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我能保護好你”,說到這裡,宇文天朗眼神暗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如果我沒有受傷,我一定能保護你。”
蘇如錦聞言只覺得鼻子一酸,“你這傻孩子,炎王一定會找來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腿。”
宇文天朗暗淡的眼睛裡閃過亮光,“會嗎?”
“當然會!”
一直在門外站了良久的蕭如炎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宇文天朗將蘇如錦攬進懷裡,“怎麼也帶個丫頭出來。”
“都在一個院子裡,我走走就過來了,難道還要帶丫頭?”蘇如錦笑了笑,睜着想要從的懷裡出來,總覺得在自己的弟弟面前與這人這樣親暱不是太好。
蕭如炎自然也明白蘇如錦心裡的想法,倒是難得的配合。
“你只管放心調養好身體,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
不知道是因爲這個男人說話時候的氣勢還是因爲他眼睛裡俾睨天下豪情,宇文天朗一下就爲之折服了,甚至沒有緣由的相信這個男人的話。
“你不許欺負我姐姐了!”
宇文天朗小心翼翼的收斂起眼睛裡的崇拜,衝着蕭如炎嚷道,雖然素素沒有直接說,但是宇文天朗還是七七八八的猜出了不少,別看這個男人現在笑意盈盈的樣子,當初指不定怎麼欺負他姐姐吶!
蕭如炎一時錯愕,但是很快就笑了,“想要爲你姐姐撐腰啊?”
“不可以嗎?”
“當然!”
兩個男人絲毫不退讓,四目相對的時候有電石火花的閃現,最後還是蕭如炎先撤回了兩個人膠着在一起的眼神。
“小子,我勸你哦,凡事還是小心點的好”,蕭如炎笑了笑。
“你威脅我弟弟?”
不等宇文天朗開口,蘇如錦就先聲發起脾氣了,兩隻杏眼圓瞪着,就等着蕭如炎點頭,她就發飆,她是孕婦她怕誰!
蕭如炎無奈的舉手投降,看了一眼宇文天朗,“你看你現在有個姐姐撐腰多好,再過不久,就有個小外甥給你玩了,所以還是趕緊的好起來。”
宇文天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難以置信的看着蘇如錦小腹的位置,“姐,你有小寶寶了嗎?”
“是,我也是剛剛知道的”,蘇如錦的臉上露出母性的幸福光輝,眼睛明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現在的她真的覺得很幸福,有深愛她的她也深愛着的夫君,有親人,還有肚子裡的寶寶,她真心覺得知足了。
“我馬上就可以當小舅舅了嗎?”宇文天朗眨了眨眼睛,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蘇如錦的肚子,好像那小東西馬上就能從蘇如錦的肚子裡蹦出來似的。
見宇文天朗這樣,蘇如錦忍不住笑了,“哪裡就有這樣快了,怎麼樣也要等到懷孕十月的時候,孩子纔會落地。”
“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這小子的腿傷早就好了,剛剛好給你帶孩子。”
唔……
讓你一個男孩子帶孩子,這話也虧得蕭如炎能說的出口,也不怕閃到了舌頭。
宇文天朗卻是一臉的興奮,“好啊好啊,我會教小外甥讀書寫字,還會教他武功……”
不大的房間裡洋溢着歡樂的氣氛,看着姐弟兩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着孩子出生以後的事情,蕭如炎的眼睛裡有欣慰卻也有一抹散不開的愁雲。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如錦扯了扯蕭如炎的胳膊,“天朗的病情是不是沒有那麼樂觀。”
“胡說什麼呢,我已經說過了一定會找到最好的大夫來治好他的。”
“一定會找到就是現在還沒找到對嗎?”
蘇如錦緊緊盯着蕭如炎的眼睛不給他躲避的機會,眼睛裡帶着凌冽的寒意。
蕭如炎伸出手捂住蘇如錦的眼睛,“小錦,別這樣看我!”
蘇如錦一把扯開蕭如炎的手,皺了皺眉頭,“你先看着我的眼睛,不許迴避!”
“小錦,你說的對,我還沒有找到大夫,甚至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來這樣的大夫,但是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找到的。”
蕭如炎的眼睛裡帶着無奈,但是他不想讓自己的擔憂傳給面前的女人,她和孩子都承受不住更多的打擊。
“太醫怎麼說的,要是實話!”
蘇如錦死死盯着蕭如炎,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弟弟以後再也站不起來的事實。
蕭如炎扶住蘇如錦的肩膀,一字一頓,“我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冷靜好不好?”
“你先說!”
