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來了。”看到她來了,雲絡嘉起身相迎。
雲惜淺看她微微發白的臉色,道:“坐着就行,跟二姐還客氣什麼。”
雲絡嘉笑了笑。
雲惜淺問道:“怎麼了?臉色不怎麼好。”
前幾天來看過了,可是好多了,怎麼今天又這樣了。
“昨晚上不知道怎麼着,出了點紅。”雲絡嘉道。
雲惜淺道:“把手伸出來。”
雲絡嘉一愣,就把手伸出來讓她二姐號了。
雲惜淺細細看了一遍,這才道:“別擔心,往後二姐每天叫白雪親自給你送一盅湯來,你喝一個月,什麼事都不會有。”
這是之前孩子被傷到的後遺症了,看樣子上回的確是兇險,若不是保胎丸護着,只怕孩子真要保不住了。
“二姐。”雲絡嘉眼眶就是一紅,淚珠子也不住往下掉。
雲惜淺輕嘆了聲,撫着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道:“哭吧,別憋在心裡,難受就哭出來,二姐給你撐腰呢。”
心裡的委屈這一刻就再也忍不住了,雲絡嘉直接就哭了出來,道:“二姐,她爲什麼就是不放過我,我都已經跑到莫郡城來了,不打算回去了,七貝勒府也還是她的,她爲什麼還是想要我跟我孩兒的命!”
雲惜淺沒說話,只是輕拍着她的背。
自古正妻跟美妾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想要和平共處,那除非是沒有利益糾紛。
但是同侍一夫,這怎麼可能沒有利益糾紛,而且還都這麼年輕,誰不想要夫君寵愛自己一點?
再說墨玲瓏那是什麼性格?她這八妹自從進了七貝勒府後,就一直十分得臉,也十分得寵,可以說寵冠後院也不爲過,後來又福氣不已,生下了皇室第一對龍鳳胎,惹得皇上跟太后都大加賞賜。
這被墨玲瓏視作眼中釘太正常不過。
也是她選擇的這條路上早就已經註定會有的麻煩。
“我是絕對不會叫她如願的,她越是想整垮我,我就越不會讓她得逞!”雲絡嘉咬牙切齒地說道。
“哭得我衣裳都溼了。”雲惜淺沒好氣地說道。
經她這麼一打岔,原本有些緊繃的氣氛就是一鬆。
雲絡嘉擦了眼淚,不好意思道:“二姐,你進去換身衣裳吧。”
雲惜淺也沒拒絕,就笑着進去換了身衣裳,出門都是有帶備用衣裳的。
換好出來了,雲絡嘉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那個藥糖可有記得按時給川哥兒妙姐兒吃?”雲惜淺問道。
“有,都嫌少呢。”雲絡嘉笑道。
雲惜淺也笑了:“這可不是真糖,不能多吃,粥粥也是,老想着多吃兩顆。”
姐妹倆聊了一會話,雲惜淺又交代了一番,這纔回去。
諸葛璃回來的時候,就見到雲絡嘉在喝湯,問道:“這是什麼湯,怪香的?”
雲絡嘉道:“這可不是給你喝的,是二姐專門叫白雪給我送過來安胎的。”
諸葛璃摸摸鼻子,道:“我沒想喝。”
雲絡嘉給了丫鬟一個眼神,丫鬟很快就下去端了另外一份上來:“貝勒爺,這是側妃特地交代給燉的羊肉枸杞湯。”
“我就知道我側妃惦記我。”諸葛璃笑眯眯看向雲絡嘉。
雲絡嘉白了他一眼,道:“快吃,省得涼了。”
“好嘞。”諸葛璃就開始吃燉羊肉,一起的,還有奶饃饃,這叫他十分滿意,說道:“莫郡城的東西就是好吃,不管是羊肉還是奶饃饃。”
“這枸杞也好,是二姐山下那摘下來曬的。”雲絡嘉說道,又看向外邊的雪,道:“這雪下得也太大了,往後二姐那邊送湯過來,可是麻煩得緊。”
算是她腆着臉麻煩她二姐了,但是她二姐的湯是真的好喝。
這喝下去,整個肚子都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還得喝?”諸葛璃詫異道。
“那是自然,二姐說要喝一個月呢。”雲絡嘉白了他一眼。
諸葛璃看了看天色,說道:“那可是真麻煩,不過昊王府上院子多的是,要不咱過去住一個月吧?”
雲絡嘉眼睛一亮,旋即又有些遲疑,道:“這會不會打攪到二姐?”
“這有什麼打攪的,你平日裡也要養胎,就好好待在院子裡走動就行,九弟妹那要是忙,她就不會過去找你了,她要是有空,就過去你那坐坐,反正也一個府上,近的很。”諸葛璃理所當然道,又道:“還有川哥兒跟妙姐兒,現在跟粥粥也是玩得好,天天都要往那邊跑,一起過去了,也省得奔波。”
“那我給個信問問我二姐。”雲絡嘉說道。
“問吧。”諸葛璃點頭,磚頭就交代丫鬟開始收拾東西,趁着現在雪還不大,早點過去好。
“哪有怎麼快。”雲絡嘉看他這樣,哭笑不得道。
“九弟妹那人性子不錯,她不會拒絕的。”諸葛璃說道。
最關鍵的是,他真挺擔心她這一胎的,自從懷上之後就沒安生過,早先是孕吐不止,後來是出了麻煩,再後邊又是不是出血,昨晚上睡到半夜,就出意外了。
所以過去昊王府上待着,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以防真有個什麼萬一,那九弟妹也能看着點不是?
雲惜淺接到消息後自然是沒意見的,就傳話過來,乾脆就一直住着吧,等明年開春再回來。
住一個月,那雲絡嘉肚子就九個多月了,到時候就快要生了,生了孩子,還得坐月子,而且孩子也還小,這麼冷的天還能來回奔波?
反正昊王府上位置多着呢,多住着也熱鬧,而且川哥兒跟妙姐兒過來,楚洲也有玩伴,雲惜淺覺得很合適。
“你看吧。”諸葛璃接到話後,就說道。
雲絡嘉笑白了他一眼,道:“那就真住到明年開春?”
“住吧。”諸葛璃點頭道。
既然他都說了,雲絡嘉自然就不會再說什麼,一家子收拾了一下,就過來了。
雲惜淺過來的時候就笑道:“以後就安心在府上養胎就行,什麼都方便。”
“有勞九弟妹了。”諸葛璃神態認真地給她道了一個謝。
“七貝勒言重了。”雲惜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