖推進了密室。
看着密室裡的一切,顧心菱不由感嘆,那阿奎沒有哄她,這裡的醫療設施和器械確實比今天那間診所還要強,環境也更好。
“你親手給我治傷,我只會甜死,不會疼死。”莫安霖繼續笑着,“而且,你肯定會給我用麻藥,因爲你愛我,你捨不得我疼。”
“誰說我捨不得!”顧心菱在不影響傷勢的前提下,捏了一下莫安霖手臂上的傷口。
“啊!”莫安霖慘叫一聲,“你……,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莫安霖,你還敢不敢貧嘴?”顧心菱說着,又捏了一下。
“不敢,不敢貧了。”莫安霖連忙搖頭,“我乖乖的,閉嘴,什麼都聽你的。一定給我打麻藥啊!我怕疼!”
其實,莫安霖也算是鐵骨錚錚的沙場漢子,顧心菱給他製造的那點兒小疼痛根本不算什麼,但他卻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會在顧心菱面前莫名其妙的妥協,而且還想裝可憐,博一下她的同情。
看着顧心菱麻利的處理傷口,莫安霖又忍不住說道:“之前你說你想開醫館謀生,我還以爲你說着玩的,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處理傷口比我們部隊最優秀的軍醫還要強。”
“那當然了!”顧心菱得意,她本就是特種部隊最優秀的軍醫,處理這種傷,簡直是輕車熟路。
“說你胖,你還喘。”莫安霖不由得笑了笑,“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幾句,龍大海的手下很兇悍,出手就是人命。你怎麼能去招惹他們呢?”
“我不是招惹他們,我是在幫着那個龍大海治傷。如果我不出手,他的左手就算是廢了。更何況,我是一個成年人,我可以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用不着你在這裡教訓我。再說了,我成功了。用不了多久,他的左手就能恢復如初了。就連那間診所的小白臉都服我了,說我今天的手術是醫學界的奇蹟。”顧心菱一邊說着,一邊縫合。
只是,莫安霖突然站起來,而且怒氣衝衝的模樣。
“亂動個鬼啊你?”顧心菱直接吼起來,“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你說什麼小白臉?你看上什麼小白臉了?”莫安霖黑着臉,眼睛都在冒火了,“說!那個小白臉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那個小白臉是誰,也沒有看上他。但是,這也不代表我看上你。”顧心菱把莫安霖的肩膀使勁兒一摁,莫安霖只能順勢坐下來。
“回頭我就把那個小白臉給滅了。”莫安霖嘟囔着。
“你如果濫殺無辜,我會非常的鄙視你。”顧心菱說着,麻利的用鑷子把彈片丟在了托盤裡,“好了,取出來了。縫合就行了。”
莫安霖根本沒理會彈片的事情,而是繼續焦急的問着,“你如果不愛那個小白臉,爲什麼要阻止我殺他?”
“我只是不希望不相干的人因我而死,我會內疚。而且,我厭惡濫殺無辜的人。”顧心菱雖然嘴上在說話,但手上的處理沒有停下來過,“所以,你想怎麼樣?”
“我還能怎麼樣,我被你吃定了。”莫安霖一副鬱悶的樣子。
莫安霖沉默了一陣,一直到顧心菱都給他包紮好傷處,才又拉着顧心菱,“心菱,你當真治好了那位龍爺?就是龍大海,京都商會的會長,那個黑白通吃的大佬。”
“真的!你剛纔不是說了嘛,我比你們部隊最優秀的軍醫還強。所以,斷肢再植手術於我而言,並不算什麼的。”顧心菱捏了捏額頭,她真的很累了。
“那你能把這手藝教給我們部隊的軍醫嗎?戰場上,斷手斷腳的戰士很多,如果有這種手藝,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殘疾,也會給這些戰士的家庭減輕負擔。”莫安霖很是激動的樣子,“心菱,能幫幫我嗎?”
“當然可以,傳播先進的醫術,造福更多的人,本就是義不容辭的事情。”顧心菱自然不會拒絕,她是見過戰場上的殺戮,也希望能有更多的士兵能避免殘疾。
“我就知道,你是個與衆不同的女人,我莫安霖沒有愛錯人,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我。”莫安霖眼睛裡閃動着光芒,偷襲了顧心菱一個吻。
顧心菱猝不及防,本想要推開莫安霖,但卻被莫安霖的手臂所禁錮。她想罵他,但脣已經被封堵。
他的吻,時而溫柔,時而強勢。靈巧的舌,已經撬開了她的貝齒,肆意霸道的與她羞澀的舌纏繞在了一起,似乎在攻城略地,宣誓他的主權,也在告白他的情意。
“報告!”
阿奎的聲音打斷了莫安霖的吻,顧心菱趁機推開他,“莫安霖,我就不該救我,你殘廢了纔好呢!”
莫安霖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挑釁卻又透着得意的笑容,“你捨不得我殘廢!”
隨即,莫安霖清了清嗓子,對着門口,說道:“進來!”
“報告少帥,程宇打電話過來,說敵方發起了突襲,而且攻勢非常強悍,怕是抵擋不住。”阿奎的語氣很是緊張。
“白天的戰役,他們傷亡慘重,怎麼會就幾個小時,他們又發起強攻?他們哪有那麼多兵啊?”莫安霖在房間裡踱步,他知道這個時候就算馬上上飛機,都來不及了。只能通過電話和電報來遙控指揮。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敵軍能用這招,你也可以用啊!”顧心菱說道,“既然白天敵軍傷亡慘重,現在能發起強攻,那就代表他們是傾巢出動,大本營肯定空虛了。而且,他們剛經歷過一場戰役,士兵非常的疲憊。我提點你到這個地步,你該明白怎麼做了吧?莫少帥?”
“阿奎!”莫安霖喊道。
“是!少帥!”阿奎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傳我的命令,讓程宇親率一支小分隊,立馬偷襲敵軍大本營。讓老趙坐鎮指揮部,所有軍士不要硬拼,只消耗對方的體力即可,敵軍疲累,撐不了太久。”莫安霖說道,“快去!”
“是!”阿奎立馬執行命令去了。
莫安霖看着顧心菱,一副探究的表情,“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你還懂用兵之道?”
“反正我不是間諜,否則我不會幫你出主意。”顧心菱說着話,打了一個哈欠,“你的手臂雖然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這幾天要注意保養,別喝酒,別吃辛辣,最重要的是別逞強,注意休息。”
“你還是很關心我?”莫安霖用沒有受傷的手臂,一下子勾住了顧心菱的腰,“剛纔……,被阿奎給打斷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是不是該繼續溫存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