蕭如炎無奈的嘆了口氣,“御醫會診的結果是當時天朗從高處摔落摔斷了腿骨,腿骨已經接好,但是估計那鄉野之間的大夫醫術不怎麼好,造成蕭如炎部分脈絡打結。”
“然後呢?”蘇如錦臉上的表情出奇的冷靜,她心裡很清楚,只有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來。
“御醫說只怕就是因爲脈絡打結才造成了天朗現在不能正常行走”,蕭如炎皺了皺眉頭,認真的說道,言語之間很是小心。
蘇如錦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小錦,你沒事吧?”
蘇如錦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回頭問道,“御醫住說這樣的病情有法子診治嗎?”
蕭如炎皺了皺眉頭,“小錦,雖然太醫說沒法子治好,但是我會想辦法找其他的人來……”
不等蕭如炎把話說完,蘇如錦已經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回頭看了蕭如炎一眼,“陷入絕境的時候,我從不將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
古代人所說的脈絡大概就是神經血管之類的東西,蘇如錦皺了皺眉頭,在進入特種部隊之前,她是醫學院的高材生,只是不知道自己在那個時代學的醫術有沒用武之地。
蕭如炎被蘇如錦眼睛裡的嚴肅和冷靜驚了一下,回過神,伊人已經走了出去,慌忙追了出去,卻見蘇如錦已經閃金了宇文天朗的房間。
“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宇文天朗詫異的盯着去而復返的女人,嘴角勾了勾,“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蘇如錦一言不發的捲起宇文天朗的褲腿,順着小腿摸上去,果然在小腿處摸到宜春疙瘩,端着蠟燭仔細看了看,青筋盤錯在一起,不由得皺了眉頭。
當真是庸醫害人,這多的神經血管交織在一起,人還怎麼能站起來?
“姐,你怎麼了?”宇文天朗不解的看着蘇如錦,又看了一眼急匆匆追到門口的蕭如炎,這兩個人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神神叨叨的。
蘇如錦將蠟燭放在桌上,放下宇文天朗的褲腿,自仔細的給他蓋好被子,這才一臉嚴肅的開了口。
“天朗,你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我覺得你有知道自己身體真是狀況的權力”,蘇如錦清了清嗓子,眼睛一直盯着宇文天朗,“你想聽嗎?敢聽嗎?”
見蘇如錦如此嚴肅的樣子,宇文天朗的心裡已經明白了不少,“是不是我的腿好不了,我再也站不起來了?”
“如果還有機會,你願意把握住嗎?”蘇如錦皺了皺眉頭,“如果這次機會也只是可能讓你恢復,你願意試一試嗎?”
宇文天朗緊緊盯着蘇如錦的眼睛,“但凡有一線生機,我也不想放棄。”
他只有十四歲,以後的人生還很長,跟他不想就這樣倉促潦倒的過一生。
“那麼好,我告訴你,你小腿他地方有一些靜脈打結了,我需要把你的腿花開,將結脈剪短重新接好,最後將腿*合起來。”
蘇如錦儘量將這手術說的簡單一些,但是又必須要讓宇文天朗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始終堅信,每個人都有決定自己人生的權力,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樣。
“小錦,你在說什麼?御醫都沒有這樣說,你真的確定這樣可以嗎?”
趕來的蕭如炎皺着眉頭出聲阻止,他不僅僅是膽小手術失敗,而是擔心如果手術失敗了,蘇如錦的心裡一定會揹負上沉沉的重擔。
私心裡,他不希望蘇如錦這樣冒險。
蘇如錦卻仍舊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眼睛直直的望着宇文天朗,“你願意賭一把嗎?”
宇文天朗看了看蕭如炎,又看了看蘇如錦,“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一定不會害我。”
“是,我不會害你!”
“那我相信你,我同意你的做法”,宇文天朗笑了笑,“如果失敗了,你們炎王府要養我一輩子。”
這話說的風輕雲淡淡,但是任誰都能明白其中蘊含的深意,這不僅僅是信任,更是一種性命相托。
蘇如錦鄭重的點了點頭,“今天晚上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來給你梳理靜脈。”
今天晚上,她需要準備一些東西,這關係到天朗一輩子的事情,她一定不能有任何閃失。
如果在現代,有各種器械,她可以保證一定不會出什麼岔子,但是在這個醫療水平全靠草藥維繫的時代,她可是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了。
“小錦,你有把握嗎?”
回到兩個人的房間,蘇如錦伏在案子前面開始描畫,記憶力的手術刀應該是這樣的吧,刀刃薄而且鋒利,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減少病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