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月不想去猜北堂墨到底是爲了惡整自己,還是故意的以此來惹皇上生氣,以泄其母妃當年的死因?
這些,她都不願去猜想,也不會去猜想,她今日肯穿着這套衣裳,完全是因爲其當年的母妃與自己前世一樣傻。所以,她想爲已死的梅妃做些什麼,或者說故意氣一下皇上。
一個負了心愛女人的男人,爲了權勢什麼都可以拋下,難道不應該受一些懲罰嗎?
即便只是一時的令其憤怒,秦時月也覺得值得了。
似乎,她這幾日是被父親和燕平公主的事給刺激到了,不然若是按以往她的性格,怕是今日必不會穿上這身衣裳,惹來皇上爆怒的。
“你可是秦府的嫡女?”皇上看着站直於那裡的秦時月,一眼認出這個少女,就是前些日子自己賜婚於老三的秦府嫡女。
“回皇上,臣女確是!”秦時月轉向大殿上方,低垂首恭敬應聲。
皇上看着轉向自己的少女,望着少女身上穿的那套令他渾身顫冷不止的,再熟悉不過的衣裳,強忍下自己爆怒,沉聲問道,“告訴朕,你可知你身上這套衣裳的來歷?”
秦時月聞聲,微擡了擡眸子,大着膽子看一眼大殿上首站於龍椅前的皇上,望着其虎眸裡極力在隱忍着的爆怒,淡定點頭出聲,“回皇上,臣女知道!”
嘶!
呼!
大殿裡本來就安靜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氣氛,此時因着秦時月淡定的回答承認,令大殿裡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有幾個跟秦致遠要好的武將,不禁暗暗齊向秦致遠身邊擠眼色,替秦致遠着急不已。
而秦致遠坐在案几前,不用其他大臣的提醒,自己已經如坐鍼氈,後背都透着涼意。並開始後悔,放任女兒的任性,他早該堅決地命令女兒去換下這套衣裳,即便宮宴遲到,也比現在的情況好上百倍。
皇上聽到秦時月毫不避諱,毫不躲閃的直言回答,稍有一愣,虎眸一沉,冷盯向秦時月,突然怒聲道,“大膽秦府嫡女,你可知罪?”
“臣女知罪——也不知罪!”秦時月忽地仰起頭來,攸地望向大殿上方,一雙鳳眸清亮無比,沒有一絲雜塵。就那麼直直地與皇上對視,沒有一絲膽怯以及緊張。
皇上聞此聲,不由震怒,一旁的皇后看向大殿下面的秦時月,不禁替這丫頭一陣着急。
“墨兒,你給本宮站起來!”突然在這時,看到皇上一臉震怒,就要下旨賜罪向秦府嫡女的皇后,急急喊令一聲北堂墨方向。
她不用猜也知道,當她第一眼看到秦府嫡女穿在身上那件與梅妃當年一模一樣的衣裙時,就知道一定是她的那個混孩子老三,鬧的這麼一出。
北堂墨起身的很利索,似是早就在等着皇后喊嗤他出來。
站起身來的北堂墨,徑自繞過案几,突然走向秦時月方向。
秦時月站於原地,看着向自己走來的北堂墨,暗道一聲,“這混蛋還嫌鬧的不夠嗎?自己可是夠意思了,配合他鬧上這麼一出!”
秦時月轉盯向北堂墨,用眼神警告北堂墨,你別胡來。
可是北堂墨迴應秦時月的,卻是勾脣一笑,那笑太魅惑,迷得女席這邊的閨閣小姐們都看呆了。
秦時月看着這魅惑的笑,卻直想罵有病。
北堂墨走近,一把不由分說,就把秦時月給拉了出來。
秦時月被拉出來一瞬,直想罵娘,不知道身邊這混蛋又想幹什麼?
“老三,你胡鬧什麼?”大殿上方的皇上,怒眉沉喝向自己兒子。
北堂墨緊拉着秦時月的手,眯笑道,“父皇莫氣,這丫頭身上穿的這身衣裳,是兒臣命人做了送給她的。”說到這裡,突然側首眼神很是寵膩的看向秦時月一眼,直把秦時月膩歪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你送給秦府這丫頭的?”皇上此時的聲音,明顯有些粗沉,似隨時都可能爆怒。
“嗯,是的,父皇。而且也是兒臣讓這丫頭,今日參加宮宴時穿上它來的!”北堂墨很是自然地點頭承認,後伸手指向秦時月身上的衣裳,突然眯笑起眸
子的,望向大殿上方的皇上和皇后,道,“父皇和母后難道不覺得這丫頭穿這身衣裳很好看嗎?”
“你,你給朕住嘴!”終於,皇上的怒意瞬間爆發,怒瞪着一雙虎眸,嗤喝向大殿下的兒子,“墨兒,你難道不知道這身衣裳是當年你母妃——”。
說到這裡,皇上突然伸手捂向心口處,如針扎一樣感覺刺痛着他的心,令他震怒地說不出話來。
“皇上!”大殿裡的衆臣,齊齊擔心呼聲。
一旁的皇后忙起身攙扶向皇上,同時嗤喝向底下的北堂墨,“墨兒,你簡直就是胡鬧,快帶着時月去將那套衣裳換下來,快!”
秦時月一看,知道這是真惹出大事來了,把皇上都要氣倒了,這個罪責她可擔不起。
立即,秦時月就要拽着北堂墨趕緊退下去,將衣裳換下。
“母后,請恕兒臣不能答應!”突然,令秦時月想要發瘋的是,未等自己拽着北堂墨正要離開,就聽到北堂墨坑死人不償命的拒絕向皇后。
秦時月氣得使勁用手指甲狠狠掐向北堂墨的手心,低垂着首,壓低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氣罵道,“北堂墨,你瘋了是不是,想惹禍,別拉着我一起墊背,我身後可是整個秦府,你這混蛋!”
北堂墨自然能聽到見秦時月正在罵自己什麼,可是嘴角只是微勾了勾,只當作聽不見一樣,一雙眸子視線直望向大殿上方的父皇和母后。
“墨兒,你胡鬧!”皇后一邊擔心身邊的皇上被氣病,一邊又擔心底下的兒子耍混的脾氣上來,不肯罷休。
她知道兒子心裡在想什麼,這麼些年來,她也知道兒子一直這般耍混的原因是爲了什麼?
可是不論如何,她都不能任着兒子胡來。
於是就要嗤聲一旁的宮人,強行帶離兩人離開,卻在這時聽到皇上沉啞出聲,“墨兒,告訴朕,你爲何非要這丫頭穿上與你母妃一模一樣的衣裳,你——”。說到這裡,皇上激動地伸手顫指向大殿下方的北堂墨,眼裡有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