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瀾回頭看了靜宜公主一眼,昨天運動量嚴重超標,又沒有吃到東西,靜宜公主精神萎靡,有氣無力的。
故作驚訝,夜秋瀾眯着眼說道:“餘嬤嬤難道沒有告訴公主嗎?昨天因爲空閒,負責竈火掌鍋的人就多做了一些乾糧,今天的早飯,大家已經分了,帶着路上吃就好。”
“昨天因爲公主想要給先皇表孝心,所以參加了祭典,耽誤了行程,接下里的幾天裡,都必須要早起早出發,才能將行程趕回來。”
“公主啊,我們體諒你的一片孝心,你也得多體諒一下大家啊!有的人還等着回來娶媳婦或者趕上媳婦生孩子呢!這要是去冬池國晚了,遇上大雪天氣,可是無法回來的……”
夜秋瀾這句話,倒是讓很多人心中一動,真是戳中了心窩。
出發之前都是打聽過的,六七月是冬池國最方便通行的時間,沒有秋天的冬池國可沒有什麼緩衝時間,指不定就直接進入冬季。
一旦遇上連綿大雪,就要等到明年雪化才能通行,這想想都哀傷。
就算不娶媳婦,不等媳婦生孩子,也沒有人願意離開家那麼久的。
依照靜宜公主這種速度,到冬池國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等着冬池國選日子,靜宜公主出嫁纔算任務完成……
於是乎,所有人看着靜宜公主的眼神都帶起了一絲隱晦的不滿,昨天發生的事情在暗中傳開了,大多數都知道了靜宜公主的想法。
不僅有生命威脅,還拖着他們的時間,這公主什麼時候能安分一點?
靜宜公主感覺不到周圍氣氛眼光的變化,她現在都快餓死了,哪裡顧得上其他?
“早飯都分配了?那本公主的呢?”靜宜現在只能想着吃的。
夜秋瀾冷笑:“昨晚上給你的晚飯就分配好了,包括公主身邊的人,不然,這荒郊野外的,一頓飯你能吃多少?哪可能拿那麼多給你浪費?”
真當這裡還是皇宮嗎?昨天晚上還有那麼多精緻的菜,不過是以爲她是公主。
正好,夜秋瀾就拿來做文章了。
明顯是陸家有過關照,這裡離城又不遠,纔會有原材料將吃食做得那麼精緻。
結果,辛苦一場還不是被靜宜公主一下就毀了?
侍衛們吃的白飯青菜,加起來都比不過靜宜公主的一道菜,如此浪費的行爲如何能忍?
有些東西,估計侍衛們一輩子都沒嘗過……
所以,夜秋瀾強硬的讓後勤將銀子補貼給侍衛們做好的吃食,至於公主麼?什麼時候乖了,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敢挑三揀四的就餓着吧!
金太師自從知道靜宜的行爲後,也不管了,任由夜秋瀾折騰,只要人能活着,完整的到冬池國就行。
宮驍更是在一邊看熱鬧,侍衛吃得好了,他的手下也不會太差,他是雙手雙腳的贊成。
侍衛長那邊更加沒有異議,反正法不責衆,這命令也不是他下的。
所以,靜宜公主早已經孤立無援,甚至成爲了衆矢之的,居然還不自知。
“你……”靜宜公主氣得站在馬車上,俯視着夜秋瀾,卻生生成了弱勢的一方:“故意玩我是不是?”
靜宜公主氣得連自稱都沒有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的。
她跟夜秋瀾果然從來都沒有對付過,本來要求夜秋瀾送親,她是想在路上整夜秋瀾,然後讓她乖乖聽話的,殊不知,現實跟她想的出入太大了。
這才第二天,她都還沒有出手,反倒是夜秋瀾將她控制得死死的,不僅她沒有飯吃,連身邊的人都沒有了,集體捱餓。
若是到了中午,夜秋瀾還是這樣的理由,豈不是要將她們集體餓死?
“公主說笑了,本妃不過說的事實,公主要乖乖的,坦然面對纔是。”夜秋瀾輕笑:“你皇兄病着呢,本妃要去照顧王爺喝藥,不然又不乖了,公主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
說着,夜秋瀾向自己馬車走去。
這話倒是提醒了公主,靜宜立刻衝着馬車大喊:“皇兄,你就看着這女人欺負妹妹我嗎?她竟然敢啊……”
一陣風吹過,沒有任何的聲響和動靜迴應她。
夜秋瀾淡定的走着,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別說雲沐辰不在,就算雲沐辰在,肯定也是幫她火上澆油的,也就靜宜公主認爲她那麼重要。
下不了臺的靜宜公主終於發現了周圍人看笑話的眼神,氣得跳下了馬車,奔在了夜秋瀾前面,想要進入馬車跟雲沐辰說話。
見狀,金太師睜大了眼睛,站直了身體,伸長了脖子盯着靜宜公主,有公主幫他一把,也是好的。
夜秋瀾將周圍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對於皇帝的暗樁有了數。
看來,僅僅只是風寒,卻一兩天不露面,懷疑的人多了起來。
雲沐辰說兩三天的時間,果然如此,希望那替身能夠快點趕到。
知道靜宜公主這次沒能掀開馬車的車簾,肯定會增加對方的懷疑,可也沒辦法,這一掀開就露陷了。
所以,就在靜宜公主的手快要碰到車簾的時候,一個蛇頭從車簾裡面悄然探了出來,衝着靜宜公主吐着蛇信。
靜宜公主瞳孔瞬間張大,尖叫了一聲後退:“蛇!”
“蛇?”夜秋瀾表情狐疑:“這裡這麼多人,哪裡有蛇?公主莫非是餓暈了頭,連蛇肉都想吃了?”
這話瞬間將靜宜公主噁心得不行:“我明明看見了,爲什麼人多的地方就沒有蛇?”
宮驍明顯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說道:“不是人多的地方沒有,而是我們在這裡駐紮了一晚上,就一定沒有,蛇也怕人,這麼多人的氣息早驚跑了,公主殿下若是害怕,還是趕緊回自己的馬車吧,我們要出發了。”
真沒有見過這麼蠢的女人,宮驍突然覺得,皇帝將這公主嫁去冬池國,是有多不安好心?分明送去添亂的好麼?
“你……啊啊,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來人啊,將這冒犯公主的人給本公主拿下……”靜宜公主已經跳腳了,趾高氣昂的吼道,似乎要將心中的鬱氣全部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