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遲到?
“你這是在利用我們的同情心。”雲惜淺看着他直言道。
她決定不把這個孩子當孩子看,也確實,他一個人帶了這麼多弟弟妹妹,確實不能再當成一般孩子。
大勇一愣,然後咬咬牙:“我只想多抓一些知了猴賣錢。”
聽到他這麼說,旁邊的幾個小孩都很着急。
“姐姐,你收大勇哥哥的知了猴吧,小安哥哥病了,要花錢買藥吃,沒有錢就沒有藥。”那個叫小飛的小男孩緊張道。
“姐姐,你收哥哥的知了猴吧,小安要買藥吃。”石頭也着急道。
“大勇哥只是想多賺些錢給小安買藥,這纔多抓了些知了猴。”沉默的小樹抿着脣,目光小心地看着她。
“你們還有一個弟弟病了?”
雲惜淺蹙眉道,看了眼這些孩子,目光一轉,就直對着大勇,她沒想到,這孩子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一個人去冒險抓知了猴的。
“姐姐,我們沒騙你,小安哥哥病了,但是我們錢少,不夠給他買藥。”小飛皺着小臉,目光渴望地看着她道:“姐姐,你收了大勇哥哥的知了猴吧。”
雲惜淺安撫地看了小飛一眼,這纔看向大勇。
“姐姐,這些知了猴都是好的。”大勇握了握拳,目色隱藏緊張地看着她。
雲惜淺看了他一眼,叫他倒出來過稱,有一斤多,趙翠數了七文錢給他。
拿到多賺的七文錢,大勇臉上這纔有了笑。
今天賺的,加上昨天賺的三十文錢,明天就能去給小安買藥回來吃,吃了藥,小安就會好起來了。
雲惜淺交代了趙翠兩句,就對大勇道:“帶我過去你們家看看。”
“你要幹嘛?”大勇收了錢,警惕地看着她。
“你弟弟不是病了嗎,我過去看看,或許我能給你弟弟治病也不一定。”雲惜淺看着他。
“你能治病?”大勇明顯不信。
“不試一下你怎麼知道我不行?而且鎮上陳大夫家的藥鋪我很熟,我看過了,要吃什麼藥到時候告訴你,你直接去買回來就行。”雲惜淺看着他。
“姐姐,你能給小安哥哥治病嗎?”性子比較活潑的小飛可沒那麼多心眼,聞言高興道。
“帶我過去看看。”雲惜淺摸摸他的頭,不知道這小傢伙多少天沒洗頭了,有些髒。
“嗯,我帶姐姐你過去,小安哥哥他說他難受。”小飛點點頭。
“小飛。”大勇喝止道。
小飛猶豫了一下。
“你覺得咱一個村裡的,我能不知道你們家嗎?我想過去,你還能阻止得了?”雲惜淺笑看着他。
“姐姐,我知道,我帶你過去。”李牧把李小虎哄睡了,剛一出來就聽雲惜淺這麼說,二話不說就道。
雲惜淺給了大勇一個‘你看,我說得沒錯吧’的眼神。
大勇咬牙,雲惜淺朝他略顯得意地一笑,就哄着小飛小圓還有石頭帶路了,至於稍大一點的小樹那是唯大勇是從的,不聽她的。
這一路上她就瞭解到了,大勇八歲,小樹七歲,那個病了的小安,還有石頭都是六歲,活潑些的小飛是五歲,有些怕人的小圓是四歲。
雖然是這個年紀,但是他們每一個看着都比實際年紀要瘦小得多。
雲惜淺摸着小飛那隻能摸到骨頭的後背,心裡很複雜。
就這麼一羣孩子,沒爹沒孃,家裡一個人照顧都沒有,這要換做前些日子,就算她知道她也愛莫能助,但是現在,她已經有能力了,她是做不到置之不理的。
就當她愛管閒事好了,這幾個孩子,村裡人管不了,她反正是想幫一下。
李牧性子和善,而且他也是六歲多不到七歲,在雲惜淺的帶領下,他就慢慢跟石頭還有小飛熟了。
孩子都是這樣,很容易就能玩得起來,以前玩不起來,是因爲村裡有其他孩子,其他孩子都嫌棄石頭跟小飛他們,不跟他們玩,李牧自然而然也就沒跟他們說過話了。
要知道,小孩子之間還是很有‘派系’之分的。
不多時就來到他們家了,不出雲惜淺所料,他們家就在村尾,很偏僻,也很破落,雲惜淺看着都擔心這屋子一個不小心就塌了下來。
“姐姐,我們快進去吧。”
小飛跟石頭眼睛發亮地看着雲惜淺。
他們好喜歡這個漂亮姐姐,這個姐姐不會嫌棄他們,跟他們說話都是輕聲輕語的。
“好。”雲惜淺點點頭,帶着李牧就進來了。
大勇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帶着小圓的手,跟小樹也一起進了屋子。
雲惜淺一進這屋子,就看到躺在破舊木板牀上的那個面黃肌瘦的小男孩,他們進屋子這麼大的聲響,小男孩都沒有醒過來。
“小安哥哥,我們回來了,你快醒醒,姐姐來給你看病了。”小飛過來輕搖了搖牀上的孩子。
“小飛乖,小安他病了,別動他。”雲惜淺忙阻止道。
“哦。”小飛很懂事得點點頭。
雲惜淺走過來摸上這名喚小安的孩子額頭,發現一片滾燙,雖然沒有溫度計,但是她一下就能試出來,這孩子發燒怕是得有三十九度,再看他菜色的臉色一片不自然的暈紅,這明顯是就是發高燒的症狀!
但是現在怎麼辦,她身邊什麼都沒有,怎麼給這孩子治病,再燒下去,這孩子非得燒壞了不可。
“姐姐,小安哥哥他怎麼了?”小飛看着她的臉色,急忙道。
“姐姐,小安他沒事吧?”石頭也害怕道。
“小安他,他怎麼樣了?”大勇咬着脣,眼眶都紅了。
雲惜淺深吸了口氣,與小飛幾個小的安撫一笑:“放心,小安他不會有事的。”
大勇咬着脣。
“他發燒了,得快點給他降溫!”雲惜淺跟他說話就不像跟小飛他們說話那般仔細了,直接道:“有沒有毛巾?”
“有。”大勇忙去把破了好幾個洞的舊毛巾拿來,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條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