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天參見家住!”
“東風起參見家主!”
“西窗雪參見家主!”
加上剛剛的北一鶴,東西南北四大長老全部跪在了蘇如錦的面前。
蘇如錦原本還覺得有些不適應的,但是想着陳妃娘娘這樣做必定有她的意思,因此也就坐在那裡受了這個禮。
“你們起來吧,不用這樣多的規矩。”
“謝家主!”
四個人齊齊的站起身,動作簡直一模一樣。
“我原本是有些事情要做的,陳妃娘娘就給我了我這個簪子,讓我找你們,說你們可以幫我做到。”
“家主儘管吩咐,火鳳凰無不是從。”
蘇如錦點了點頭,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笑了笑,“如果我想要讓京都出現混亂,您們能做的到嗎?”
“家主的意思是?”
蘇如錦笑了笑,“我想讓京都暫時混亂一些,但是這混亂又不能動搖風瀲國的根本,簡單的說就是看似混亂,實際上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西窗雪是這四個人中唯一的女子,看上去年紀也小一些,這會兒先開了口,“這很好辦,只要讓京都的經濟命脈癱瘓幾日就好。”
其餘三人也都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們會盡快做好,家主儘管放心。”
蘇如錦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有些不相信的問道,“大概是什麼時候,我需要一個稍微準確的時間。”
“今天下午傍午時分”,東風起認真的想了想,“或許還可以更早一些。”
蘇如錦一愣,“傍晚?”
“怎麼,來不及了嗎?”北一鶴看了看蘇如錦,皺了皺眉頭,“我們儘量去做或許可以提前一兩個時辰。”
蘇如錦趕緊的擺了擺手,“沒有,很好,我只是意外火鳳凰的辦事效率怎麼這樣高?”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南非天笑了笑,“家主剛剛接手火鳳凰,有許多事情不熟悉也是正常的。”
蘇如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火鳳凰這四個可以做她長輩的長老很有好感。
“家主,有一件事情,我想……”
“雪!”
不等西窗雪將話說完,北一鶴就厲聲阻止了,東風起和南非天則是嘆息着皺了皺眉頭,眼裡全是不忍心。
再看西窗雪的眼睛裡竟然有一層薄薄的水霧,讓人看着很是不忍心。
蘇如錦心裡覺得奇怪,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莫非還將我當做外人不成?”
四個人聽蘇如錦這樣說齊齊的跪倒在她的面前,齊聲搖頭,“屬下不敢。”
蘇如錦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又跪在這裡?趕緊的起來,按照資歷年齡,我只是個晚輩,四位長老願意幫我,我已經感激不盡。”
西窗雪咬咬牙,像是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蘇如錦輕聲問道,“陳家主……她……他還好嗎?”
蘇如錦點了點頭,“你剛剛就是要問我這個?”
西窗雪點了點頭,紅了眼睛,“火鳳凰的規矩是家主之位一旦易位,所有的人都必須聽命新任家主,不得有任何疑問,前任家主也是如此。”
蘇如錦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終於明白了剛剛那三人的緊張,“你們是擔心如果你們詢問陳妃娘娘的情況,我會懷疑你們的忠心?”
四個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蘇如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家主易位,你們就對前任家主不聞不問,我倒是覺得你們冷血了,而且看四位的年紀應該是和陳妃娘娘相差無幾,必定是一起長起來的,這其中的情分,你們不說,我也知道。”
見四人的眼睛裡還有疑惑,蘇如錦索性說開了,“你們想知道陳妃娘娘的事情只管問我,如果你們想要見她一面,或許我也可以想辦法幫到你們……”
“真的嗎?”西窗雪的眼睛裡露出了驚喜,“我們可以嗎?”
蘇如錦原本只是隨口一說,但是看到西窗雪眼睛裡的擔憂和炙熱,最終不忍心讓她失望,笑着點了點頭的,“是啊,陳妃娘娘身邊多一個宮女,別人應該看不出來的。”
“家主的意思是雪可以進宮?”
北一鶴很是意外的看着蘇如錦,好像有些猜不透蘇如錦心裡的想法。
南非天和東風起也是一臉的疑惑,這樣的事情可是從來都不曾發生過的,他們現在應該遵從新任家主的命令,怎麼還可能去見舊任家主?
