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府出來,蝶玉面色沉靜,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驚喜。
她本身就是嶽王朝着這個方向培養出來的人,怎麼會看不出嶽王的情緒?
沒有醒過來之前她還可以做做夢,夢醒了,顯得一切都那麼的現實。
“媽媽說,男人在牀上說的話永遠不可信,主子……那也是男人啊!”蝶玉喃喃自語,神色幽遠,眼神空洞,整個人失去了一些生氣,猶如沒有生命木美人。
不得不說,這次的嶽王,傷她極深。
不過,對於嶽王來說,蝶玉連個玩物都算不上,作爲屬下,自然要求不同。
夜秋瀾前世也只是知道蝶玉嫁過好幾個人,至於嫁給誰,倒是沒興趣知道,因爲那些家族都沒了。
所以,並不清楚蝶玉第一嫁還是花家的那個死對頭。
夜秋瀾睡得有點晚,剛吃完早膳就被老夫人叫到了自在軒,讓她非常的詫異。
老夫人迴避她這麼厲害,還會叫她過來?真是奇蹟。
不過,一進屋,看見跪在中間的夜姿纖,夜秋瀾就知道來幹嘛了。
有些警告和謾罵,老夫人雖然只是針對夜姿纖,卻是讓夜秋瀾旁聽來的,侯府就兩個小姐,耳提面命不衝她們倆,衝誰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夜秋瀾很淡定的坐在一旁喝茶。
老夫人其實說得也對,女人的確該自愛一些的,尤其是成親之前。
嶽王對於夜姿纖來說,那就是執念,是一種勢在必得。
奢望了一輩子,夜姿纖爲了拴住嶽王,提前獻身是可能的。
畢竟知道嶽王能走到哪一步,夜姿纖覺得是遲早的事情,有了聖旨更不會改變,那早一點施行計劃沒什麼不妥。
可老夫人和鬱姨娘不知道,只會擔心夜姿纖吃虧。
不過,老夫人讓夜秋瀾來旁聽,明顯也是要敲打她的。
也不想想,她才十三歲,雲沐辰還不至於這麼飢不擇食。
何況,雲沐辰有那不能破身的秘密,除非他不要命了。
所以,夜秋瀾只是淡定的看着,彷彿被叫過來只是爲了喝一杯茶,其他的事情跟她無關,也不是那麼感興趣。
當然,看到夜姿纖被罰,那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在萬菊山噁心她的事情,還沒有找她算賬呢!
等老夫人和鬱姨娘說得嘴幹舌燥,夜姿纖彷彿是聽進去了,保證在嫁過去之前不會再犯蠢。
夜秋瀾看來,那是夜姿纖想通了什麼,應該是那句男人太過輕易得到就不會珍惜打動了她吧!
因爲前世看得太多了,所以突然被提到就醒悟。
仔細看了看夜姿纖的眉眼,葉嬤嬤說得對,的確是還沒來得及破身,若是沒有確定這一點,夜老夫人和鬱姨娘也不會只是在這耳提面命了,肯定直接將人打包了送進王府去。
過了九月九,外出的皇子們都陸陸續續回來。
彙報到皇帝面前的都是好事,似乎事情都上了正規,皇帝終於覺得舒心了,病情也慢慢調養着好了起來。
前陣子病情反覆,一直不見好,純粹是鬱結在心,又不能好好休息的過。
南方的水災被處理得很好,百姓都在堅韌的重建,有朝廷幫扶,有銀子到位,對未來還是充滿了期待。
而金秋歲月,京城顯得特別的熱鬧。
賜下的聖旨陸陸續續的選了好日子開始成親。
夜秋瀾見過最迫不及待的人,那就是翼安侯安世傑。
當初過六禮因爲受災沒有張揚,可程序都走得紮實,定下的成親日子不到九月末。
夜秋瀾在出嫁之前那天到了易府給易蓉蓉添妝,看着翼安侯的面子,還來了不少官家家眷。
“你表哥真的去北方了?”客人都是易夫人在招待,易蓉蓉終於抽空拉着夜秋瀾說話。
“是啊,去了。”夜秋瀾嘆了一聲,覺得有些唏噓。
九月九登高過後,九月初十,楊凌就去見了皇帝,主動請纓到邊關守城。
動作快得措手不及,靜宜根本沒有機會反應,甚至都來不及跟德妃和皇帝通氣。
因爲九月九的登高,又鬧了一陣,還被楊凌嚇了個魂飛魄散,靜宜一回去就睡了,還噩夢連連,想着一切事情等睡醒再說。
可等她睡醒,已經晌午,楊凌面聖之後,已經領命準備離京。
對此,皇帝不是沒有顧忌,原本答應的四品官兒,瞬間降到從六品的部千總。
而且,皇帝並沒有讓楊凌去北方,而是去了西面。
如此看來,皇帝的確還在忌諱楊家,他不知道楊凌的本事,所以在試探。
若是有本事的就自己往上爬,那需要時間,皇帝相信到時候他已經可以控制楊凌的發展了。
若是沒本事,就乖乖窩着,那自然不足爲懼。
與此同時,北方原本是楊家軍的大本營,楊凌過去豈不是很有號召力?皇帝肯定不幹啊,立刻將人扔到西部邊境,那裡幾乎沒有楊家軍駐紮。
楊凌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之所以求北部,那是人之常情,很清楚皇帝不會答應。
不過,人到哪裡都一樣,楊凌缺少的就是機會。
於是乎,楊凌將一幫學武不錯的乞丐,以及夜秋瀾提供的行宮那未來將軍二十人小隊給帶走了,那是他未來的心腹。
易蓉蓉聽到消息後,還沒有跟夜秋瀾見過,她忙着準備嫁妝,都沒空說其他。
“聽說靜宜公主鬧得不輕,一向很寵她的皇上都呵斥她了。”易蓉蓉輕笑,靜宜公主對楊凌的窺視,她們是看見過的,沒想到楊凌根本不給她機會。
“德妃失寵了,靜宜公主也驕傲不起來。”夜秋瀾脣角微勾,楊凌本來沒那麼快離開的,出了靜宜公主這檔子事兒才速戰速決。
而到了現在,皇帝終於又開始臨幸後宮,德妃才發現不對勁。
可德妃根本沒有找到癥結,還以爲是靜宜公主鬧得太過,才讓皇帝對她也冷落下來。
殊不知皇帝是對她有了芥蒂,纔會對靜宜公主不能容忍。
所以,德妃一直拘着靜宜公主,還想等着皇帝消氣,卻不知道用錯了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