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個喝了!”楚奕端着碗走到牀前,沉沉出聲。
柳蕭雨臉色蒼白,直接側過臉,聲音帶着怨恨:“端走!”
楚奕看着那濃稠的藥汁,鼻尖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他抿了抿嘴:“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剛剛那一摔,馮御醫說了,孩子是險險保住了,這安胎藥要一日三次不能斷,直到胎穩了。”
柳蕭雨聽到他這話,轉過頭看着這個臉上不帶一點喜色的男人,她伸手按在肚子上:“你根本不在意這個孩子,我要他做什麼?你在意的只有蔣霏的孩子,你竟然將我推出去,要不是你爲了讓她解氣,強行的將我給拉了過去,我孩兒至於現在這般危險嗎?你是不是覺得蔣霏的兒子不會說話,就想讓我兒子也一樣,以後缺胳膊斷腿,是個聾子啞巴?”
她的聲音帶着譏誚,一雙眼睛通紅,眼底布着血絲,姣好的容貌此時帶着猙獰,一點不復往日的豔麗。
楚奕皺了下眉頭,臉上帶着不悅,想到她對厚兒做的那些事情,他心裡就一把火燒起,可是想到她肚子裡還懷有他的孩子,就彷如一盆涼水潑下,他儘量剋制:“我並不是爲了讓蔣霏解氣,之前我是一直相信你,可是當我看到厚兒屁股上那些針孔,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對一個小孩子下那樣的狠手!厚兒他是不會說話,可是他是我的兒子,即使我休了蔣霏,我也希望厚兒能和韻兒一樣快快樂樂的長大,可是你這次確實讓我太過失望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一字一句很清晰,砸在柳蕭雨的心上,她的手緊緊貼着肚子,一直到現在,只要想到剛纔的一幕,她就心驚膽顫的。
她本來也是看着那個小野種不會說話,年紀小不會記事,纔對他動針。
那個細針她特別用藥水燒過,就算是刺入那個小野種的身體裡,也不會有血溢出,肉眼也是看不到的。
就算大夫來診治也發現不了。
到時這個小野種鬧,楚奕是一個大男人,剛開始還有耐心,這時間長了,他自然是會厭惡上的。
她在這個時候體貼的在他身邊照顧,讓他知道她的好,他會慢慢依賴上她,忘記蔣霏。
以後只要她不開心就教訓一下這個小野種,她要讓蔣霏就算出府了也過的不安,還要讓蔣霏知道她的兒子以後是她柳蕭雨的兒子。
就算這個小野種一命嗚呼了,楚奕也查不到她身上,她再將她懷孕之事和楚奕說。
死了一個傻兒子,多了一個正常的兒子,楚奕很快就能忘記那對母子了。
可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大夫能發現那小野種身上的針孔,讓楚奕怨恨上了她。
甚至,蔣霏竟然趁着這次重新回到了王府。
柳蕭雨一想到這對母子現在安好的住在正院那邊,而她卻險些滑胎,現在虛弱的躺在牀上,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聽到楚奕的話,尤其是那聲‘失望’,她心裡這下着急上了,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情她不能承認!