蘇如錦卻想着如果陳妃娘娘身邊多一個人照顧,宮裡的事情或許就好辦許多。
西窗雪感激的點了點頭,“多謝家主。”
蘇如錦笑了笑,要謝她什麼呢?如今這些都是陳妃娘娘的饋贈,只是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陳妃娘娘會武功嗎?”
“她武功遠在我們四人之上。”
蘇如錦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忍不住嘆息,原來陳妃可以離開皇宮,卻是一直沒有離開。
“我總想着,或許有一日,他經過翠西宮的時候會想着要進來看一看。”
蘇如錦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這句話,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陳妃娘娘雖然嘴裡說已經弄不清愛與不愛,但是她數十年畫地爲牢的守在皇宮不離開,可不就是最深沉的愛嗎?
愛與不愛,一眼看去,清晰明白。
“北長老,宮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會帶着西長;老進宮去。”
北一鶴與南非天、東風起齊齊的點了點頭,“家主只管放心就好。”
蘇如錦帶着西窗雪進宮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進了翠西宮,蘇如錦懸着的心終於是落了下來,這個西窗雪的武功簡直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帶着她一路無阻的直接飛了進來。
“你有這樣好的武功,爲什麼不早早的入宮看一看陳妃娘娘?”
西窗雪神色黯然,“沒有家主命令,我們都不能離開自己的位置。”
蘇如錦瞭然的點了點頭,這一日,她也已經看的清楚,火鳳凰的組織當真是紀律嚴明,一句“不許”就可以讓四個人守在宮外數十年。
蘇如錦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看了一眼西窗雪,“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奇怪。”
蘇如錦一路只想着要跟陳妃好好的商議一下這個火鳳凰的事情,她怎麼就忘記了天色一黑,陳妃就要發病了呢。
西窗雪皺了皺眉頭,“她的病還沒好嗎?”
“你知道?”
“是”,西窗雪點了點頭,眼睛裡一片心疼,“她當真是太傻了。”
蘇如錦不知道西窗雪的這一聲嘆息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陳妃的身上到底還藏着多少秘密呢?
“我們進去吧”,蘇如錦看了一眼西窗雪,輕聲說道。
果然進得房間,就看到陳妃已經將自己綁在了牀上,額頭上都是汗珠。
“小姐!”
西窗雪見到陳妃這樣痛苦的樣子,頓時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一下撲了過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妃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牀前的人,苦澀一笑,“雪,你來了。”
沒有太過意外,好像西窗雪出現在這裡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如今出現了也沒什麼吃驚。
“小姐,您……您……”
西窗雪手足無措的看着陳妃,兩隻手根本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好像唯恐字的動作會弄疼了她一般。
“我沒事,你知道的,等到天亮就沒事了”,陳妃擡頭看了看蘇如錦,勉強一笑,“事情還算順利對嗎?”
“是,娘娘,事情很順利。”
陳妃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因爲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讓她不得不咬緊牙關。
“小姐,您怎麼樣了?雪能爲您做什麼?”
在所有人面前都冷傲的西窗雪這會兒竟然哭的像是個孩子,眼淚污了一張精緻的臉。
蘇如錦擰了毛巾輕輕擦去陳妃額頭上的汗水,西窗雪一直守着,眼睛眨也不眨,好像擔心一個不小心,陳妃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
蘇如錦從未覺得這夜晚這樣難熬,看着外面漸漸泛白的天空,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再看牀榻上的陳妃,臉上的表情果然舒緩了許多。
“你們先說話,我去煮些飯食來。”
蘇如錦知道這兩個人數十年沒有見過面,這會兒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說。
陳妃掙扎着坐起來,看着已經哭紅了眼睛的西窗雪,輕輕的笑了笑,“怎麼還這樣容易掉眼淚?你現在可是火鳳凰的四大護法之一了。”
“雪永遠都是您的奴婢”,西窗雪眼神堅定,扯了扯陳妃的衣袖,“小姐,您跟雪走吧,咱們不在這裡受苦了。”
“雪”,陳妃的語氣突然凌冽了起來,“你還記得火鳳凰的規矩嗎?現在的家主是小錦。”
西窗雪臉色一變,雙膝跪在陳妃的面前,種種的磕了一個頭,“小姐,雪都知道,雪只是不想您這樣苦着自己,不值得。”
陳妃虛扶了一下西窗雪,輕輕嘆了口氣,“你這丫頭,怎麼還這樣軸呢?”
“奴婢會對新任家主忠心,但是您何苦一定要留在這冷冰冰的皇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