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小姐？”江抒沉吟了一陣子，纔將這個稱呼與前些日子屏淺所提到過的她那從未見過面的姑姑葉默對上號。
很顯然，那個什麼表小姐，就是她這位名義上的姑姑的女兒。
葡雨輕輕點點頭道：“默小姐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兒，表小姐又是默小姐唯一的女兒，老夫人對這個外孫女十分珍視，等她來到之後，四小姐千萬不要怠慢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葡雨姐姐提醒，”江抒衝她感激地一笑，“還請葡雨姐姐回去後轉告祖母，我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好，那奴婢先告辭了。”葡雨輕輕一笑，不再停留，緩緩轉身，大步向外面走去。
江抒看着她走遠，身影爲院中斑駁的花木所遮擋，微微偏頭，看向旁邊的屏淺道：“你可知道，這表小姐是我的表姐，還是表妹？”
屏淺凝眸想了想道：“奴婢聽說表小姐與三小姐同年出生，小三小姐兩個月，應該是小姐的表姐。”
“哦，”江抒含笑點點頭，想到什麼，輕聲問道，“你可知道，老夫人的壽辰是哪天？”
“八月初六。”屏淺心知她自從前些日子“不小心撞到了頭”後，就不太記得一些以前的事情了，淡笑着答道。
江抒略一沉默道：“自古以來，六六爲順，這六十六歲，是個重要的壽辰，想必到時候一定會大辦吧。”
“嗯，”屏淺點點頭道，“小姐得空也該想着爲老夫人準備壽禮了。”
“這我知道，到時必會令她滿意的，”江抒淡淡扯扯脣角，“只是，那個姑姑家表姐，千里迢迢地從福清趕到京城，爲老夫人賀完壽後還要再回去，來回路上舟車顛簸，恐怕有她受的。”
“小姐多慮了，”屏淺道，“表小姐來了之後，只怕是一時半會兒不回去了。”
“什麼意思？”江抒有些不解。
屏淺微微斂斂神色道：“這福清地處閩南，到京城山高路遠，千里迢迢，表小姐既然要來，恐怕不只是爲了賀壽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
屏淺道：“她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京城的青年才俊自是比福清那樣的小地方多得多，默小姐捨得讓她來，必是打算讓老爺爲她選一門好婚事的……”
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什麼，她的神色陡然一暗：“老夫人該不會打算將她許給大少爺吧？”
江抒聞言一震，沉默了片刻，方纔反應過來，那位表小姐與她那名義上的大哥葉成宣是表哥、表妹的關係，古代經久不衰的佳話，立即搖搖頭：“這不能——”
倘若二人在一起的話，那可是近親成婚，將來的孩子是可能會有遺傳病的。
“小姐不希望大少爺娶表小姐，以好親上加親麼？”屏淺聽她這麼說，試探地問道。
“也不是，”關於遺傳病的問題沒辦法跟她解釋，江抒故作深沉地嘆息一聲道，“我只希望大哥將來所娶的人是他真心喜歡的，而不是來自別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